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赶快成为名侦探
“高田朝子为什么要说这种谎?”
“高田朝子恐怕是在送晚餐去别馆时,发现庄三先生的尸体。但她没将这件事公诸于世。接下来是我的推测,发现庄三先生尸体的高田朝子,肯定足以想像凶手是西园寺家的某人,但高田朝子忠心服侍西园寺家,认为家里不能出现杀人凶手,因此自告奋勇处理尸体。只要伪装成庄三先生不小心从断崖落海,就可以保住西园寺家的威信,要伪装必须在深夜进行,到时侯死后僵硬的现象应该更加明显。因此高田朝子从仓库找出昌代女士的轮椅充电,以便在深夜搬运尸体。”
“那么,深夜坐在轮椅搬运尸体的人,就是高田朝子吧?”
“嗯,即使从体格考量也应该没错,因为在嫌犯之中,高田朝子是最瘦的人,她与庄三先生的体重加起来,最多应该也只有一百公斤左右,这样的话,昌代女士的轮椅可以轻鬆载运两人。”
“对喔,反过来说,如果是花代女士或其他男xing就很勉qiáng。因为加上庄三先生之后,体重随便都超过一百公斤。”
“对。综合上述推论,在你们面前经过地藏的轮椅,肯定坐着高田朝子,椅背还绑着庄三先生的尸体。cao作轮椅经过你们面前的高田朝子,很快就抵达断崖,她解开绑在椅背的尸体,从断崖推到海里,接着以自己的力量,推着空轮椅快步逃回宅邸。你与由理绘小姐这次在狐神旁边目击这一幕,这时候的你已经先人为主认定‘推轮椅的人是神秘男xing’,所以推轮椅的高田朝子在你眼中也像是男xing。不对,正确来说,你当时只注意到空轮椅,几乎没看到推轮椅的高田朝子。没错吧?”
“这么说来,我好像一直只注意到空轮椅。”
“肯定是这样。后来,高田朝子回到宅邸,将电动轮椅放回原位,但事qíng还没结束,她这次推着庄三先生真正在用的轮椅,试图从后门外出,想将庄三先生的轮椅摆在断崖上伪装成意外,这是高田朝子原本的目的。但这个布局被迫中断,因为你们回家告知森林发生的事,在屋内造成大骚动。”
“所以庄三先生的轮椅,才会不上不下地扔在后门附近吧?”
“就是这么回事。”说完整套推论的鹈饲满意点头。“所以,你应该能认同高田朝子是抛弃庄三先生尸体的凶手。不过这么一来,又出现一个新的疑问吧?”
“什么疑问?”
“你其实没清楚看见推着空轮椅的高田朝子,这部分没问题。但在另一方面,某人证实推着空轮椅离开的人,从体格看来肯定是男xing。作证的是谁?”
“原来如此,是由理绘小姐!”
不久之前,鹈饲在红色鸟居前面提问时,由理绘确实如此作证。
鹈饲缓缓点头,注视依然在火堆旁边沉眠的由理绘。
“我们应该如何解释她那段证词?应该当成单纯的误认而带过?不过,她看到瘦小帮佣的身影,却断言‘体格确实是男xing没错’,这不只是误认的程度,她明显在作证时故意说谎,这是顺着流平误解进行的伪证。你觉得她为何这样说谎?为了庇护共犯?还是因为她自己也做了亏心事?”
“……”
“我在这时候回想起来,她原本想在深夜森林里,对你说出一个秘密。她想说什么秘密?为什么至今没说出来?”
“那、那么,由理绘小姐当时找我是为了……对喔,原来如此!”
流平如今总算懂了。由理绘在深夜邀请流平进入森林要说的秘密,就是她白天犯下的罪。但流平却误会她的用意,满脑子只想将她占为已有,没能听她诉说。两人在拖拖拉拉的时候,遇上事后的共犯高田朝子。不晓得由理绘看见这幅光景时,正确理解状况到何种程度,但至少肯定比流平清楚。实际上,她当时就在流平身旁清楚大叫“爷爷!”。因为她清楚看见庄三的尸体站在轮椅后面。
后来,由理绘明白某人想代替她处理尸体,因而放弃说出秘密。这就是深夜在雀之森发生的一切。
“由理绘小姐今后会怎么样?”
“花代夫人说过要让凶手自首,以她的个xing应该是说到做到。我想由理绘小姐会自首,那位帮佣当然也一样。不过,在这之前……”
鹈饲从沙滩起身,举手放在双眼上方看向近海。
“救兵必须先来协助我们平安脱困,否则一切免谈。”
“这么说来,一直没人来耶。总觉得开始涨cháo了。”
“嗯,要是就这样满cháo,这块小沙滩肯定沉入海底。”
开什么玩笑,湿透的身体总算快要gān掉啊!
“咦?”此时,鹈饲意外轻呼。“流平,你看那边,随波逐流的那个。”
流平依照指示,看向鹈饲所指的方向。波涛起伏的海面,确实有个奇妙的东西若隐若现,这个漂流物像是受到涨cháo水流的推动,逐渐接近沙滩。流平专注凝视,鹈饲也静观其变。
不久,海làng终于将漂流物冲到他们所在的沙滩。鹈饲近距离确认这个登陆物体之后,满意地大幅点头。
“嗯,这么一来,本次案件也完全落幕。能发现真是太好了。”
鹈饲表qíng轻鬆,一副放下肩头重担的样子。流平抱持着偶然发现失物的惊讶心qíng注视。
那是深夜从悬崖落下,相隔一晚总算上岸,西园寺庄三的遗骸。
宝石小偷与母亲的悲伤
一
这是美丽的红水,玻璃杯里的红水。在上方水晶吊灯闪烁灯光照耀之下,散发如同红宝石的光辉。坐在沙发上的我,暂时为这鲜豔的色彩着迷。坐在旁边的年轻男xing沟口勇作察觉到我的样子,将手上的玻璃杯递到我面前,以惺忪的语气询问。
“哎呀,你也想喝?好,可以喔,喝喝看吧,很好喝。”
真的好喝?我战战兢兢将脸凑向杯子。红水散发像是葡萄的成熟水果酸甜香味。依照我的经验,漂亮又芳香的食物都很美味。我毫不犹豫叼起递到面前的杯子,以舌尖稍微舔舐不明红水。好喝,不是毒。后来我放心地一口口饮用红水。“喔,看来这家伙挺能喝的。”沟口勇作见状睁大双眼。“好,不错,多喝点吧。”
接着,至今位于厨房的妈妈,脸色大变来到我身旁。
“喔,恐怖的妈妈登场了,撤退撤退。”
沟口从我嘴边拿走杯子,一副不管后果的样子独自离开客厅。妈妈狠狠瞪向沟口背影,接着转头看我,咄咄bī人地责备。
“绿绿,你在做什么!不能喝那种东西吧!”
绿绿是我的名字。屋子里的人都这样叫我。
“不行吗?明明很好喝……”
“就算好喝,不行就是不行,那叫做葡萄酒,孩子不能喝。”
“那么,长大就可以喝?”
“长大也不可以喝。在这间屋子里,只有老爷他们以及访客能喝葡萄酒。妈妈在这间屋子受到照顾这么久,也从来没喝过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