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在此丢弃尸体
“?”
“没有啦,我是说,总之拜托你,尽量不要叫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警察!”原本恍神的她突然瞬间改变态度,咬牙切齿地抓紧铁男的背心。“不行!绝对不能叫什么警察过来,我绝对不允许!”
铁男完全搞不清楚她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反正正如他意。
“真的吗?那太好了。没有啦,说真的,本来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这件事算人身意外,如果真的叫警察来,暂停驾驶的处分算轻的了,搞不好还会被吊销驾照。做我们这种生意的,没有车子是不行的,没有车子的话,我只好从明天开始流落街头了。在这种不景气的时代,原本找工作就不太容易,我又没有存款——不过,多亏你了,真的谢谢了。不用找警察真的太好了。”
“嗯,好啊,好啊!不过,有一件事qíng要拜托你,可以吗?”
“拜托我?!喔,没问题啊。尽管说,有什么事?”
铁男拍拍胸脯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很能gān。她则是满脸堆着崇拜的笑容,双手jiāo握在胸前。
“真的!真的什么都肯帮我。”
“嗯,当然。啊,不过‘给我一百万’,这种事我可做不到,我很穷的。”
“嗯,我不会这么说。”
“还有,‘倒立绕运动场一百圈’,这种事qíng也不可以喔,没有意义嘛。”
“嗯,不说,不说。”
“啊,还有,‘给我把谁谁谁杀掉’,这个也不行,杀人总是不好的。”
“……”此时的她突然一时语塞。“知道啦!不会叫你去杀人就是了!”
她像是要化解尴尬似的咚咚咚地拍拍他的背。呜,铁男微微发出苦笑。
“是,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其他不管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尽管说。”
此时,她想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把事qíng说出口。
“呃,该怎么说呢……要麻烦你帮我搬一个很重的东西……”
“什么嘛,原来是这种事!”铁男弹一下手指,心想赚到了。“本来以为你会出一个大难题呢。好,jiāo给我吧,这种粗活我最在行了。”
“真的?!耶,谢谢你——好高兴喔——”她笑嘻嘻地跟他道谢后,不知为何身体转到一旁,举高双手摆出胜利的姿势。“好极了,这下两件事qíng一次解决……”
“是喔,那太好了。只是,你说的两件事qíng是指?”
“没事没事,不要太在意。”她一边甩动头上的马尾,轻巧地转身往小货车的货架上走去。“喂,那个借我看一下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爬上小货车的货车架,然后只见她“嗯嗯”地一边点头,一边仔细对着货车架上的低音提琴琴盒上下打量。铁男不懂她的意图,也跟着跳上货架。
“喂,你对这种东西有兴趣呀?!不好意思啊,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从附近的高中收来的,他们只丢盒子。——喂,喂,你在gān嘛!喂!”
铁男看到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打开盖子,然后迅速地把自己装进开口的琴盒里。弯着身体的她像乐器一样,服服贴贴地躺进去,最后自己再把盖子盖起来。现在从外观看,谁都会觉得这个低音提琴琴盒里面放的是乐器。
“喂、喂,你到底想gān嘛啊。玩躲猫猫吗?!”
“……”
没有回应。可是,琴盒开始像手机调成震动模式一样,啪啪啪地颤动起来。他把耳朵贴近盖子仔细听,里面好像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里面的她似乎很激动。这时,铁男才注意到琴盒上固定盖子的扣环,可能因为刚才关得太用力,自动扣上另一边,盖子被锁住了。
铁男把扣环打开后,盖子猛然地被弹开,满脸通红的她“哇”地叫出声,一边喘气,一边起身。“呼,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
这个女生到底在gān嘛啊?!
四
马尾女孩自我介绍:“我叫有坂香织。”
“香织,好名字。”然后,铁男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前,告诉她父母亲取的、自己也相当满意的姓名:“马场铁男。叫我铁男就好。”
“是喔。那么,马场君,请你拿着这个琴盒,跟我走。”
香织从小货车的货车架上跳下来,快步走向眼前的建筑物。看来她丝毫没有叫我“铁男”的意思。算了,才刚见面,没办法。铁男照吩咐把大到不行的琴盒从货车架上卸下来。
“呼,叫我帮你搬东西,原来是指低音提琴的琴盒啊。”铁男嘴里念念有词,两手抱起琴盒,跟在她后头。进电梯,往上爬。到达目的地,四楼三号房。香织迅速地开门,催促铁男。
“快,赶快进去,快点快点。”
铁男把琴盒抱进去里面后,香织忽然飞快地关门,上锁。铁男开始觉得这个女生的样子怪怪的。
“gān嘛上锁啊。我不是帮你搬过来了吗?任务应该完成了吧。”
香织挥挥手说:“还没,还没。不是叫你帮我搬琴盒,而是要你用琴盒帮我搬东西。”
“用这个琴盒搬……喔,这样啊。”反正要我搬乐器就是了。铁男似乎很能理解,觉得理所当然。“我知道了,那,东西在哪?”
“呃,那个……在厨房里……”
“?”
把乐器放在厨房,这个女生真的怪怪的。铁男有些疑惑地走到她所指的门前。他抱着琴盒,一脚踏进厨房。这一瞬间,铁男理解到她说的‘那个’,不是指乐器,而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可、可恶,被骗了!喂、喂,我要回去了——”
铁男转身想逃出这里,可是大到不行的琴盒被门卡住,他整个人抱着琴盒往后倒下,在地上挣扎扭动。这时,他感觉到香织的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他:
“不行喔,马场君。你答应过我,什么事都肯帮,对吧,拜托啦。”
“拜托什么啊,这个到底是——”
“把尸体放进低音提琴琴盒,然后搬!”
这种拜托的语气好像是在说“把空瓶子放进啤酒架,然后搬”一样。
“别开玩笑了!刚才,我不是说过我不能杀人吗!”
“我可没有叫你‘杀人’喔。因为,她已经死了嘛,只是叫你搬一下而已——对吧!”
“‘对’你个头啦!”铁男悚栗不安地看着倒在地板上流满鲜血的女xing。“喂,真的死了吗?看起来不像自然死掉,是被杀死的吗?谁杀的?啊,该不会是,你这个家伙!”
“不是啦。不是我。”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