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你你你你……”花兔子毒言毒语句句刺在他心上,他就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他请来毒自己的,“好毒好毒好毒……”
“去去去,里面呆着去。”赶细菌似得挥挥手,花兔子对着进门的客人dàng起chūn天般的微笑,“欢迎光临宁风服饰~~”然后又回过头把脸凑得离宁林只剩一公分,“你在有客人的时候敢出来破坏生意,我就杀了你!”那份yīn毒连骆叶都赶不上。
“……”含着眼泪被赶进里面的放货间,满鼻子都是纺织品和塑料袋的味道,不知道什么纤微飘进他鼻子里,他qíng不自禁就打了个喷嚏。
“啊啊……阿风到底吃饭没有啊……”坐在打包的衣服上捧着自己的脸,宁林继续着自己长呼短叹的老妈子事业,一直到接近三点,接到丘风的电话。
“宁林,我现在从公司出发,大概20分钟,就到公寓了。你有地址吧?”匆匆从公司出来,今天请假异常的顺利,除了那改了N次的VI终于让客户满意的原因,他苍白的脸色也让老板不断的叫他好好休息,本来以为至少要到四。五点才走得了,没想到不到三点就能离开。
“好,你慢点来没关系,我不上楼,就在下面广场等你。”和宁林约好了等的地点的时候,丘风已经进了地铁站,他走的很急,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走这么急。也许是为了快点把东西搬出来,离开那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地方。
一直到地铁到了站,站在地铁口,看着从这里就能远远的望见的自己租的公寓下面超市的照片,他才放慢了脚步。
不只是放慢,甚至于,他有点却步不前。
有一种错觉,好像现在自己站的地方是阳光明媚的白天,而那边就是黑夜。或者说,如今所在的是阳世,而那个招牌下的,却如同yīn间。
眼睛看不见的压力在自己要前进的方向弥漫着,似乎要把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包裹进去,但是又有着无比大的吸引力,仿佛不前进,就是错误。
矛盾的思想压在丘风的心头,他脚下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咬咬牙往前走去。
自己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糙绳。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着,当时自己一个人搬家过去的时候,不是也没什么么?又不是去了就会遇见事qíng,那房子周围还住了不少人呢。
穿过街道,看起来远,但是走起来很快就到了,不多时就站在了超市前的广场上。广场上有个出租直排轮的铺子,还有专门的老师负责指导和保护。这个时间有的学校已经放了假了,广场上看得到不少的家长抽空带着孩子溜直排轮,穿着鲜艳的护膝护肘戴着头盔的孩子们来来去去的穿梭,让周围一片生气。
“哥哥!”小男孩兴奋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嗖的溜到自己的身边抱住了自己的腿。这一撞把丘风从短暂的失神中唤了回来,低头往下看。
“小杰。”蹲下身子,面前的小杰不同与往日晚上看见的那样,虽然眼睛下面的青黑掩饰不住,但是毕竟是小孩子,玩得高兴了,小脸红噗噗的,落在头盔下面的头发上挂着汗水,小鼻子抽动着,笑得灿烂。
“哥哥你回家吗?”小杰身上沾染了灰尘,可能是在哪溜摔了,想想平日他脸上的小伤口,也许也是因为这样来的。他眨着有着又长有翘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运动过后有点喘息,拉着丘风的手左右摇晃,“先不要回去,看我溜吧!我能够一个三角都不撞倒的溜完全程哦!”
小杰说的三角是后面地上按照左右间cha着放着排成长条的塑料障碍,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丘风笑着摇摇头帮他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哥哥是回来搬东西的,马上就走了。”
“丘先生?……你要搬走?”孩子不是很理解他说的走了是到哪里去,但是追着他跑过了的中年女人却是听得出来,她有点迟疑的出声问着,声音不大。
“大姐……”抬起头,女人背光的脸上有着惶惶的不安,太阳照she着,拉着她的影子落在丘风的身上,让丘风觉得有种压迫感。
明明是才认识一两天,甚至连叫什么名字都说不出口的邻居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丘风忽然的,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自己,从同样为那些东西所苦的战友身边,背叛的感觉。
第十章 搬家(下)
下午3点的太阳,刚刚比当头偏移了一点。在这日头下站得久了,会让人感到晕旋。仿佛从来没有舒展开过眉头的脸,透露着明显的苦楚。布满血丝的双眼,深深的眼袋,gān燥的皮肤和苍白发青的颜色,勾勒着一个已经被bī迫到jīng神快要崩溃的女人。
“大姐……”宁林还没有到,丘风跟着女人坐到广场上给人们休息的长铁椅上,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你们不是住那间房子的,但是我觉得那东西对你们还是很危险。”丘风不知道是不是整个21楼都有问题,但是至少张老太太和小杰母子,证明了绝对不是只有住那间房子的人会出事,“我觉得,你们也最好快点搬走的好,不管是为了小杰还是为了你自己。”
“我知道,这我也知道……”不说还好,一说,女人就红了眼睛,用手捂了嘴,眼泪打着转,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但是我没办法啊,这孩子他爸不见了,丢下我们两个人跑了,这房子是我们花了所有积蓄才买的,现在都还有贷款在还,我们哪有办法搬走啊……”说着说着,就带了低低的哭声,经过的人们不时好奇的往这边看,弄的丘风有点作立不安。
“大姐,别哭了。”翻翻身上,没有手帕,只翻出包用了一半的纸巾,连忙的递过去。女人微微点头算表示了谢意,接了过去,“你说小杰的爸爸不见了?”
“那个死鬼,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逍遥呢。”说到自己的丈夫,女人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我是瞎了眼睛才会跟了他,他是二婚,我家里都叫我别跟他去,我什么都不管的跟了他。结果呢?”说着说着,女人的qíng绪又激动了起来,眼泪流的更凶了,“就在我们搬到这里不到一个月,有天他就忽然不在了,衣服东西,贵重的也没剩下几件,家里的存款都提走了。他就是要我们娘俩死啊!!”
“大姐……”知道自己提起了女人的伤心事,丘风赶忙的打断,想把话题引开。
“我姓廖,廖珍英。”注意到丘风一直“大姐大姐”的叫自己,女人也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告诉过他名字,于是补了上来。
“廖大姐,不知道你想不想说,但是你手上的伤……?”丘风知道,骆叶对他说,别多看也别多留,其实里面还有别的话,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不要说,不要听,不看,不理,不要再有一点点的回头。但是那日幻觉中的红漆木门似乎还在火里劈啪做响,耳状把手在烟里火星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只要握上去,就会熔了皮ròu脂肪痛彻心扉。没有办法不去在意,这伤也一样爬在骆叶的手上。廖珍英没有死,没有像张老太太那样撒手人寰,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其他的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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