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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宗罪

作者:蜘蛛 时间:2022-12-10 14:37:40 标签:蜘蛛

  整个猪场,即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有时,葛丁将一碗猪ròu炖粉条,或者一碗大肠汤放在媳妇面前,恶狠狠的说,吃吧,喝吧,老母猪。葛丁心qíng不好或者喝醉的时候,会将“老母猪”揍一顿,而孩子就站在一边看着,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

  夫妻生活的真谛,其实是,睡在一起,但不做爱。

  葛丁的老婆生了孩子后,他对亲热的兴趣甚至还不如腌制猪ròu的兴趣大。

  葛丁的地窖是用来腌制猪ròu的,他在扩建地窖的时候,不小心挖通了地铁隧道的一个暗井。

  地铁隧道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分支,美国纽约地铁有运送军事物资的地下轨道,英国伦敦地铁有供首相紧急避难的秘密通道。任何国家在挖掘地铁隧道时都会把战争因素考虑进去,一些暗井通向尚未启动的防空设施,而那些防空dòng即与整个地铁隧道相连。

  随着猪ròu价格的上涨,葛丁的猪场也赚了不少钱。饱暖思yínyù,他越看自己的媳妇越丑,越看街上的女人越漂亮。有一天,他从猪场的地窖下面,穿过地铁隧道,站在站台上的时候,他看着那些漂亮的女人……上下班的职业女xing,妩媚的少女,风qíng的少妇,曲线毕露的妙龄女郎,都市里各种各样的美丽身影。那些眼花缭乱的裙子,那些纷乱的脚步,那些高跟鞋,一下一下踩在他的心上。

  葛丁尾随着心仪的女xing进入车厢,最初是小心翼翼的xing骚扰,而后发展成胆大妄为的地铁色láng。他每天乘坐地铁,在这个城市的地面之下穿梭,站在美女的背后,这渐渐成为他生活里最大的娱乐方式。就像有人喜欢看电影,有人喜欢打球,他喜欢的是xing骚扰。

  他的耳朵有残疾,常常带着帽子,可是,夏天的时候,带着帽子会显得很滑稽。夏天的时候,他每次乘坐地铁,都带着一个安全帽,打扮成一个电工或者建筑工人的模样。那安全帽是他在地铁内捡到的。

  葛丁的想象力很丰富,有时,飞机从村子上方掠过,他昂着头,能够想象到那些空姐的俊俏模样。

  每个人都是一座监狱!

  葛丁的胸膛里,关押着一头野shòu。从一个雏形,渐渐长大,最终面目狰狞。他可以买一个媳妇,为什么不可以抢一个媳妇呢,他这样问自己。葛丁觉得那些漂亮女人中的一个才是自己的老婆,他用帝王选美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她们。他与美女们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带来无数次的遗憾和惋惜,整个案件的策划过程就是由点点滴滴的惋惜所促成的。

  一起qiángjian案,其实隐藏在美女走过一伙建筑工人或送货人身边时响起的口哨声中!

  那段时期,没有人注意到葛丁的老婆不见了,他对村里的人说老婆回娘家看病去了。

  对于作案,他始终没有鼓起勇气,直到火花一闪——他买了一个电警棍,先在猪身上做了实验,这个电警棍可以将一头猪电晕,那么也可以将一个人瞬间制服。

  正如售出电警棍的老板介绍的那样:被这手电筒击中的人,至少昏迷15分钟才会醒来,失去反抗和进攻的能力。

  他的作案工具:安全帽,电警棍,胶带,手套。

  他把作案工具装进包里,将一颗邪恶的shòuxing之心放进胸膛,然后就开始了捕猎行动。

  都市成为森林。葛丁应该怀念远古时代,喜欢谁就把谁弄晕,拖回dòng里,就是一生。

  地铁内的卫生间是监控盲点。葛丁将安琪小姐电晕,拖进卫生间,捆绑好手脚。他扛着她,站在女厕所的一个格子间里。那是最后一班地铁,等到乘客散尽,他背着自己的猎物走进地铁隧道。在隧道内,安琪小姐的手机响了,这让葛丁吓了一跳,他丢掉手机,继续往前走,前方出现一个人,又把他跳了一跳。葛丁用电警棍击晕污水处理工人,然后勒死,整个过程尽管惊心动魄,但是对他来说也没费chuī灰之力。

  葛丁知道隧道内的铁轨上带有高压电,百密终有一疏,他的作案工具中并没有绝缘鞋,而被他杀死的污水处理工穿的正是绝缘鞋,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换上了鞋子。这也成为警方日后破案的突破点。

  一个富家小姐从天堂突然坠入地狱。

  葛丁将安琪小姐背回到自己的巢xué,想象力丰富的人可以猜出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从偷看女人洗澡,到qiáng迫女人看他洗澡,这个过程也是他这一生犯罪的过程。

  他喜欢唱歌。

  谁唱得比我好,葛丁对安琪小姐说,没有人。

  他不仅喜欢唱歌,还喜欢边唱边跳,舞姿酷似扭秧歌,疯狂而又陶醉,扭的肥臀乱颤,丑态百出。那几天他唱的最多的是: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吼,咱老百姓呀,嘿……

  安琪小姐被囚禁的第一天,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昂冷若冰霜的女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葛丁放了她,葛丁无动于衷。这个富家小姐甚至主动脱光衣服,要求媾和,只求葛丁完事之后放她走,而且,她像个农妇一样指天画地保证离开后不会报案。

  安琪:你要多少钱?我家很有钱。

  葛丁不说话,只摇摇头。

  安琪: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好吗?

  葛丁咧嘴笑了,露出huáng牙,他用手指戳了戳安琪小姐的胸部,这个动作富有诗意,因为他指向的即是rǔ房也是心的位置。但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实在龌龊,他拿起安琪小姐的裙子——那件白色雪纺薄绸丝缎细肩带露背的花苞裙——蒙在了自己的脸上,他陶醉而疯狂的深呼吸。

  安琪小姐浑身颤抖,好吧,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葛丁狞笑一声,扯掉脸上的裙子,一把将面前的这个美人儿搂在怀中,他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用一种因过度激动但又想极力保持温柔的羞涩语气哼哼唧唧的说道:老婆……

  那几天,这个喂猪的男人,还做过一件事,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làng漫的一件事。

  老婆,葛丁对安琪说,咱俩得正式结婚,我要办个结婚证。

  安琪小姐彻底崩溃,痴呆似的说不出话,泪水再次滑落。葛丁像饥渴的láng一样舔gān净安琪脸上的泪,然后用臭烘烘的嘴轻柔而怜惜的吻了她一下。

  葛丁站在一面墙之前,墙上写满了办证、透视扑克、贷款、复仇、发票等牛皮癣广告。

  他给办假证的人打电话,声称自己要办理个结婚证!

  我们无法得知办假证的不法之徒在接到这个电话时,曾经有过怎样的猜测,他们办理过各种各样的假证,毕业文凭,职称证件,身份证房产证以及营业执照,还是第一次接到办理结婚证的生意。

  葛丁说:我要带钢印的。

  办理假证的人:那得加钱,说实话,你们怎么不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呢?

  葛丁说:多少钱都行。

  办理假证的人:你和你爱人叫什么名字,我这边应该怎么写?

  葛丁:先空着,名字我自己填,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老婆叫啥。

  办理假证的人:您不是开玩笑吧?

  葛丁:我要办理一个结婚证,这是真的,我要和老婆结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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