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貔貅不想暴富!
符文佩是宗门最出色的弟子。除了胆小,她没有其它短板。
再复杂的符咒图案,她一眼便能牢记于心、一次便可完整绘制。
绘制符咒的符文佩仿佛置于无人之境界,周遭一切风吹草动都与她无关、她也观察不到周围的变化。
一旁的朱先生和朱太太,都觉察出了符文佩身上惊人的转变。
先前还胆小如鼠的符文佩,提笔画符时竟气态如此沉稳!
符咒,一笔成型。
符文佩停笔那刻,她的眼帘微掀——黑白分明的眼眸沁着寒霜,似是高高在上、无人可触碰的缥缈神仙,令人心生震颤、不敢肆意接近。
符文佩放下笔,下一秒。
她的脑袋猛地往下低,缩着脖子和身体……得,又恢复成了以往那般胆小腼腆的模样了。
朱先生眼眸转动了一瞬:“丹医生,这枚符咒可以给我看看吗?”
“自然可以。”
丹鹞将符咒移到朱先生面前。
符文佩出现在这里时,朱先生便已经认出来,符文佩就是他先前在丹医生办公室门口碰到的小姑娘。
这么想来,他左肩被人轻拍、松快时,正是他给符文佩让道之后。
除他左肩的吊死鬼……是这小姑娘因他主动让道,所以送给他的“谢礼”吗?
朱先生拿起符咒,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符咒的纸张,眼眸骤然略深。
即使朱先生左肩吊死鬼已除,可秽气仍存,因此朱先生目前的精神状态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秽气影响——虽然头疼、精神疲累,但无丝毫倦意。
丹鹞说,他身上的秽气自然消散需要月余。
可当他触碰符咒时,紧绷着弦的精神倏地一松,倦意迅速上涌。
朱先生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内心惊诧。
他刚碰到符咒,居然就困了!
朱先生勉强压下困意,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符纸。
江南多才子。所以沪城圈的朱家早年发家时,便与文房四宝密不可分。所以朱先生从小在家里生意的耳濡目染下,对笔墨纸砚的研究颇深。
朱先生走遍华夏大江南北,锻炼出了触碰纸张、便能分辨纸张产自何地的能力。
这符纸呈黄色,双面光滑,柔中带韧,边缘锋利。它不似寻常木材原浆制作的纸张,纸面也未显露任何的粗纤维。
朱先生敢确信,这符纸一定不是工厂造出来的纸张。而它也非华夏各地人工造纸时习惯常用的技术工艺,材料更是他前所未见……
这样的纸张,他这辈子只见过、碰过两次。
一次是现在。
而另一次,便是朱太太送给他的那枚健康符福袋里的符纸。
就在这时。因为多天来未好好睡一觉,朱先生积累的浓浓倦意如同层层波浪,不断上涌。
朱先生双眼轻闭,波涛汹涌的倦意将他最后一丝清醒吞噬。
“啪”地一声轻响,朱先生趴倒在办公桌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姿态神态放松。
陷入熟睡的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符纸。
第93章 九亿三千万
晋江市是南方城市, 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寒冷,本地人不需要靠喝烈酒来抵御严寒。
所以晋江本地人的酒量都很一般。
然而,宗升旗虽是晋江市人, 但他在京城生活多年,每次和投资商吃酒席、都得干掉好几瓶白酒,他早锻炼出了好酒量。
又因为徐舒宁愿意投资他的剧本、多年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宗升旗非常热情地一直给徐舒宁敬酒,喝白酒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可徐舒宁不爱喝酒、酒量还比不过上了年纪的晋江文旅局负责人。
徐舒宁没喝几杯,那一张小脸便涨得通红, 脑袋微微发胀。
他好像有点喝醉了。
那边,热情的宗升旗又一次端起酒杯:“徐老板……”
这回他话还没说完,胳膊肘便猛地被身旁的晋江文旅局负责人怼了一下。
宗升旗瞪圆了牛眼:“干什么呀……”
负责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你再这么敬下去,人家小徐老板就得歇菜了!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宗升旗放下酒杯, 砸吧了一下嘴,喝酒喝上头的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才想起, 徐舒宁和他从前接待的投资商不一样。
徐舒宁独具慧眼、能力极强。他刚来到镁尔代娱乐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不仅将倒闭边缘徘徊的公司救活,还顺势将镁尔代娱乐公司推入了华夏顶尖娱乐公司之流。镁尔代多次与大公司交锋,仍不落于下风。
徐舒宁也是一个颇具魄力的老板。
刚才,他因宗升旗一段发自肺腑的话,便不假思索的答应宗升旗电影投资一个亿。
这让宗升旗和徐舒宁相处谈话时,完全会忘了坐在他面前的徐舒宁,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年纪仅有二十出头、比他小了两轮的小年轻。
而唯有徐舒宁喝醉酒,展露醉态时, 才令宗升旗想起徐舒宁还很年轻、他在酒桌场上嫩得很呢!
宗升旗有点儿遗憾。
哎呀!小徐老板哪儿都好,只有酒量不够好。他白酒还没喝尽兴, 小徐老板喝了三四杯葡萄酒就栽倒了。
未来镁尔代娱乐公司要是想要扩大生意,势必会与京城产生交集。徐舒宁若是参加些名流商贾的聚会,岂不是分分钟就被那群京城如同豺狼虎豹般的商贾们灌倒了?
酒桌上已经有个醉倒的了,宗升旗和晋江文旅局负责人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思。
负责人结完账、几人道过别后,徐舒宁因为酒劲上头,两条腿都软成面条似的、一边走路一边直打颤。
等他坐上了车,便一脑袋栽倒在后排的车座上。
梅谦弯下/身,将徐舒宁扶正、系上安全带。
徐舒宁喝得醉醺醺的。他的身体仿若被葡萄酒腌渍过似的,沁着醉人的果香。
梅谦起身时,他的眼眸无意中掠过徐舒宁的衬衫衣领领口。
白色衬衫下微敞的领口处,徐舒宁那一节白皙的颈部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惹眼的粉意,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
“渴。”
徐舒宁灌了酒的嗓,没有往日的清朗温润,反而点哑,可语气仍有不经意流露的撒娇。
徐舒宁唇瓣微张,他说话时,唇齿间的微醺酒气顺着热风吹拂于梅谦的脸颊。
酒香愈发浓烈。
梅谦身体僵硬。
他紧绷下巴,给徐舒宁扣上安全带后,便立刻出了后车厢。
梅谦坐进前排的驾驶位,目光直视前方。
听着机械般的语音导航,朝着徐舒宁的别墅方向开去。
梅谦看似心无旁骛、专心开车,可他的脑海却不自禁地想起,白色衬衫下那节瑰丽绯色的颈。
和艳丽又淫/靡的,混着酒气的呼吸。
倘若揭开白色衬衫的衣领,那节颈部温度一定滚烫又炽热,还沁着比衣领、呼吸更为浓郁的,香甜的葡萄香气。
“滴——”
绿灯亮起许久,梅谦的车迟迟未动。
直到后头的车等得不耐烦了、摁响了喇叭,才将梅谦从混乱思绪中抽离。
他醒了神,一踩油门直冲而过。
——
车子停在别墅的车库内,梅谦下了车绕到后车厢打开车门。
徐舒宁早已在车上睡熟了。
他红润的脸颊旁浮出两颗可爱的梨涡,被葡萄酒润泽的晶莹唇瓣微微撅起。
夜晚寒凉的秋风拂过,徐舒宁醉态更浓,酒精完全吞噬了他的清醒。
想来,靠徐舒宁自己一人下车、走进别墅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将徐舒宁丢在车里,第二天肯定又会被冻发烧。
梅谦面无表情地弯腰,解开了徐舒宁身上的安全带。
他一手隔着白衬衫托住徐舒宁的后颈,一手托住徐舒宁的双腿。
徐舒宁醉得不清醒,但他尚未完全丧失意识。
察觉到有人抱他,徐舒宁像是块黏人的小年糕,他双手主动地圈住梅谦的脖颈,找了个舒服的姿态,脑袋乖乖地靠在梅谦的颈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