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我要和你谈个恋爱
陶丘的人堵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顾言忍不住又说。
“哦。“陶丘又应了些,神思有些飘忽。
他把身体让了让,顾言迈步进来。
陶丘走在前面,顾言跟在他身后,渐渐地觉得不大对劲儿,顾言一把拉着住陶丘的胳膊,陶丘会过头。
顾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陶丘。
陶丘的头发变成了比他的眼睛还要淡的烟灰色,脸色也青白,仔细一看,眼角还有些细纹。
说是变得衰老,其实并不太确切。
陶丘的脸上看不出时间,有种是是而非的模糊感,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的年岁。
但他的灰发与皱纹却是确凿的。
顾言心里一急,一只手强硬地拦过陶丘的腰,另一只手捏住陶丘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正视自己。
陶丘心里犯嘀咕,这是那来的霸道总裁范儿?但考虑到自己现在这样子,带给顾总的冲击,就一动不动地任凭他观览。
过了很大一会儿,顾言才松开手。
“是不是老了很多?”相对于顾言的凝重,陶丘要轻松得多。
顾言的嗓子堵得厉害,勉强开口,“除了头发白了一点,脸上没什么变化。”
顿了顿,“依然很好看。”
他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依然是我喜欢的类型。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发生了什么事?”顾言问道。
陶丘三言两语把情况向顾言介绍了一遍。种种意想不到,让顾言半晌无语。
只是在对水蜮的引诱与围堵中,那几树聒噪的蝉鸣,像是又回响在了顾言的耳边。
陶丘说完,“被那东西攻击后,我才觉察。是我太大意了。”
话虽如此,陶丘的神色与语气始终十分淡然。似乎这于他,并不是大多的事情。
虽然陶丘对此事看淡,但依然挡不住顾言的焦虑与心疼。
对此事,他有重大负责。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把陶丘给弄到了那里,就不会有此事发生。
陶丘再三强调,蟪蛄的生命只有一季,现在夏天基本上已要结束,不到一个月,蟪古的时间影响就会结束。
“这一个月,你身体的时间与蟪蛄同步,和它一起衰老。等到它在你身体里死亡,同时时间影响消失后,你就回复到自己的状态。我理解得对吗?”顾言问。
陶丘点头。
如果在蟪古的时间影响内,陶丘的身体衰老至于枯竭呢?。
陶丘说的很轻松,而且无所谓,让人觉察不到里面的凶险。这个凶险源于它都不确定。生命只有一次,命也是只有一条,容不得这种含糊其辞的预想与推测。
“没有别的方法,提前消除这种影响吗?”
“没有。”陶丘摇摇头。
顾言有些烦乱。比起陶丘的听天由命的,看似豁达,实则消极的态度,顾言考虑的还是,有没有别的稳妥的方法,保证陶丘的实实在在的平安。
瞬间顾主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明明只是个经营者,却一脸匪气。涉猎的多是文化产业,却弄得盗墓贼。或许从他那里可以找一找远古时期的资料。
心里有了盘算,顾言才有余暇打量这间合租房。规规矩矩的两室两厅房间,简单实用的家具。两个人住在这里,无论是面积还是功能,都绰绰有余。
顾言心里有些不是味。
陶丘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对自己只字不提,避而不见,却与冰虎朝夕相处。
联系到前两日,在云间阁他向冰虎盘问陶丘下落,冰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自己与冰虎对陶丘而言,孰亲孰疏远,一目了然。
顾言生性豁达,但这一刻,心还是被刺了一下。
“住这还行吗?”顾言把声音放得轻松。
“挺好。”陶丘一口答道。
顾言嘴角浮出一个微笑,“那就行。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顾言起身告辞。
一上车,顾言拨通了周天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顾言不死心,又拨了一遍,那边接通了电话。顾言通过周婷婷与她堂哥认识,又从他那里捣鼓了几件宋瓷送人以后,两人熟悉起来。
“抱歉,这么晚打过你。”顾言自知理亏,先道个歉。
但那边虽然接了电话,但一时半会儿没吱声,像在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那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娘的,你也知道晚,这都几点了。”
“我看几点都没耽误你办事。”顾言忧郁地说,就那点声音,他也知道周天现在在做干什么。
那边吃吃地笑了声。“说吧,啥事。”
“你那里有没有一些古本,记载什么珍禽异兽的。”
“这么晚,我当你有啥急事,就是这?你要这干什么用?除了学术研究,不值钱。”那边说。
“这你别管,有没有。”
“有几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的,明天我让婷婷给你拿过去。知道你需要,我给你留意点,以后有关这方面的,都给你留着。”
“好的。有多少留多少,多少钱,我转给你。”
“送你了。”
“那谢谢了。”
“谢个毛啊,你他娘的别这么晚打电话就算谢我了。”
“好的。我一定记住。”
“我挂了。”那边这样说,但似乎还没来得及切电话,等不及的样子,做了什么动作,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压低的声音。虽然只是一瞬,千真万确是个男人的声音。
顾言放下电话好一阵琢磨。
周天的效率与信用无疑是一流,虽然昨晚半夜三更才接了顾言的电话。但第二天下午,周婷婷已让人把顾言要的古本给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顾言不眠不休对着古本两天两夜,虽然古本大都是先秦文字,又颇多破损散漫,但有插图,顾言是是而非地对着图片,按图索骥 ,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化兽的记载。
顾言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陶丘这一派又偏门又不正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发现什么端倪。
顾言顶着青黑的眼窝给周婷婷打了电话,予以感谢,但没想到这个电话过去,却让顾言牵扯到另一桩事件里去。
顾言现在正在大学室友兼合作伙伴,梅春生的别墅里。
梅春生爱搞实体经济,摊子铺得很大,最近这两年做食品加工颇有心得,承包了几万亩地,盖了几间厂房,种植绿色无公害食品,搞食品深加工。闲暇之余,又搞了几十棚花卉。
文华酒店的鲜花,均为梅春生提供。大学室友都调侃梅春生这名起得好,世代为农,以花为伴。
虽说顾言与梅春生有几层关系,但还没铁到跑他的乡下别墅来度假的地步。之所以在百忙之中移步到这里,这得追溯到他前两日与周婷婷的电话。
电话里周婷婷表达了她对梅春生的担忧与疑惑。
“你无法想象那个每天精力旺盛到多余,骑一天自行车,还跑健身房的人,现在整天窝在那栋乡下别墅里,神情恍惚,目光带呆滞,就像个没魂的幽灵。”
被周婷婷污蔑的乡下别墅,其实N市新征的土地开发的城区,因搬迁还在如火如荼进行,又是一派城乡结合部的风貌,新城区还未显示其可供投资的优越性,让新开发的楼盘颇受冷落。
开发商为了吸引业主,在建公寓的同时,规划出来一大片地,建了一些双拼别墅,也就是把两栋别墅建在一起。政府早已明令禁止建独栋别墅,这种双拼别墅,算是规避政府政策的折衷产物。
虽然没因位置有限,面积不能太大,但停车位,私人花园也还是有的。
“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哪儿不舒服?”
“他每年的体检在我这做好不好,身体棒到没话说。”
“抑郁症呢?”
“我见过不下千人的抑郁症患者,没像他这样的。总之,你见到就知道了。”
梅春生在新区有房子,日常也就周末休闲度假住过来,但据周婷婷说,梅春生最近半年几乎每天都躲在别墅里,关门谢客,不怎么出门。只有一个保姆,并不入驻,只是白天清扫,做饭,晚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