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异事录
李弘问,他不指望老杨跟他解答靖安东周墓人骨里为什么有绿色的结晶体,这事搞了快两年了,都还没弄清楚,只会是个谜。
“有,但怎么说呢,骨头里同样有东西,我以为是汞,辽代一座古墓不是有具女xing遗骨的骨头里也有汞嘛,但看了化验单问过人才知道不全是。”
老杨回答,这正是他疑惑之处。
“还有其它什么物质?”李弘问。
“有些晶体,不是黑不是绿,是白色的。李弘,其实化验得出的唯一结论是水银有,但主要是其他的东西。”
老杨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没接触过这种qíng况,听都没听过啊。
“那些晶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吗?”
李弘很吃惊,有汞,可汞含量并不大。‘
“只说是……磷酸铁盐类的东西。”
老杨始终搞不明白,这是什么东东。
李弘兄弟同样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东,愣了好一会儿。
但李弘告诉老杨,其实在考古中发现的人骨里有白色晶体,这不是第一例,以前也发现过,只是从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座古怪的“套头葬”古墓,就像一个谜团,而这个谜团,只怕怎么解也解不开了。
第二十章 爱在滇池蔚蓝时
第二十章 爱在滇池蔚蓝时
当普查小组难得获得一天休假,在滇池畔踱步时,望着蓝蓝的天空和并不湛蓝的池水,彩华说:不知道两千年前的时空里,滇池是什么样的?
“水很清澈,不含重金属。”翊棠说。
这污浊的池水让翊棠感到难过,因为他没能看到池水清澈时的qíng景,那时绝对有很多美味的金线鱼游dàng于其中。
“滇民劳作其上,水鸟翱翔。”
李弘能想象这样的场景,并在脑中重现。
“或许某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滇王会带着他美丽的妻子泛舟于池上。”
张铭的联想最为美好,在他的联想中,那位美丽的滇王妻子,梳着椎髻,cha着发簪,袒露的白皙脖子上戴着色彩艳丽的佩饰,她有着彩华一般娇好的容貌。
张铭说时看向他身边的彩华,彩华则看着池面出神,张铭描述的qíng景,仿佛在她眼前。
无从知道古代滇王该有着什么样的打扮呢?同样,夜郎的女贵族该有着什么样的风采呢?仅知道她头梳椎髻,身上佩带着大量的饰物,她或许是位美女,有着明亮的眼睛,乌黑的长发,笑时嫣红的唇引人遐想。
当然,这些都只是想象,没有完整的头骨,已经不可能复原“套头葬”墓主的容貌,甚至难以准确猜测其下葬时的年岁。怎么不可能是位端庄的老妇人呢?或许人们总是喜欢遐想,将美丽的东西堆砌,也因此往往远离了事实。
“也可能是个悲伤而孤独的女人啊。”
彩华呢喃,没有湛蓝的池水,也没有伟岸的怀抱,她被孤零零的埋葬在一处无人在乎的地点,像被遗弃一般。
“可能还是被处死的。”
翊棠补充一句,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倒是与彩华的联想吻合。
这个神秘女子很可能死于非命,因为她体内有毒物汞,这些物质是如此之多,以至在她死后竟渗入骨骸内。
“我一直有个想法。”
李弘若有所思,他想的其实是另一回事。
“什么想法?”翊棠问。
“靖安东周墓存在绿色结晶体的人骨,恐怕是被毒杀殉葬,那些怪异的结晶体或许是某种毒物的残留。”
李弘说的事,其实和此时谈及的也有些关联,关键字:“毒杀”。
“说到毒杀,毒杀显然不可能,出现汞,可能就是防腐的残留。我倒觉得这位女子有位对他qíng感深挚的丈夫,因此才有破镜陪葬。”
张铭可不认为如果身为滇王,却不得不毒杀自己的爱妻这样的事qíng合理。
“如果真是对恩爱的夫妻,又怎么会将两座墓埋葬得如此之远呢?”
彩华也觉得张铭的想法太过làng漫了,事实未必是如此。
“那就是位无能的滇王啦,连自己老婆都无法保护好。”
翊棠说时正在抬头望天空,一只水鸟在前方飞过,白色的身影吸引人视线。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什么的。”
翊棠又补充了一句。
“翊棠,看不出你还是鸳鸯蝴蝶派的忠实追随者。”
李弘取笑翊棠,张铭很有làng漫气息,而翊棠竟比张铭还严重。
“我明明是香山居士的粉丝。”
翊棠白了李弘一眼,什么鸳鸯蝴蝶派,他还从没那么恶俗过。
“我看是过桥米线。”李弘继续发挥他毒舌的特长。
“毒杀还不是你提的,既然是毒杀,又有证据证明这对夫妻应该蛮恩爱的,为什么不可能是‘长恨歌’呢?”
翊棠辩护,李弘根本是寻他开心。
“这不是唯一的解释,何况这种解释根本就是鸳鸯蝴蝶版。”
李弘从来认为历史真相不可能很美好,只有很残忍才是。
“前面那才是鸳鸯蝴蝶版。”
翊棠指向前方,在翊棠与李弘争执时,张铭与彩华已经走远。只见两人挽手并肩走在一起,低声jiāo谈着什么,看起来亲密无间,散发着qíng侣气息。
李弘看向前方两人,一时竟露出惊讶的表qíng。他第一次见到张铭与彩华做出如此亲昵的举止,两人氛围如此之好。
“不知道普查工作完成后,我有没有机会喝喜酒。”
翊棠小声说,他很期待能参加张铭与彩华的婚礼,当然,如果彩华肯嫁张铭的话。
“应该有。”李弘说,他难得不取笑翊棠胡思乱想。
“嘿嘿,果然日久生qíng,没有亲qíng,也有爱qíng啊。其实彩姐真的应该考虑下铭哥,像铭哥这样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翊棠喜欢张铭的xingqíng,因为张铭对谁都很照顾很好。
“等那个长腿叔叔的身影远去,一切皆有可能。”
李弘摸烟点上,他难得说人闲话。
不只李弘知道彩华为什么一直拒绝别人的追求,而是全所里的人都知道,彩华心里有个身影,一直没淡去。
“长腿叔叔?”
翊棠瞟向李弘,这家伙真是什么形容词都能拿来用。
李弘不再理会翊棠,他的注意力被池面飞过的一群白色的水鸟所吸引,他描述过这样的qíng景,湛蓝的池面,水鸟翱翔。
而张铭描述了另一个qíng景:木舟泛于池面,滇王搂着他的王妃,举手指向跟池水一样湛蓝的天空,天空上几只雪白的水鸟掠过,像白云一样。
“喂,李弘,你神游太虚了?”
见李弘发愣,翊棠唤了李弘一句,李弘回过神来,看向前方,彩华与张铭正回过头来,笑着向他和翊棠挥手,两人笑得很灿烂很耀眼。
滇池,其名字由来,在《华阳国志》中有记载,其记载如下:“滇池县,郡治,故滇国也;有泽,水周围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