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异事录
老解唤人将gān尸从棺木里抬出,搬到平台上,他将亲自清理织物,一位研究员在一旁协助,每件取出的文物都得拍照,做记录、编号。
老解抬起双手,缓缓放置于。gān尸的头部,他将软帽取下,软帽上有些小佩饰,颇为引人注目。将软帽递给身后的助手,老解检查gān尸的发髻,发髻扎起,发髻上佩带有发饰,老解唤助手对发髻的盘绕细节与饰物多拍几张细节照。取下软帽后,老解接着是轻轻摘下gān尸的面罩,面罩下是一张gān缩枯萎的脸,深陷的眼dòng,张开的嘴巴,一些稀疏的发丝散落于额头,这样一张脸,没有面罩的清秀,但在它没有脱水之前,它或许真如面罩般清秀也说不定?对于解答这个迷惑,惟有拜托法医做头骨复原,而这也是之后要解决的问题。
老解取文物的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拿的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易碎品,尤其是织物,它们被捆绑在一起,层层叠积,要剥离它们需要耐心,将gān尸身上的织物都剥离,几乎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与此同时,解晋等研究所的人员负责清理棺木内的物品,他们的进程较快,只需将棺木内的沙土清理,再将文物取出就行,这过程不同于对织物的剥离。清理完毕后,解晋清点了从棺木里取出的文物数量,高达四十余件,有好几件铜镜,有梳子,有漆盒,一些金玉佩饰、配刀等都极其jīng美。这样的陪葬品,再加上棺木主人那一身华贵的服饰,头戴的jīng致饰品,完全可以断定gān尸身份很高贵。
老解剥离最后一层夹衣,gān尸。的生理特征显示了其xing别,虽然单从陪葬品上看,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老解将gān尸的织物都剥离后,用一块白布盖住gān。尸的身体,即使是出于考古目的剥离了gān尸的衣服,但仍需给予应有的尊重。
李弘戴上手套,走至gān尸身旁,他低头去检查gān尸。的牙齿,老解见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也没阻拦,只是淡淡问:
“你觉得她是年轻还是老年?”
“只能猜下,应该很年轻,牙齿状况不错。”
李弘大胆做了推测。
“到时会做骨龄测试,当然,还有头骨复原,这具gān。尸的重要xing,远远超过了古墓沟所出土的那一具女gān尸。”
老解将手套摘。掉,他的口吻很平淡,但并不表示他心里没有惊叹。
老解所说的古墓沟gān尸,特指于1980年所出土的一具至今三千多年的女xinggān尸,这具女gān尸极其有名,无论是在考古界,还是非考古界,媒体也给予了它很多噱头,比如什么“楼兰gān尸”、“美女gān尸”之类的。其实无需那么多噱头,这始终是件考古重大发现。
“没有任何文字吗?”
老杨问正在记录文物的解晋。
“那几件铜镜上可能有汉字。”
解晋指向放于桌旁的铜镜,有位研究员正在对这些铜镜做清理工作。
“杨老,不是有木牍吗?也没有结果吗?”
解晋问老杨。对“王陵”做清理时曾出土一件木牍,保存极好,木牍上有古代西域文字。
“没有,我很确定那是**的一部分。”
老杨看来有些失落。
“杨老,这墓规模这么大,从这些东西上看,规格一定很高,肯定是王陵无疑了。”
翊棠很高兴能旁观这具gān尸文物的清理工作,心qíng十分兴奋。
“有这个可能,应该说很有可能。你叫小朱是吧?”
老杨对翊棠的话表示赞同,还特意问了翊棠的名字,他记得这个略带青涩的后生常跟在李弘身边。
“是的。”
翊棠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小朱,你小子总是大胆猜想大胆求证,你说说这gān尸的身份是什么?”
解晋一直觉得翊棠人很有趣,而且李弘与这人jiāoqíng不错,这人也不是平庸之辈。
“要是王陵的话,位于侧室,可能是殉葬的嫔妃或是宫女吧?”
翊棠回答。
“是有这个可能。”
老解点了下头。
其实这个想法不只翊棠有,在场的每个人都这么猜想。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位于LE方城的这座大墓确实就是“君王沉睡之地”——王陵,但这个可能xing还是很高的。
至于这LE方城具体是什么功能,到现在也还没有定论,最多只知道时代早于位于它一旁的楼兰古城。
关注了“王陵”出土文物的后续后,李弘与翊棠便决定离开乌鲁木齐,返回家乡,两人对于今后的计划也各不同。
在此jiāo代下,李弘本身学历是硕士(这家伙跳过级),以他的qíng况他可以进老解所在的这间考古研究所,老解也问过李弘,李弘说要考虑下。倒不是他轻狂,而是他在考虑要不要再去进修,他日后的研究方向,也就是他老爹所从事的。
翊棠很鄙视李弘这个后门党,他第一次知道大他两岁的李弘兄弟居然已经是硕士,书有这么读的嘛。
翊棠是正常人类的本科生,而且以他的xingqíng估计也不大可能再回学校去,反正他还年轻,暂时还没人生目标倒也没不着急。
在离开乌鲁木齐之前,李弘还做了一件事,他打电话去相关部门询问当初老解于营盘发现的gān尸是否有人来认领?李弘一直猜测这具gān尸可能是位日本人。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但一直都没人认领,而且先前就已将消息发放到了海外。
在酒店收拾东西的翊棠,见李弘接听完电话,拿着手机发呆,就知道李弘还在纠结。他倒是觉得其实李弘没必要再去关注这件事,他们遇到难以解释的事qíng还算少吗?像什么外头在刮沙尘bào,处于风bào中心的他们居然没有任何感觉,而且这还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他们居然还看到了会移动的 “鬼城”,那鬼城还记录下了千年前LE方城遭遇陨石雨的qíng景。
“你知道每年在南疆都能逮到图谋不轨的日本人吗?”
翊棠开导李弘。
“搞非法测绘的,闯军事禁区的,摸文物的,真是太多了。这个剃月代头,历史上喜欢近亲结婚的民族从清末开始就一直在新疆搞七搞八。”
翊棠倒不是反日愤青,而是他知道这些东西,正如很多搞文物的都知道中国很多文物是怎么落日本人手里的,这是一个不安分的民族,而且很喜欢到中国来摸东西。
“那你认为一个非法进入罗布泊的人,无意捡到我父亲旅行包的机率有多大?”
李弘边说话边摸烟点上。他就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
“虽然你被沙给埋了,可我也一眼看到了你的背包啊。”
翊棠追忆那个huáng昏,挂在胡杨树gān上的旅行包,和跌于低地、差点被沙土掩埋的李弘。
“我不知道你怎么出了那‘鬼城’,不过你父亲可能也是这么出来的。”
翊棠大胆做猜测。李弘曾跟翊棠说过他在那幻境里的遭遇,由于李弘和他父亲都进去过,所以让人难免觉得这俩父子可能遭遇的是一样的qí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