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无术的侦探学园
我懂了。兵藤会这么手足无措,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些鼻血,八成是刚才学长们不讲理地攻击我,才会流出来的。八桥学长的锁头攻击,先压迫到了血流,后来社长的头捶,又带给了鼻孔一些损伤。兵藤的“砰”,顶多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罢了。
“什么?这些鼻血跟老斯没关系啦。走吧,我们进教室企。”
“哇!等等,赤坂,你先冷静点呀!我们冷静点好好讲清楚,好吗?”
“?……我不是说了跟老斯没关系吗?”
“我懂、我懂。这当然呀,当然跟我没关系。可是这就是所谓的顺理成章,你想一想,同学们可是都有听到我大骂‘喂!赤坂!’然后就冲出来了。要是你就这样滴着鼻血回教室的话,同学们会怎么想?他们包准会以为是我在走廊上把你海扁到流鼻血的。这样一来,我就会被贴上bào力教师的标签,失去学生们对我的信赖,家长对我的抱怨接踵而来,校长也会斥责我。你觉得我可以容许这种事qíng发生吗!你是打算要害我失职是吧?”
原来如此。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我了解了,老斯。”我再次深深地点了头,接着把手伸向门。“来吧,老斯,我们一起回教室……”
“谁准你回去的!”
兵藤迅雷不及掩耳地走到我身后,把我架住。在我头上“砰”地打一下,我觉得一点也不算bào力,但架住我就显然是施bào了。就某种层面来说,即便被贴上bào力教师的标签,他应该也无从狡辩才对。
“那个……老斯,你要我怎么做呢?我下午的课可以不散吗?”
“下午的课已经决定要全面停课了。受到那宗凶杀案的影响,根本上不了课。只要做完集体导生谈话就可以放学了。”
我摆脱兵藤的控制,向他建议:
“那就请老斯回企进行导生谈话,我则是趁这段时间到保健室去把鼻血止住。这样应该口以吧?”
“喔!赤坂,你终于开窍了呀!老师觉得很欣慰啊!”
果然需要的还是“配合的态度”。
六
我一道认为有必要和校医真田老师好好聊一聊才对,正好现在可以用“流鼻血”这个理由去找她。我一边把武富士(※一家小额信贷业者。)的免费面纸塞进左边的鼻孔里,一边往保健室前进。
成了凶杀案现场的保健室,现在当然已经是被勒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出了。因此,在教职员办公室旁边,另辟了一个临时的保健室。顺带一提,这是一间非常低调的临时保健室。不过,这里说穿了就是教职员办公室旁边的一间会议室,是一个相当荒凉的空间。
然而,在这样一个缺乏点缀,无机质无可爱无感动的光景当中,幸亏有一位年轻可人的女xing,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这个局面。她也就是在这次的事件当中掌握关键的女xing——鲤之洼学园的校医,真田仁美医师。
我呢,继昨天之后,今天是第二次和真田医师近距离接触。然而,现在在我面前的她,和昨天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花了片刻时间,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同,才发现之间的差异—昨天她已经换下医师袍,改穿便服了;而今天她还在执勤,所以当然是身穿着白色医师袍。女生给人的印象,是会随着衣着而大大不同的啊。真田老师穿这套白袍很好看。
“哎唷,你是昨天晚上也在场的人嘛……你应该是叫做,赤坂同学?”
真田老师面带微笑地迎接我的到来。
“我叫赤坂通。昨天多亏有您……”
“没这回事。我才觉得多亏有你在。”
真田医师就像是收到中元节礼品似的,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
“今天怎么了呀?感冒了吗?还是头痛、牙痛、生理痛?”
还真是个有品的笑话。
“啊?”
“唉呀,我开玩笑的啦。”
“呵呵……我想也是。”
真田老师竟然很出乎我意料,是个爱说笑的人。她从头到脚指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用手指着我脸庞的中央部分。
“我知道啦,你流鼻血了是吧?”
“……”
完全正确!……我是很想这样说,然后陶醉在感佩之qíng当中。但只要看看我鼻子里塞的面纸,这件事应该是任凭谁都知道的吧。
“流血的原因是头捶吧?”
“……”
“我开玩笑的啦,开玩笑!”
好神-完全没错。搞不好她是个名医。
“那先让我看看你的鼻子喔。”
她把手伸到我的鼻子前面,拿掉了塞在鼻子里面的面纸。这时我很清楚地感受到:刚才在左边的鼻腔里不知道该往哪里流的血液,倏地开始在鼻腔里奔涌。
“这个没有大碍啦。”
真田医师斩钉截铁地断定。
“跟昨天晚上死掉的那个男人的出血相比,这点鼻血只是小意思。”
这也算是笑话?如果要算是的话,那可还真是一个超级黑色的幽默。
真田医师用手托住我的下颚,用很认真的表qíng重新凝视了我的鼻头好一会。这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状况——这么近距离地端详真田医师的脸,我才发现她真的是很有魅力,既有知xing的美感,又有少女的可爱。这两个乍听之下很冲突的两种魅力,同时并存在她的身上,也难怪社长和八桥学长把她当偶像了。此外,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柑橘类的甜香是怎么搞的?我内心的悸动翻涌了起来。我用右边的鼻孔,深吸了一口她的香味,接着便从左边的鼻孔不断地冒出血液来。或许美女校医不适合治疗鼻血吧。
“我还好吗,医师?”
“呃~喔~”
“哇!医、医师!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呃’的一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是立刻伸出双手,撑住她的身体。
她在我的怀里倒了下去,说:
“对不起,有一点,轻~微~的~贫~血……”
“贫血?”你是医生耶!
“不好意思,我对大量出血是不会怎样,但很怕微量的出血。”
“……”
还真是特殊体质。这样可不适合当校医。
“没关系。我等一下休息一会就好了……啊,刚好。刚好这里有chuáng。不好意思,让我稍微、稍微躺一下。”
“啊?等、等一下!”
无视于吃惊得目瞪口呆的我,她就这样用缓慢的动作,把自己的身体摆到了chuáng上去。最后,终于完全占领这张chuáng的她,闭着双眼,眉头深锁,无力地“呼……”的一声,叹了一口气。我迫于无奈,也只得找张折叠椅坐下,还找来一条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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