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刃
川崎脸上带着冷笑,用三角眼瞪着阿诚。
“这是调査所需。你应该知道我们在调査什么吧?要是你们一开始不侵犯长峰绘摩话,我们现在也不用做这些事。你也是绑架她的帮凶吧?那是不是应该协助我们办案呢?”
阿诚将目光从刑警身上移开,紧紧握住chuáng尾。
检查手机的刑警将手机拿给川崎看,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川崎的表qíng变得很严肃。
“昨天有人打了一通公共电话给你吧?这是谁?”
阿诚心臓抨评跳,全身开始冒冷汗。
“那个是……那个是哥儿们。”
“哥儿们?是朋友吗?你不是说完全没跟朋友联络吗?算了,那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姓名吗?”
阿诚无法回答,他想随便掰个名字,但还是作罢。因为只要警察一去査,就会穿帮了。
“怎么了?是不能说吗?不过,你们这个年代,还有人没有手机吗?还是说因为没有缴电话费而被停话呢?”
对于接二连三的问题,阿诚只能闭口不说,他的口越来越gān。
“喂!回答啊!”
另一个刑警对着阿诚大吼,川崎制止他,“没关系。”
“该不会是菅野快儿吧?”川崎用温柔的口气问道。
再掩饰也没用了,阿诚心想,没办法再隐瞒了。虽然快儿说如果告诉别人他打电话来的话,就绝不饶他,可是面对这个qíng况,阿诚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他轻轻点头。另一个刑警好像很震惊。
“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川崎问道。
“我想……是为了了解这里的qíng况。”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我就说……你的事警方都知道了,最好还是去自首……”
阿诚将与快儿之间的封话,能想到的全都告诉了警察。川崎面色凝重地听着,另一个警察则做记录。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川崎问。
阿诚摇摇头,“我没听他说。”
川崎想了一下后,小声地对另一名刑警说了些耳语。那位刑警点点头,接着就走出房间。
“他说还会再打电话来是吗?在你调査好警方有没有找到能证明他就是凶手的证据之后,是吗?”
“是的。”
“嗯——”川崎双手抱胸,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他保持这个姿势盯着阿诚看,“菅野好像在长野呢。”
“啊?”
“长野县。已经证实菅野快儿就躲在长野县的某个地方。”
“长野县……”
“怎么样?听到这个地名之后有想到什么吗?任何事qíng都可以。你和他们聊天时,曾经提过长野这个地名吗?”
阿诚陷入沉思。他尽量回想和敦也、快儿之间的对话,但是最后他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过长野。”
“你有没有去过不重要。我是在问菅野快儿他们。”
“我不知道。”
川崎不耐烦地看向一旁,他的表qíng似乎是在说“真是一个没用的小鬼”。
另一名刑警回来了,他对川崎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吧。”川崎站起来,低下头看着阿诚。
“唉?要去……哪里?”
“还用说嘛!当然是警察局啰!我想要仔细了解一下有关你和菅野通的那通电话,你的手机就暂时先由我们保管。”
阿诚在西新井分局的会议室里受到疲劳虫炸般的盘问,可是他也只能一再对川崎重复相同的话。刑警们似乎是想看看能否从他的叙述中,找到快儿藏身之处的蛛丝马迹。不过搞到最后,阿诚还是无法满足他们的期望。
到了晚上,他们终于让阿诚回家了,还把手机还给他。但是在送他回来的车上,川崎这么告诉他的: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会派人在你家前面监视。我们也在你的手机上动了手脚,只要有人打电话来,我们就会知道。我们会窃听你谈话的内容,所以如果你要保有自己的隐私,就请使用家里的电话或是公共电话。如果是菅野快儿打来的话,就尽量拖延和他说话的时间,明白了吗?”
“快儿如果没有打来呢?”
“但是他不是说还会再打来吗?”
“话是没错,但是……”
“如果没有打来的话,我们会等他打来的。没关系,我们已经习惯等待了。在逮捕菅野快儿之前,我们本来就打算一直等下去。这段时间可能会很长,所以要多多麻烦你了。”这样说完后,川崎便拍了拍阿诚的肩膀。
川崎也和阿诚的父母说了同样的话,然后才离开他家。不过阿诚并没有听到川崎乘坐的那辆汽车离去的引擎声。看来,他们是打算从现在开始一直等了。
在刑警面前很谨慎的泰造,一等川崎走出去就露出不悦的表qíng。他叫住正要上楼的阿诚:
“等一下!”
“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总之你给我坐到那里。”他指着客厅的沙发。
阿诚整个人用力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转向一旁。他不想看父亲的脸。已经在警察局被问得很烦的他,一想到父亲又要对他说教,就觉得很不高兴。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菅野有打过电话给你?”泰造说。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任何事都要立刻告诉我吗?”
“因为快儿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啊,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重点不是这个!”
对着正在咆哮的泰造背影,母亲像是责备似的叫着“爸爸”,然而面红耳赤的父亲表qíng仍然没变。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警察我们家的车子可能被用去犯罪吗?就是不希望他们觉得你是共犯啊。不是说好绑架女生的时候,你以为只是普通的恶作剧,所以才去帮忙的吗?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竭尽所能地协助警察。你要是让那些人留下坏印象的话,以后会很麻烦的。你连这种事qíng都不懂吗?”
阿诚的脸扭曲着。父亲说的话他都明白,确实是应该这样做,但是他没办法老老实实地道歉。他想说的是,每次你都只会生气,在这种气氛下,哪有可能什么事都说得出来啊!
“算了。你在警察局里被问了些什么?”
“就是问我和快儿通的那通电话嘛!”
“不是叫你说出来吗?”
又要说吗?阿诚感到非常不耐烦,但是他忍住没表现出来。如果再被骂的话,他会崩溃的。
他又对父亲说了一遍他已经反复说到想吐的话。泰造的嘴角往下撇。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只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就没事了。你可以坚持说,你只有帮忙绑架女生,之后发生的事qíng是你当初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