4号门诊楼
但她依然紧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我将她轻轻地放在背上,一步一步地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
(五十)死亡密码?
终于在天大亮以后,我拦下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出租车。
我把小溪放在宿舍的chuáng上,给局长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坐在一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还处于昏厥状态的她。
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呼吸依然很微弱,但比起此前的若有若无来说已经好多了,她沉沉的睡者,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虚弱,我心疼得看着,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冰凉的脸颊,心疼的感觉逐渐增加。
她的体温回升很慢,我找来热水和毛巾,给她一遍遍的作着热敷,看来效果比较明显,很快她的脸上的苍白退去,出现了红晕。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我在面前,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由于太过虚弱,她没有开口,而是一直双眼迷离的看着我,我qiáng忍着心里的酸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双颊,突然,我发现她的眼角渗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然后缓缓的滑向脸的两侧,我轻轻地帮她拭去,感觉滚烫滚烫的!
她还是一言不发,我小声的安慰她:“有我在呢!不要伤心,也不要害怕,什么也不要多想,好好的休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饿了吧?你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还是没作声,只是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算作回答,我qiáng忍着将要流出的泪水,对她微微一笑,算作鼓励。在我离开以后,她费尽的转过身去,将脸面向墙壁,我估计她是在无声的哽咽着。
天快黑下来了,她一直在沉沉的睡着。
“醒了?”我上前扶起她。
她依然沉默着,只是很顺从的按照我的要求坐了起来。
“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看来你还缺少睡眠!”她依然不作声,只是睁大着一双空dòng的眼睛望着我,给我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实在不放心了,便盯着她毫无血色、好去表qíng的脸问道:“你没事吧?”
突然,她的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表qíng木然,喃喃得道:“索尼埃为什么那样死?”
“谁?”我惊恐的问道。
“他死亡的样子就是一个密码,人临死时总会留下死亡密码的!只是我们不会轻易的发现……”像是说给我听的,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看得出她是在说胡话,我想她应该是在坟场里被惊吓过度吧,至今还神志不很清醒,于是我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道:“你太累了,还需要休息,躺下吧!”她很听话的将身体倒在我的手里,我俩手托着她瘦弱的身体,缓缓地放在chuáng上,给她盖上被子,她并未合上眼,而是一直睁着,确切的说是瞪着,眼神游离且呆滞。
我并没有睡着,一直保持着大脑的清醒,随时注意着她的动静,同时揣摸着她之前说出的那一句话,“索尼埃?密码?”突然我想到了,这都是我那本新书《达?芬奇密码》当中的名词,“人临死前都要留下一个死亡密码”,这时那本书告诉我们的道理,难道?她想到了她姐姐的死?
达?芬奇密码!死亡密码!
我躺在chuáng上,越想越恐惧,甚至感觉到黑夜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慢慢的向我伸过来,按住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几乎要让我窒息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打亮了灯,感觉眉头渗着汗珠。
再看看旁边的何小溪,没有一丝声响,看来是在睡着,我试探得叫了声:“小溪……”
没想到她听了我的叫声,缓缓的转过脸,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神采,看来她一直醒着。
我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摸着她的额头,心中掠过一丝欣慰:“怎么,你一直没睡?”
“嗯!”她点点头,开口道:“白天已经睡饱了,现在不困了。”
“你知道吗?你当时的样子很吓人,没有体温,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快把我吓死了!”
“是吗?可能我当时太害怕了!”她幅度很小的撇撇嘴。
“是被那个‘魅影’吓得吧?”
她点点头。
“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下!”
“怎么,你没觉着怕吗?”
“当然也怕了?不过我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已经能够承受得住了!”不过我的心里犯起了嘀咕,按道理讲,她对于那个“魅影”也不应该陌生了,可能她的胆量还是比较小的缘故吧!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魅影很熟悉吗?”我试探着问。
“你是想说那很像我的姐姐吧?”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觉得许多问题没必要老是藏着掖着了,用“碧水东流”的思路来讲,她姐姐的问题是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这决定着小溪什么时候能够安心地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决定与她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是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她点点头,脸上掠过一丝哀伤,“其实自打我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像!或者说,是!”然后她歪着头问我:“怎么,你会有这种想法?你可是一个十足的‘无神论者’呀?”
我淡然一笑,道:“以前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立场已经发生改变了!”
她默不作声了。
“我们谈谈你姐姐好吗?”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我姐姐的事qíng你都是知道什么?”
我摇摇头,道:“只是知道她不明不白的自杀,仅此而已!”
“你也觉得她死得不明不白?”她一脸出乎我意料的惊讶。
“这是一个整座城市里人人皆知的秘密,我还用感觉?”
“你觉得我姐姐的自杀与谁有关呢?”
“这我不知道,你姐夫也一直在调查此事,但一无所获。”
我感觉得到听到我提到梁希松时,她的脸上了掠过一丝不易觉察但我看不明白的表qíng
(五十一)第三者的问题。
“你真觉得你姐姐是冤死的?就像那行血字上写的?”
“我也说不准,”看来她的承受能力增加不少,当在提到她姐姐的死时,她的语气已经平淡多了,“不过至少是不明不白!”
“你觉得那个‘魅影’就是你的姐姐?”我越来越直露了。
“感觉像!”
片刻之后我又转移到一个新问题上:“之前你提到死亡密码?你是不是一直在看那本《达?芬奇密码》呀?”
“我已经看了两遍了!”
“是吗?受那本书的启发,你觉得人死了以后都会留下一个死亡密码?”
“是的,尤其是冤屈而死的人!”
“怎么,你姐姐有吗?或者是类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