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门诊楼
外面的风声从有到无,彻底的消逝了,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我站起了身,我决定去找田岭。
我以最小的转动速度推开门,但门还是极不配合的发出“吱呀”一声响,这一声在平日里不用细心听可能不会引起注意的响声,却似一支闪着寒光的双刃剑划开了浓重的,在气恨的楼道里回响,刺痛着我的听觉神经,一时间,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紧张qíng绪立刻卷土重至,凭这一点我敏感的觉察到,今天晚上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晚,可能我又会与死神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但紧张归紧张,对于已经有了一次与死神亲密接触的我来说已一切不再有丝毫的恐怖可言了,于是我抖擞了一下jīng神,迈动了双腿,有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感觉。
走下楼,我不奇怪,似乎这段时间以来没勇亮的晚特别多,今晚仍不例外,甚至连半颗行星都没有,黑弟不透风,摸索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我双手扶着两面的墙壁,双脚试探着楼梯的台阶拾级而下,等下到地下室的底部时,我感觉自己仿佛将身体置身于茫茫无际的辽阔的大海里,四面的黑暗就像海水压得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喘着粗气轻轻地问道:“田岭,你在吗?”
我静静地等待着回音,四周死一样的静,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乱了节奏的心跳,片刻之后传来了田岭低沉的回音,似从大海深处猛然泛起的一朵làng,波及到很远:“在!”
听到他的回音我心头一阵惊喜,但很快又被更大的恐惧所代替,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令堂”,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哪?”
(六十三)原来如此!
“哧……”黑里传出一声划火柴的声音,接着闪出一线光亮,顷刻将淡化了,“在这儿!”
我顺着亮光的方向看去,突然被眼前的qíng景吓了一个趔趄:跳动的火苗当中,田岭的脸若隐若现,随着摇曳的烛光来回晃动着,给我一种虚幻的感觉,我一时无法判定他的存在是真是假,瞪大着眼睛原地不动地望着他,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呵呵……”他似乎猜出了我惊恐的原因,笑着将蜡烛安顿好,从他的笑声里我听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心稍微放了些。
“怎么了,一动不动的?”他的语气里有种故意的味道。
“没……”我慌忙否认,向前迈动双腿,但双腿仍旧沉得很。
“呵呵……”他笑了,“你不会认为我也是鬼吧?呵呵……”他接着笑。
他的笑声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不倒吸了空凉气。
这是他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继续微笑着道:“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是热的,鬼是没有体温的!”
我的手感觉到了从他手里传递过来的热量,心稍微放了些,但我还是无法摆脱心理的将信将疑,跟着他进了停尸间。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你这几天在找我……”
“为什么?”我吃惊的打断他。
他没有回答我,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去公安局找我?”
我点点头。
“那你应该猜出来了吧?”
我愕然。
“是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公安局里的调查人员,那个灵位上的田小山就是我……”然后他停下来看着我,我的表qíng可想而知。
他淡然一笑,继续道:“这些你应该都从梁希松那里听说了吧,是的,当初在停尸间里失踪的那具尸体就是我,不过,我没死,而且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这应该是梁希松没想到的吧?”
“梁希松?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他?你不是一次非常普通的手术事故吗?”
“呵,看似一场普通的医疗事故,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yīn谋!”
“yīn谋?”此时先前的恐惧早已被我抛之脑后了,内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好奇。
“是的,那你就听我把话说完吧!对于梁希松对他子的感qíng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怀疑吧?”
“怎么?有问题吗?”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他。
“是的,梁希松确实很爱他的妻子,但他的这种爱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极端自私的、占有qiáng烈的爱,随着这种感qíng的深入他已经将这种爱完全变成自己的主观意识qiáng加在他妻子身上,完全是以他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而忽略了另外一个当事人,那就是他的妻子何小欣的感受,我说的你能听得懂吗?”他突然停下来问我。
我茫然的点点头,的确,他的这一番话对于我来讲过于抽象,但我还是大体听懂了。
“所以,他的这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所为最终酿成了悲剧,结婚以后他不允许他的妻子再接触其他男人,甚至由于连看一眼都不行,当然,他也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触他的妻子,走进她的生活,他将何小欣完全置于一种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里,婚后的何小欣的格变化特别大,格变得越来越内向,越来越孤僻了,这一点你应该听何小溪说起过吧?”他再次停下来问我。
我茫然地摇摇头,一脸痛苦得到:“没有,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奥!”他若有所思的点点甜头。
“你知道,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说实话,他这个问题问得恰到好处,这正是我非常想知道但一直顾虑着没有说出口的问题。我摇摇头。
“因为这时候的我在无意间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我差点叫出来。
“这一迁源应该从我的病说起……”
“你的病?”
“是的,我患有先天心脏病,从小到大一直是医院的常客,在我来到这座城市里后也不例外,何小欣是心脏科的护士,而我是病人,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她发现我身边身边总没人照顾,所以对我就格外的关心,但这一切引起了梁希松的注意,他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渐渐的他心里的不满表现了出来,于是经常对小欣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先上来要求她调科室,后来gān脆就不让她上班了,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她与我靠近,甚至于在工作时间他公然来我病房里监督,他的举动越来越过分,就是在这种迫不得已的qíng况下,我介入了他们的生活!唉!”他停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这么简单?”不知为何,我竟然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呀!”看来他对于我的问题并不意外,“我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我在心里爱上何小欣了!”
“什么?”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小欣的善良、体贴打动了我,同时她的柔弱和无奈也深深的刺伤了我,她活得太累了,太痛苦了,一个看似深爱着她的男人其实只会给她带了无尽的痛苦……”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