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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无术的侦探学园

作者:[日]东川笃哉 时间:2022-12-21 20:32:58 标签:[日]东川笃哉 东川笃哉

  “如果单就‘凶手要在不留脚印的qíng况下进出保健室’这一点来看,它或许会是一种可行的做法。然而,这样的做法只不过是在解开密室之谜,并没有让案qíng当中的诸多疑点获得解释。→文·冇·人·冇·书·冇·屋←为什么偷拍狗仔会被杀?为什么要选在保健室?为什么会从被害人正面刺杀他的胸口?为什么藤川美佐会在同一个晚上遇害?为什么她的尸体会在第一教学大楼的厕所被发现……?保健室密室之谜的答案,必需要是一个能够解释这诸多疑点的答案才行。”

  是的,正是如此。如果设想凶手把梯子架在保健室的窗户上,然后在两处之间往返的话,并没有办法侦破这整件案子,反而会徒增“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之类的新疑点。梯子的出现并不能为密室之谜带来真正的解答。因此,我在心里把“梯子”给丢掉了。

  石崎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啜了一口,又继续说下去。

  “然而,这里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个破解密室之谜的线索——小松崎老师在死前向赤坂同学说过的那个关键字,也就是‘单摆’。小松崎老师似乎是从久保老师所说的那段鬼故事所当中出现的‘单摆’这个字,突然连想到了什么。简单来说,就是突然想通整件事qíng了。可是,对于自己所想到的这些事qíng,她却在还没有明确说出口的qíng况之下,就离开了人世。她的死,当然不是自杀。我想小松崎老师恐怕是比我们都要早先一步找到了案qíng的真相吧,但这件事却被凶手知道了,结果导致她不幸被凶手杀人灭口。我想这样的猜想是很合理的。正因如此,她唯一留下的‘单摆’这个线索,就更形重要,更有充分探讨的必要了。”

  石崎像是要给我们一点时间思考似地,啜饮了一口咖啡之后,分别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

  “究竟‘单摆’的背后代表的涵意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起初我从赤坂同学口中听到这个字眼的当下,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其实是地球科学实验当中相当为人所熟知的‘傅科摆’。这完全无法派上用场。”

  “确实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完全不行啦。”

  两位学长是对于别人犯的错,毫不留qíng地批判的那种人。

  就算是石崎这样的老师,此时也难免露出了些许不愉快的表qíng,说:

  “不过,我看你们听到这个字眼的反应,也不比我高明到哪里去。例如说赤坂同学,”

  石崎指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背挺直。

  “你听到‘单摆’这个字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古老的大钟’——简单来说就是联想到‘挂钟’了。对吧?”

  “没、没错——我确实是想到了挂钟。”

  “再来是八桥同学,”

  八桥学长自己用手指着自己,歪着头说了句“我?”

  “你从‘单摆’联想到的是铃木一朗的钟摆打法吧?”

  “是的。”

  “接着多摩川同学就拿出了本格推理主义者的风范,在大家面前畅谈了一段‘用单摆让尸体移动的机关’,没错吧?”

  “嗯,一点也没错。对了对了,当时樱井梓是不是还对我赞赏有加?”

  当时没有任何人赞赏社长。特别是学生会长,对社长的这个机关抱持的应该是否定的态度才对——没想到从社长的眼里竟然看不出这一点呀?这先姑且不管……

  “简单来说,到目前为止大家想到的‘单摆’,都还不是正确答案啰?”

  针对我的这个问题,石崎回答了一句“是的”。

  “是的,到目前为止大家想到的,都是‘单摆’没错,但很可惜的是,我想‘挂钟’或‘钟摆打法’应该都没有办法为我们打开密室的门锁。至于‘用单摆让尸体移动的机关’,在条件都具备的qíng况下,是有可能成立的,不过至少它应该不适用于这次的密室吧?因此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多摩川社长的身体从椅子上一滑,便跌落到地上。我想这应该是在回应“不值一提”这个超尖锐的批判吧?八桥学长急忙把社长的身体拉回到椅子上。

  “哈、哈哈”社长发出几声gān笑,并且重新回到位子上坐好,一边说:

  “……哈、哈哈,可以先暂停一下吗,石崎老师?”

  社长qiáng作镇定,喝了一口咖啡,说:

  “可是,根据我们昨天晚上确认的结果,发现太郎松最顶端的枝gān上确实有看起来像是‘单摆’的绳子所留下来的摩擦痕喔。这一点我想应该是个不容忽视的现实吧?”

  “当然。我没有打算要忽视它呀。”

  石崎说完,又扫了所有人一眼。

  “不过,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注意一件事qíng——我们都会在不知不觉当中,从我们自己的立场去想事qíng。我一听到‘单摆’就联想到‘傅科摆’,那是因为我的身分是高中理化老师;赤坂同学会想到‘古老的大钟’,或许是因为对他而言,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名曲;八桥同学会联想到‘钟摆打法’,是因为他是阪急的球迷;同样地,多摩川社长会联想到‘用单摆让尸体移动的机关’,是因为你是本格推理小说狂——你们说对不对?”

  “这样说来……好像说不定真的是这样没错。”我说。

  “确实是有这样的倾向咧。”八桥学长也露出认同的表qíng。

  “所以那又怎么样呢?你说说看那又怎样呀?”

  多摩川社长好像显得有点不耐烦,用指尖“咚咚”地敲着桌面,一边急着想催石崎说下去。而石崎却不慌不忙,老神在在地继续说:

  “也就是说,我们在面对‘单摆’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奇妙地在不知不觉间都执著于就自己有兴趣的范围去分析。然而,不用我多说,在这种时候,不管对我而言的‘单摆’是什么,或是多摩川社长所想到的‘单摆’是什么,都是不重要的。我们该去思考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小松崎老师来说,‘单摆’指的会是什么?就只有这样而已。接着,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才浮现出一个先前没有想过的‘单摆’。那是一个对小松崎老师来说相当熟悉,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有些陌生的‘单摆’……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什么咧?”

  “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迟迟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最后石崎才像是等得不耐烦似地,开口说出真正的‘单摆’究竟是什么。

  “节拍器——对一个音乐老师来说,身边最常接触到的‘单摆’,我想恐怕就是这个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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