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循环2门岭怪谈
出门在外,饮食方面自然要入乡随俗,况且在路上选择的余地也不大,晚上到城镇里住下还好说,中午通常要在公路边的小饭馆速战速决,每人点上一盘过油ròu拌面,再要几串烤ròu,解馋又解饱,偶尔遇上有抓饭或烤包子的饭馆,还可以换换口味,但大多数qíng况下除了拌面还是拌面,马导说拌面是新疆人生活的一部分,正宗的新疆人离不开拌面,一天不吃都会觉得少了点什么,我想这拌面就如同新疆人的脾气秉xing,淳朴自然、简单实在。
这些小饭馆的卫生条件好不到哪去,落座后都有免费招待的热茶,据马导所言,这是种维族独有的药茶,吃面时再就两瓣大蒜,能有效预防肝炎和痢疾,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有依据,但我和K君在新疆一个多月,几乎天天中午都这么吃,也确实没闹肚子,相比千篇一律的过油ròu拌面,南疆住宿的条件可要好得多了,库尔勒、库车、和田等地的四星级酒店标准间,房费才不过一二百块。
几天后,我们乘车抵达了库车县,马导说的天山秘道原型,正是位于库车县城以北七十公里的大峡谷,峡谷中不通车辆,只能徒步深入。
鬼斧神工的“库车大峡谷”,纵深将近五公里,红色泥沙岩层裂隙构成的神秘大峡谷,天上无飞鸟,地下不长糙,山壁间波痕似海,千奇百怪壮观非凡的地貌使人触目惊心,我和K君徒步走进峡谷,地形忽宽忽窄,有些险陡bī仄的窄道,必须手脚并用攀岩爬dòng,甚至侧着身子方可勉qiáng通过,人行其中,仰望峭壁相峙,天悬一线,感到自身渺小无比,恍然有种漫步地心的错觉,极具探险味道。
我们上午花了四个小时,在大峡谷里走了一趟,虽然与我想象中的“天山秘道”存在很大区别,但身临其境,仍有大开眼界不虚此行之感,马导得知我和K君游兴未尽,下午又驾车带我们去了苏巴什古城。
那里更是游人罕至,山坡上的佛窟,是玄奘师徒西行路过此处讲经说法的遗址,考古队曾在与之临近的一座佛窟里,发现了一口彩绘木棺,棺中是一具怀孕时死亡的女尸,为什么佛寺里会葬有孕妇,也是个令人无法解答的谜团。
别看苏巴什古城只剩断壁残垣,这类神秘的佛窟却不止一处,山崖边还有一个终年闭锁的dòng窟,相传任何人走到dòng中,便会立时觉得胸闷心慌,若不马上离开,随时有可能窒息死亡,然而那个dòng窟并不深,里面也没有什么异常之物,发生这种古怪现象的原因,至今还不得而知,所以近年来将dòng窟锁了,尽量不让游人进入,免得发生意外。
新疆壮丽多彩的风光数不胜数,佛窟古城在南疆也分布着很多处,苏巴什古城遗迹在其中毫不起眼,但这里充满了神秘离奇的各种传说,让我对它印象深刻。
马导问我对库车大峡谷是否满意。我说地貌当然是很壮观,可要说这里是天山秘道的原型,不免有些牵qiáng,因为大峡谷深处地形险恶,很难让大队牛羊通过,也并非贯穿整个天山山脉。马导笑了起来,他说早知道我不会就此满足,接下来的行程会抵达喀什,他保证在那里一定会找到我想了解的故事。
我素闻喀什乃是喀什噶尔的简称,古城疏勒,早在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之前,那里已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市,城中街巷纵横,汇集着各国商队带来的货物和奇珍异宝,如今也拥有南疆最浓厚的人文风qíng,但与“天山秘道”有什么关联?
我们告别了库车,继续乘车西行,抵达喀什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转天一早下起了蒙蒙细雨,在大巴扎吃早餐的时候,但见人流熙熙攘攘,其热闹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乌鲁木齐的二道桥。
这次听从了马导的建议,上午先去高台老城民居游览,远望那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土灰色泥巴房子,在层层叠叠高低错落的民房之间,分布着迷宫般的羊肠小道,起伏弯曲的街巷,狭窄bī仄的泥墙,仿佛低声诉说着年代的久远和时间的度量。
漫步在雨中的老城民居,见不到太多行人,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头上梳着许多小辫儿的维族少女,她正在古老的木板门后用羞涩好奇的眼光,偷偷打量着我们这几个游客,偶尔还有一两位脸蒙面纱的老妇由身边匆匆经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老,那么的井然有序,毫不张扬,显得既陌生又亲切,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两千年前的西域。
我和K君被这片寂静祥和的老城民居吸引,徘徊了几个小时还是不想离开,直到马导提醒时间不早,中午吃过饭还要去寻访关于“天山秘道”的传说,这才到附近的艾提尕尔广场解决午饭。
广场得名于当地最大的艾提尕尔清真寺,每到礼拜时间,这里便是人如蜂聚,寺前的广场周围店铺林立,我们有幸在此品尝了正宗的喀什烤ròu,这种烤ròu与新疆其余地方的做法都不同,不放辣椒粉和孜然,突出了羊ròu的鲜嫩,风味别具一格。
吃过午饭,马导带我们去艾提尕尔清真寺旁的老街,这条被称为“吾斯唐博依”的老街与高台老城齐名,街边全是各种各样的手艺作坊,那些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散发着古朴的艺术气息,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街口有家二层的茶馆,建筑同样十分古旧,里面都是些喝茶聊天的维族老人,几块钱一包红茶,开水则是免费,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店铺尽收眼底,自身也似乎变成了老城的一部分。
马导提前在这里约了这位名叫库尔班的老爷子,几年前带一个摄制组到南疆拍纪录片,摄制组特地找了库尔班做顾问,那时马导就发现老库尔班是个活化石,肚子里装满了大漠戈壁天山南北的传说,对那些麻扎(坟墓)、石窟的往事也无不知晓,所以请他来给我讲述天山秘道的故事。
与那位要骑着毛驴去北京看望毛主席的库尔班大叔同名,这也是个慡朗好客的苍髯老者,一番诚恳的jiāo谈过后,老库尔班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天山秘道,他说据前人所言,天山中的巨大隧道一半是自然形成,一半是某个西域古国暗中开凿,那时这个古国非常富有,富到以城量金,如量huáng沙,国王本想以山腹中的dòng窟埋藏huáng金,不料突然受到外敌入侵,只好派人把城中全部财宝带到人迹罕至的大漠,不久这古国惨遭屠灭,一场黑沙bào又将无数金银财宝都掩埋在滚滚huáng沙之下,千百年后,渐渐有人发现了天山秘道,可失落在大漠深处的财宝,却始终没人发现,据说那些带着huáng金财宝逃入沙漠的人,因贪婪舍不得离开宝藏,都被真神诅咒,变成了浑身是毛长着尾巴、形状像是猴子的怪物,谁要是胆敢去沙漠里寻找huáng金,便有可能遇到这些怪物,那就凶多吉少了。
库尔班大叔讲的传说,让我获益匪浅,可这毕竟是民间流传的故事,谁会相信沙漠里有形似猴子的怪物?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喀什,前往塔什库尔gān,由于红旗拉普是中巴两国的边境,需要提前在乌鲁木齐办理边防证,塔县是个“风chuī石头跑、一县连三国”的地方,正是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取景地,路况十分险峻,雄浑巍峨的高原雪山,以及鹰之民族塔吉克人,都让人感到十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