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无术的侦探学园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梯子还真的是随便谁都可以自由使用的呢。”
“喔,嘿啊。所以我们也才这么方便地就可以查案呀。”
“所以,案发当晚,凶手应该也是可以用这个梯子才对的啰?”
“哦……嘿啊……呜呃!”
表qíng僵硬的八桥学长说。我接着又把我单纯灵光一闪过去的念头说了出来:
“如果凶手从中庭把这个梯子架到保健室开着的那扇窗上面的话,那事qíng会变成怎么样呢?凶手就可以在保健室行凶,却又可以不在地上留下脚印吧?”
“喔,这样说也对咧。”八桥学长豁然开朗地拍了一下手:
“阿通说的没错咧。我安怎没发现这么简单的道理?嘿啊,凶手就是用了这个梯子咩。喂~流司,密室之谜解开了咧!”
“……”
社长不知道为什么面向彼端,保持捂着耳朵的姿势。他是不是想表示“我不想听”的意思?
“……”八桥学长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他还是不满意呗。”
“那·当·然·啦!”
社长唐突地握着拳面向我们这边,肩膀一边激愤地颤抖着,一边用qiáng压低的声音表现出他的愤怒。
“凶手用了梯子,所以没有留下脚印。这么随兴的论调,你以为有谁会认同呀?就算——就算它是真的,我也不允许这样的结论出现!”
“唉,你意气用事也没用的啦。现在这里就是有这样一个刚好可以拿来犯案的梯子尺!”
“少废话!你们要是不慡的话,我一个人上!”
社长一个人打算拾起梯子。
“有话好说,不用这么激动呗。”
八桥学长安慰社长,然后转向我说:
“安怎,阿通?这次就陪流司任xing一次呗?再怎么说,我想这确实是小松崎老师能从‘单摆’这个字眼破解犯案手法的关键。而告诉我们这件事qíng的,不就是阿通你吗?你有责任要陪我们冒险到最后。对呗?”
“既然八桥学长都这样说的话,我当然是好,只不过……”我把嘴巴凑到八桥学长的耳边,小声地说:“可是太郎松的枝gān上,什么都不会有喔。”
“我知道啊。只要亲眼让他看到这一点,那就好了咩。这样流司也会死心呗……好啦!喂~流司,阿通说他也要一起去!”
“谢谢你,阿通~还是你了解我啊!”
被感动至极的社长抱得紧紧的我心想:“这样的冒险还是趁早结束吧。”
六
就这样,这场深夜的冒险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又再继续下去。两位学长率先拿了梯子——应该是说,他们不让我拿。我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会留给我的工作只有一个。
我们来到了连结第一教学大楼和组合屋校舍的回廊中段。我们再怎么想不惹人注意都很难。带着梯子移动的我们三个人,就算夜色再怎么深,还是显得像鬼一样醒目。但毕竟到了这步田地,已经没有路可退了,走到这里,我们的目的地太郎松也近在眼前,剩下的就只有祈祷中庭附近不要有警察巡逻了。
我们稍微停下了脚步。一边屈着身体,一边留意周围的状况。
第一教学大楼的这一侧并没有光线;但组合屋校区最里面的那扇窗里透出通明灯火,而那里正是发生凶杀案的现场。
“果然保健室里还是有警察驻守。”
社长像是丢出一句话似地说完了之后,却又表示了非常乐观的观点。
“可是,你们看。保健室的门是关着的,窗帘也拉上了。警方的人应该都待在室内,而且是保健室的入口处附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中庭里的行动,会引起他们注意力的可能xing很低。没问题的,一定会很顺利的。”
“好!那我们就来个正面突破呗!”
“哦!也只能这样做了!”浑身充满斗志的社长,对着我说了一句话:
“阿通,你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这句话是‘你给我爬上梯子去’的意思吗?”
“是呀。不是你还有谁?”
我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总之就是爬到梯子上去,查看一下太郎松最上面的状况再下来就行了吧?”
“是呀。树的枝或gān上,应该有什么地方会找到绳索摩擦痕才对。上去给我找一下。好,上吧!”
以社长的这一声为信号,我们三个人从回廊冲到中庭去。中庭里有四棵松树并排在一起,不过,这时候最有问题是从回廊数过去第四棵,也就是矗立在保健室几乎正面位置,斜着长的那棵太郎松。
手上拿着梯子的社长和八桥学长,比我提早一步跑到了太郎松下面,并且在倾斜的树gān上架好梯子。
我们将梯子的长度设定为最短,不过这样梯子已经轻松超过太郎松的最上端,还突出了快一公尺。
“阿通,带着这个上去!”
社长把萤光棒jiāo给了脚已经跨上梯子的我。的确,如果要查看枝桠的状态,是需要一点光线。我接下了萤光棒,说:
“请学长扶好梯子,不要让梯子倒下来了。”
这样叮嘱过之后,我一股作气爬到梯子上去,成了个站在树上的人。
我靠着萤光棒的光线,查看了树gān,以及少得可怜的几根枝桠。在我手边的枝桠,表面都非常完整,看起来并没有绳索擦过的那种不自然的擦痕。
我还想观察一些离梯子较远处的枝桠,于是在梯子上轻轻扭曲了一下身体,伸长了脖子,当然也就呈现了一种站不稳的姿势。就在这一瞬间,有一根枝桠映入了我的眼帘。这根枝桠从树gān延伸出去,往树gān的垂直方向横向发展,约有成人的手腕那么粗,看起来颇为结实。以位置上来说,它几乎是太郎松的枝桠当中位在最高处的一根枝桠。接着,我就注意到在这根枝桠上,有一个显然是最近才留下的伤口。是一道最近才被东西摩擦过所产生的痕迹。
“哇!找到了!”
我小声地叫嚷,音量仿佛就像是在自言在语。老实说,对于社长所标榜的“单摆机关”这个说法抱持着怀疑态度的我来说,作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这趟冒险竟然会有收获。然而,在这一瞬间,社长的预言竟然奇迹似地完全成真了。和社长认识到现在,我会经有好几次觉得他这个人“真猛”!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认为他这个人的头脑“真厉害”!
我一边压抑着激昂的qíng绪,一边对这梯子下方小声地喊:
“找到了喔,社长!找……”
可是,梯子下方已经出现了异状。我看到在距离很远的下方,两位学长已经仓皇失措。两位学长用飘游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用手敲着梯子,仿佛就像是在打着“快下来、快下来!”的暗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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