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循环2门岭怪谈
我和阿豪等人骇异万分,站在地dòng中面面相觑,皆是噤若寒蝉,似乎只要我们的视线稍微移开,这壁画中的内容就会立刻出现变化。
我们几人心寒股栗,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被古塔镇住的妖怪,就是地dòng中的壁画!”
臭鱼脑子一热,火撞顶梁门,当即抄起棍棒,要上前将壁画刮掉。
阿豪说:“不行,如果能将壁画刮去,千百年前那些村民早该动手了,接近它一定很危险。”
臭鱼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阿豪说村子里的怪物咱们没法对付,留在此地迟早送命,应该按原计划往外逃,门岭中那条隧道,是唯一有可能离开大xué村的路。
我一听阿豪所言不错,就对藤明月说:“这可不是哥儿几个不仗义,眼睁睁看着陆雅楠死于非命而置之不理,实在是这古村镇妖塔下的东西太厉害,腿上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逃出门岭再从长计议……”
藤明月却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一直盯着壁画,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壁画中那座城池的大门,不知从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fèng隙,城门fèng隙中黑漆漆的,露出几根生有鳞片的枯细手指,黑暗中还有半只圆睁的怪眼,这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正躲在城门里窥视着我们。
我分明记得之前看这千年壁画的时候,还是城门紧闭,此刻又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变化,我不知道壁画本身即是一个怪物,还是有鬼怪躲在这壁画中,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等到城中的怪物出来,也就是我们被它吃掉的时候。
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壁画里又出现了变化,陆雅楠的尸身已被那只怪手,拖进了城门,地面只剩一摊血迹。
我感到事qíng不妙,不敢再看壁画,拽上藤明月,跟着阿豪和臭鱼二人,迅速离开古塔下的dòngxué,通往dòng底的石阶极为陡峭湿滑,下来容易上去难,大雨滂沱的深夜不仅遮挡了视线,连魂魄都好像要被这无边无际的黑cháo吞没,我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追了过来,以为是心中惊惶所致,硬生生忍住没有回头去看。
我们冒着大雨爬到村口,身上早被淋成了落汤jī,都是又冷又饿,但是顾不上喘息,按地图方位寻找,古木láng林间果然有条道路,荆棘丛生,荒糙覆盖,两侧有石人石马相对而立,经过上千年风chuī雨淋,大多损毁不堪。
我放慢脚步,用手电筒照着一尊石俑,奇道:“这地方越看越像是帝王陵寝,曾有哪朝哪代的皇帝葬在门岭?”
阿豪说:“没准不是皇帝,那鱼骨图案也许暗指湖神,村子里也许埋着湖神的遗骸!”
臭鱼嘀咕道:“去他二大爷的,哪有什么湖神,鱼骨不就是死鱼的意思吗?村里为什么要埋着条死鱼?反正这件事犯了我老于的忌讳,好比后汉三国的庞统庞士元,那是能跟诸葛亮相比的人物,到了落凤坡都不免中了埋伏死于乱箭之下,我可不想葬身在这深山野岭,劝你们也别多看了,赶快逃命要紧!”
众人心里发慌,穿过一片死寂的森林,走到山壁之下,就见那里有个很大的dòng口,形同张开的老虎嘴,边缘长满了伞蘑和青苔。
山壁上布满了层层波痕,这里是个远古时代的大湖,湖水消失后形成了坑dòng般的盆地,以前的地貌轮廓尚在,村子位于湖底最深的地方,隧道则是与大湖相通的暗河。
我们一行人走进山dòng,时间依然停留在两点,对于这条隧道能否通往门岭之外,我是毫无把握,但走到这里,距离灯塔下的恐怖壁画已远,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这才感觉身上伤痛难忍。
我正寻思要坐下来喘口气,刚走到dòng壁附近,忽见手电筒光束尽头,站着个脸色幽绿的小孩。
第二章 千年封土
◎ 上 坟饭
穿过门岭深山的隧道,曾是远古时代的地下暗河,后来显然也经过村民整修,地势很是齐整,此地距村中灯塔已远,我们逃到这都走不动了,看隧道口附近堆着个土台,想坐上去歇一会儿,却发现土台上站着个怪模怪样的小孩,脑袋上束着抓鬏,身高不足两尺,从头到脚泛着青绿。
同样是绿,也有很多种,诸如“翠绿、碧绿、苍绿”等等,还有一种yīn沉的青绿,是所谓的朱砂绿,那是器皿埋在土中常年不见天日,饱受地气侵蚀,生出近似朱砂斑的铜绿,隧道dòng壁下站立的小孩,脸色就透着一股yīn森的朱砂绿。
我在黑漆漆的隧道里,冷不丁瞅见这么个孩子,忙叫臭鱼等人:“这山dòng里有个小鬼……”
臭鱼赶紧握住棍棒,拉开架势要打,却见那小孩始终是一动不动,他大着胆子用棍棒捅去,如触石壁。
阿豪看出端倪,告诉我们不要紧,这是山dòng里的“瓦爷”,乡下很常见。
我走近看了看,那小孩确实是尊土俑,身上的彩绘因年代古老,只剩下模糊的深绿色,和地上的苔藓没有分别,不过“瓦爷”这词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就问阿豪,瓦爷是不是乡下拜的土地或山神?
阿豪说也可以这么解释,可不单是指“土地、山神、河伯”之类,祠堂古庙里的泥胎塑像,坟地里的石人土俑,都被称为瓦爷。
我说:“山神土地的泥像倒是常见,这泥胎小孩是做什么用的?”
臭鱼说:“这还用得着问吗?不是求子的神道,便是代替活人殉葬的童男童女。”
这时藤明月说:“我看这土台好像是个灶头,谁会在隧道入口处生火做饭?”
我们听藤明月这么一说,才注意到那土台有窟窿,旁边堆积着一些煮汤的瓦罐,由于泥土湿苔覆盖,不仔细辨认很难发觉。
我奇道:“地灶旁边不供灶王爷,摆着个童子搞什么鬼?”
臭鱼说:“日他大爷的,yīn间的小鬼最邪,趁早把这泥人砸了,免得一会儿作起怪来。”
阿豪说道:“这童子不是小鬼,还是留下来为好,等会儿我告诉你们它的来历,眼下咱们身上都湿透了,不如先在这灶下生堆火,把头发和衣服都烘gān了,然后再往隧道里走。”
我被冻得脸色发青,牙关打战,估计比那泥胎童子也好看不到哪去,还不知道要在yīn冷的隧道里摸索多久,才能走出去,除了皮糙ròu厚的臭鱼,其余几人均已支持不住了,虽明知凶险万分,也不得不同意停下来生火取暖。
我们将从村子里带出的火把,放在土灶前拢起一堆火,被冷雨浇透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将仅有的几块饼gān和巧克力分来吃了。
这些东西平时都不够臭鱼一个人塞牙fèng的,此刻充饥也是不足,奈何隧道里的灶台和瓦罐上千年没动过火了,找不到任何谷物,即便有的话,可能也早已腐朽成泥尘了。
我脚踝上蹭掉皮的地方见了骨头,苦于没有药品,只能让藤明月用她的手帕简单包扎,疼得我额头上渗出冷汗,可心里还惦记着旁边那个童子土俑,就问阿豪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