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我要和你谈个恋爱
李国庆一脸惊异:“你阿姨对你这么说?”
陶丘看了看李国庆的神色,明白过来,这两口子可能有点意见不统一。
“她说让我今天就要搬走。”
“这个混娘们儿,我老李说给你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别理她。”李国庆说。
李国庆又不缺钱,也不讨厌陶丘,他相信陶丘真找不到像这样的房子,与他这样的房不。他也并不真心诚意地想撵他走。一周后,他会宽宏大量地再给他一段时间
陶丘这样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低头向他讨情的样子,他还是挺喜欢。他也没有恶意,不过就这点乐趣。
“那叔的意思……”陶丘再次确认。
“你放心找房子,找好了咱再搬。”李国庆的话掷地有声。
陶丘开始找房子。他没有电脑,手机也没有流量,只有到附近的网吧登录到网站看招租信息。但像李国庆那种款式的,此只一款,绝无分店。
中午也不回去,就在网吧买了瓶水,吃了个烧饼,继续看招聘信息。房子没着落,不如先去打工。他现在身无分文,房租押金也成问题。
一则招聘信息引起了他的兴趣。本市有名的洗浴中心“云间阁”招收门童、清扫工,以及足疗师、推拿师。
推拿按摩他是不会,但扫地之类的粗活他还是可以胜任的。
他拿出自己那个破旧的,常常没电,而又接听不稳的手机,对着网页拍了一张。
就在本市,也不算远,他不打算投简历,想要直接过去应聘。如果机会好,被录用了,他就可以当即上班,一周后可以领薪水。
陶丘的算盘打得挺好。并且,觉得自己这一天收获不小。
陶丘又在外面凑合吃了晚饭,才步行回到李国庆那个小仓库。
因为有了计划,步履还算轻松,但并没维持上十分钟。
董娇娆抱着只雪白的兔子在小仓库门口等他。
陶丘的脚步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迎了过去。
“姐。”他笑了笑。
董娇娆斜了斜陶丘,歪了歪嘴角。说实话,董娇娆上位前,生活在最低层,她的身边有很多如陶丘这样生活所迫的男人或是女人,但陶丘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她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是那种人,离老远,就闻到身上迸发出一股无形的生活中的油盐味。
陶丘没有。
“你说老李吧,干嘛非得让你给搬出去。我这几窝兔子就是碍他眼了,我看你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有心给你宽限几天吧,那老李非要让我下楼来再给你交待一声,如果你明天不搬出去,他直接扔东西撵人了。”
陶丘抬起头,那双不分明的眼睛,看向董娇娆,更加晦暗不明了。
董娇娆很不合时宜地穿着件短短的蓬蓬裙,头发成个马尾松,头发顺得像她手里的兔子毛。兔子很听话,被她笼在手里一动不动。
“姐,今天没出去跳舞?”
董娇娆一笑,“一会儿出去。老师今天有点事,要晚点来。话我带到了,我就出门去了……你说这老李,都让你住这么长时间了,这儿哪根筋犯了,非要让我当这个恶人。”
董娇娆说着,抱着兔子上楼了。
陶丘又拉出了貘出来陪他。
他一个人百无聊赖,没什么娱乐,也没有朋友。纵然是个冰晶一样无情无欲的人,还会有些寂寞的芽生长了出来。
他忽然想到文华集团的老总顾言,看起来倒是个亲切的人,还以为能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
他顺了一会儿貘的毛,又给他挠了挠痒,听貘发出几声,似有若无舒坦的哼哼声,心头的烦恼似乎减轻了不少。
不知几点,晚上吃了份炒饭的陶丘有点饿,他想起厨房里还有两根小黄瓜,便去洗了洗,刚洗完,李国庆出现在屋里,他手里有这仓库的钥匙,只要他想,什么时候都能进来。
“小陶,吃了吗?”李国庆笑眯眯的。
“在外面吃了点。”陶丘站了起来,给他的房东让坐,顺手把黄瓜撂在茶几上。
李国庆并不坐下,而是来回地踱着步。边踱边看陶丘。
这孩子长得真俊俏。这么俊的孩子没有口饭吃,肯定脑子哪儿没开窍。
“小陶,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陶丘说。
“啧。这嫩得像是顶花带刺的小黄瓜。”
陶丘看了看茶几上的黄瓜。有点饿。
“刚才董阿姨过来……”
“这个混娘们,说了让她别那么急,做人留一线,她这又是来催你了?”
李国庆与董娇娆像是陷入了罗生门,各说各话,都指对方是恶人。
陶丘心里琢磨两个人的异常。
李国庆又踱了几步。
巴掌大点的地方,让他像是落入了一个孙猴子画的圈子里,左走右走都走不出去。
陶丘坐在那个破旧的小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唇齿间便有些湿淋淋的,李国庆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左思右想,破屋还是那个破屋,陶丘还是那个陶丘,不对劲的可能是自己。
他挪了过去,在陶丘身边坐了下来,捞过陶丘的一只手。“小陶,要不,搬上去和我住。”
陶丘抬起眼皮,看向李国庆,也没有缩回手。
李国庆一开始缩成一团的心,松了松。同时,也喘了口气。
“你这孩子人不错,又招人疼。我把你当自己孩子看。”
他不停地搓摸着陶丘的手心,手指。气喘得越来越厉害。
“叔,您两个小孩儿十一回来吗?”
“唉,当然回来,别提两个多孝顺了。昨儿还给我电话,说要给我买个新手机,你说这手机我又不怎么会用,这不浪费嘛。可小儿子说已经买了,正给我往家里寄呢。”
“我记得您不是说两个哥哥尽听他们母亲的,都和你断绝来往了。”
“哦,俩个孙子说想外公,他们就回来看看。”
陶丘唇边浮出一个微笑,让他略显暗淡的脸顿时活泛起来。
李国庆的心也活泛起来,抬手就想去摸摸陶丘那张嫩脸,但手挣了挣却没抬起来。
陶丘的手已像铁钳一样箍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亲,这几天会试着换文文的名字哦。你们有啥好名字也告诉我哦*^o^*
第11章 第十一章
对于陶丘的问题,李国庆没有一句实话。信口胡谄的谎言,随手拈来,出神入化。
陶丘钳着李国庆的手顺势一翻,把他整条手臂就要反转到背后,但李国庆那只苍老的,带点老人斑的手,忽然像是浮出了一层油脂,一下子从陶丘的手心里滑了出去。
李国庆的双手落地,如同狸猫一样窜了出去。
陶丘奔向门后挂着的背包,摸出皮革夹子,抽出一根五行针。手一扬,银针已光一样飞了出去。
李国庆很瘦但很高,但这时爬在地上,却像小了一圈,身体一窜,整个人贴到了墙上。
他像壁虎一样粘在那里,像是不受地球重力的影响。
陶丘的手一扬,一枚银针又射了出去,李国庆又一窜,从墙的一角蹦到了另一角。
李国庆依然在墙上游走,脖子伸得老长,张着嘴,一双眼睛机警而狡猾。
陶丘看了看墙的高度,一脚踩上茶几,凌空跃了起来,直扑向李国庆。堪堪地用银针钉住了他的一只脚。与此同时,有样东西从李国庆身上,蹦跳了下来,嗖地又不见了。
李国庆也从墙上摔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下摔得不轻。
陶丘左右权衡了片刻,决定先看看李国庆的伤势。
在此之前,他肯定是要追着那只牲畜,去看个究竟,但那次顾言给苏云泥作心肺苏复的情景让他颇为印象深刻,以至于现在,在追逃与救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李国庆的样子,看来只是摔昏了。
寄生在李国庆身上的化兽时间不并长,李国庆的心跳呼吸都还正常,陶言把他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