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俱乐部
成田看着发愣的二人,说道。
“现在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只能报警了呗。”
高明吁了口气,说道,“事态发展成这个局面谁也无可奈何啊,我也想尽我所能不让董事长的这种丑态展露在世人面前哪!”
不料江里子却猛地摇头。
“不行!就是这一点我绝对不同意!”
“为什么?”高明问。
“你想啊,我现在还没正式成为正木的妻子,他如果就那样死去的话,我一个子儿都拿不到呢!”
江里子放下长发,又在头上擦擦挠了几下。对她这副嘴脸高明也显得没辙,不过不一会儿后,他嘴角一歪,露出一丝笑容。
“这也是迫不得已嘛,你运气背,那就只得放弃咯!回想起来也算是你自作自受呢。不过董事长不是以你为受益人买了巨额的寿险吗?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是多少,但绝对不下一亿,有了这笔钱你多少也能补回一些损失吧?”
可能由于想到了保险金,江里子的表qíng缓和了许多。受益人所获保险金的总额为三亿元——按成田的记忆是这样的,然而成田却哭丧着脸宣布道:
“被保险人自杀的qíng况下,合同未满一年的话是拿不到保险金的。董事长以江里子作为受益人那份合同起始日是在他去年过生日后的两三天,如果这事儿就这么当作自杀处理,江里子还是什么都拿不到。”
刚才成田认为事态极为不妙,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
“也就是说,我遗产和保险金都拿不到咯?”
江里子歇斯底里地嘶喊着。
“正是如此。”
“我不要!”
江里子再次狂挠头发,嘴里喊着。
“我和那种老头子jiāo往了近一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你命不好嘛。”
高明冷冷地说。
“对了!”
江里子用孤助求援的眼神看着成田。
“能不能把他弄得看起来像他杀?这样就能拿到保险金了!”
“不行呢。”
在成田回答之前,高明先cha嘴了。“要这样做的话,警方一步步查缉下来反而会把事qíng复杂化。如果非要gān,就伪装成事故死亡好了。这样正木家的面子也能过得去,你也能得到保险金。嗯,这个方法不错!”
“行不通。”
这话出自成田之口,他依次看看另外两人的表qíng,一派冷静地说,“伪装成他杀和事故死亡都办不到。”
“为什么呢?”
“会败露的。”
成田直直地盯着高明,回答道,“绝对会败露,无论伪装得如何巧妙,警察也不可能把上吊自杀的尸体错认成他杀或者事故死亡的尸体。只要看绳索的勒痕就能一目了然,或者通过淤血的状况也能非常容易做出判断。”
“这么轻易就能看出来?”
“非常容易。普通的他杀和自杀或许难以辨别,但判别死于上吊和绞杀却是医学的基础,连警校的教科书上都有。”
高明向江里子摊开双手。
“好象行不通呢。”
她对于成田的解释,似乎放弃了自己刚才的念头,但依然不肯死心,看着成田问:“有没有什么妙招?”
成田则把他那犀利的目光转向高明。
“江里子的保险金问题也好,正木家的面子也罢,对副董事长而言,现在宣布董事长死亡都是很不利的呢。”
高明惊讶地眯起眼睛,看着成田。
“所谓不利……是指?”
“首先是遗产,按照现在这种qíng况,文江夫人将继承二分之一,而剩余的二分之一由副董事长的太太和专务两个人平分。”
“为什么?他们俩不是离婚了吗?”
“只要离婚协议不报送到政府机关就不予承认。这可是常识。”
文江同意与藤次郎离婚是有因由的:她哥哥创业失败了,身上背负着巨额的债务。本来她想把从藤次郎那里得到的赔偿费投资给哥哥的,不过现在一旦藤次郎的死被宣布的话,她显然会撤消自己离婚的意愿。
“首先是……遗产啊。”
高明满脸严肃地询问成田,“那其它还有什么不利因素吗?”
成田面朝着他,先扔下一句话,“虽然这有可能只是杞人忧天,如果文江夫人有那个意向,她很可能会掌握公司的实权。那么,她也就理应提拔自己的儿子正木专务为董事长。”
“……这样啊?”
高明从成田身上移开视线,轻轻地嘟哝起来:“那对母子,可以继承丈人四分之三的财产呢。”
“您明白了吧?”
“嗯。”
高明大幅点头,“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也无能为力啊!难道说你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成田轻轻吸了口气。
“要避免这种事qíng发生,只有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暂且拖延公布董事长的死讯。先让文江夫人的离婚协议成立,随后再宣布。”
“可是,故意把尸体藏起来这件事败露的话就麻烦了啊!”
“那是当然,我们就假装董事长从明天起外出旅行,几天之后行踪不明。过了一个月左右尸体再被发现就没事了吧?经过那么久的时间的话,2、3天的差距也可以蒙混过关了。地点就设在轻井泽的别墅附近,那边有个深山老林没错吧?”
“还是设成上吊自杀吗?”
成田点头。
“是的,这点上动手脚太危险,我觉得也没必要。这样警察和世人就都能理解独自旅行的意义了。”
高明jiāo抱起双臂,皱起眉头盯着空气发呆。可能他也自己在心里盘算下这种赌注的风险有几成。
成田又转向一直用愣愣的表qíng听着他说话的江里子。
“怎么样?江里子小姐?”
她终于慢慢抬起头。
“能顺利达成目标嘛?”
“我无法保证,不过只要我们成功制造出他三天后依然在世的假相,不管保险公司事后如何跟踪,最终还是会支付保险金的。剩下的,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我做!”
江里子当即回答。“这本来就是一场失败,不做就亏了。”
“副董事长呢?”
成田问高明。他摸了几下自己那圆鼓鼓的下巴之后,回答,“也只能做了,无奈之举。”
“那就这么定了。”
成田说道,尽力做到冷静。“那么,首先我们今晚该作何补救呢?我们装出这副一无所知的表qíng蒙混过关也是一个方法,但作为最后几个见到董事长的三个人,总有些放心不下。我希望再找一个人当证人。”
“我反对,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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