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刃
快儿手上的另一种药,是他口中的“魔粉”。看来是一种兴奋剂,他说:“只有用了这个,不管是什么样女人都会对你百依百顺,她会希望你赶快上她。”听说他是两三天前在涉谷弄到的,他好像非常想要试用看看。
“我们去钓马子吧!”阿诚接到这通电话,是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快儿命令他开车去找他们。
“只有将这玩意儿涂在那里,她们就会乖得像奴隶一样,你们不觉得很diǎo吗?”快儿展示着装了药的塑料袋,双眼闪着光芒。
他们三人是国中同学,从那个时候开始就gān了不少坏事。高中相继休学后,他们之间那种生命共同体的意识就更为qiáng烈了,恐吓、盗窃已成家常便饭,他们也曾勒索过中年男子。疑似xing侵犯的案子是也犯了几件,不过都是将对方灌醉后侵犯而已。那些醉茫茫地跟着陌生男子回家的女孩子,也不是完全没有错,所以阿诚并没有很qiáng烈的罪恶感。
但是对女孩下药xing侵犯这种做法呢?只因为这个女孩刚好这个时候出现,他们就可以对她做这种事吗?
还是算了吧——阿诚应该这么对他们两个说的。不过他知道得很,自己要是说出来这句话,会被骂得多惨,会受到什么样的攻击。还不只如此,快儿一定会找其他兄弟来凌nüè阿诚。曾经有一个少年因为违逆快儿而遭到围殴,结果整张脸都变形了。那个少年在警察局里坚持说他不知道那些施bào者是谁,因为他知道只要报出快儿的名字,之后会遭受更惨的报复。
当时阿诚也有加入施bào的行列,那是快儿的命令。
“不要手软喔,要让他知道下次不可以再背叛我。如果打得太轻,他还会去报警哩。”
阿诚可不想遭到那样的凌nüè。虽然觉得即将被xing侵犯的这个女孩很可怜,但是为了自保,他还是觉得照着快儿所说的去做。
开了一段路以后,看似刚才欣赏完烟火的人群,慢慢从马路的另一头朝这里走来。电车好像进站了。
“再往前开一点!”快儿发出命令。
一接近车站,走在路上的人更多了。有很多年轻女孩,还有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或国中女生的团体。每看到这些女孩子,敦也都会发出大大的的咂舌声。
“如果人再少一点就好了,这个样子怎么把人带走啊!而且全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喂,快儿,我看还是随便找个马子搭讪比较快。”
“神经,谁要去搭讪啊。而且如果要搭讪的话,何必特地用魔法之药啊!”
“啊,对喔!”
“我们要找那种平常很难到手的猎物,驯服这种马子才过瘾。”
对于快儿说的话,敦也伸出舌头做出舔唇的反应。阿诚瞥了一眼敦也的表qíng,笑了出来。因为如果不笑的话,不知道会被他们两人说什么。
“哎呀,就先在这里等一下吧,之后人就会慢慢变少了。阿诚,先在这附近待命。”
“OK。”阿诚按照吩咐,将车停在可以看见车站的路边。
不知道警察会不会经过这里呢?阿诚心想,如果警察来做例行盘查的话,快儿应该也会宣布今天晚上的行动先取消吧!
然而,快儿似乎卡出阿诚的心思似的,开口说道:
“今天晚上是下手的好时机,因为警察不在啊。”
“为什么?”阿诚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那些家伙都被调去支持烟火大会的会场啦。”
“原来如此。”敦也敲了敲仪表板。“原来是去那里维护秩序了,你真聪明!”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目标只锁定看烟火的人,今天晚上行动。”快儿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对了,敦也,你住的地方没问题吧?”
“绝对OK。”敦也竖起大拇指。
敦也一个人住在足立区的公寓里,房租由他父母负担。他的父母说为了让他考上大学入学资格检定考,该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念书什么的,当然只是幌子,实际的目的则是把这个会对家人施bào的儿子逐出家门。
“数字相机呢?”
“数字相机和摄影机都搞定了。”
“好。”快儿点燃一根香烟。“现在就只等猎物上门了。”
快儿qiángbào女孩子时,一定要用数字相机和摄影机拍下当时的qíng形。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之后事qíng闹大,不过这其实也是他的个人嗜好。敦也房间的架子上摆满了他们的猎艳的成果。
好像又有电车进站了,人们陆陆续续从车站走出来。但是似乎比刚才的人少。
“喂!那个。”
敦也用手指指着前方,并转过头去。
快儿将身体探到前座之间。
“那个穿浴衣的吗?不错嘛!”他的声音像是野shòu一样。
阿诚也立刻明白他们挑中的对象了,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娇小少女。她身穿浴衣。手上拎着一个小袋子。即使是距离很远,也看得出她长相清秀。阿诚觉得那是快儿喜欢的类型。
少女一个人走着,身旁似乎没有同伴。
“阿诚,开始行动。”快儿发出命令。
“可是还有人啊!”阿诚一边开动车子一边说。
“我知道,先超过去看看她的长相。”
阿诚慢慢开动车子,少女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们从她身后慢慢接近,然后超过她。看清楚少女的长相之后,敦也发出了小小的赞叹声。
“很不错耶,超正的,好想上喔!”
“阿诚,停车,不要熄火喔。然后把窗户打开。”
阿诚照着快儿的命令去做,并且不时瞄着照后镜。那个少女踩着不太习惯木屐的步伐慢慢接近。
快儿好像正在将氯仿倒在手帕上。
2
长峰的目光从播报新闻的电视转移到墙壁上的时钟。他从刚才开始,就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时钟的指针已经接近十点,长峰觉得绘摩差不多该打电话回来了。听说烟火大会是到九点结束。
电视正在播报职棒赛的结果。获胜的是赑屃球团,但是长峰根本不在乎。他站起身,伸手去拿无线电话,那里面储存了绘摩的手机号码。
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刻拨打。以前绘摩和朋友去唱卡拉OK时,长峰因为担心她晚归而打了电话给她,结果她一回家便提出抗议。
“去卡拉OK唱个两个小时是很普通的事qíng啦。我很谢谢爸爸的关心,不过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多信任我一点嘛。不然我会被朋友笑耶,爸爸你也别再老挂心着我了。”
长峰并没有说出“你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啊”这样的话。这一年来,长峰对于女儿的成长感到很困惑。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外面做些什么事,所以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他只知道,女儿好像不怎么喜欢父亲的过度关爱。
长峰公司的同事当中,也有不少人的女儿和绘摩年纪相仿。他们也都有着同样的烦恼,那就是不懂自己的女儿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