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王/白骨城
麦晴忍不住跟李奇石对望了一眼。
“这么说,真正的鸦王,是他,不是你?”李奇石问道。
东方旭兰点了点头。
“在下只是他的寄身体。他有了在下的头颅方可练就邪术……”他说完这句,轻轻叹息了一声,“当年若非在下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姚寒和翠萍也不会暗算于我……”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麦晴道。
东方旭兰又点了点头。
“在下也曾心怀怨恨,可是,500年已过,所有怨恨早就烟消云散……”东方旭兰长叹了一声,他的影子在黑烟剧烈地晃动了两下,“如今尘埃落定,在下也该走了……”说罢,他就要走。
“东方!”麦晴立即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着麦晴。
“我想问你,苦蝉死后,是不是他所施的法术都会失效?”
“那是自然。”东方旭兰道,“法术一旦解除,众灵山也将不复存在,一切都将归于原样……”
“那我师父应该能救活吧?”这是麦晴最想知道的。
东方旭兰点了点头。
黑烟又剧烈地晃动了两下。接着,他朝后望了一眼,虽然麦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但她感觉有人是在叫他。
“在下须走了。”东方旭兰道,他的脸在黑烟中渐渐模糊起来,麦晴隐约看见他双手抱拳,“幸得几位的大恩,在下方能脱离苦海,各位的大恩大德,不敢言谢,只有来世再报了!就此别过。”说完最后那句话时,他的脸随同黑烟一起消失在了夜空中。
“他去哪儿了?”麦晴四下张望。
“他吗?他当然去投胎了。”杜朝生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李奇石笑道:“我真好奇,来世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一只黑鸦呱地叫了一声,落在他们身后的老树上。
麦晴仰头望着星空,无限感慨。
这时,从大坑里突然飞出千百只各种各样的鸟,它们就像放学的孩子一般兴奋地鸣叫着,扑打着翅膀,在天空盘旋着。麦晴他们三人本能地捂住头,弯下了身子。麦晴以为它们会向他们发动攻击,可事实上,她只听到无数鸟鸣声从头顶掠过。
当她抬起头时,发现鸟群已经在天空中散开了。
“他们也解放了。”张元安仰头望着天空道。
他才说完。啪,一块鸟屎落在了他的肩上。
23、五天后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赵镇华知道那是谁。麦晴,这个惹是生非的丫头,自从一周前,他把她打发到11组之后,他就没消停过。
他先是听说她跟张元安私奔了,后来得知,她在邻县的公路上枪击了她的师父郁乘风,她将郁乘风的尸体带回后,丢弃在11组的走廊上,接着,听说她没能逃跑,在11组束手就擒。当他匆匆从家里赶回局里,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却又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她在看守所毫无缘由地停止了呼吸,而更奇怪的事发生在一个小时后。她的“遗体”在张元安的要求下被送到区医院的太平间,可是五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五点,他却在自己家里接到了她本人打来的电话。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天晚上的情形。
“赵局,是我!麦晴!”她的声音很大,口齿也很清楚,但就因为这样,他才被狠狠吓了一跳。电话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他不得不狼狈地跪在地上把它捡起,“赵局,赵局,喂,你在不在?”她在电话里大声问。
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是麦晴……”他开口时,嘴唇还在哆嗦。
“我就是。”
“可是他们说……”
“他们说我死了,对不对?那也没错,现在我又恢复了。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赵局,我先整理一下,过几天向你汇报。现在,我先給您报个喜,郁乘风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她现在A区医院的抢救室,她的意识很清醒,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被人下了药,所以无法辨别是非,她还说,是她自己先向我射击的,你明白吗?赵局,我是正当防卫!……”麦晴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喊道,可他却在这里接连吞服救心丸!郁乘风,他又听到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是那天晚上第二个起死回生的。那天晚上的早些时候,他明明看到了郁乘风的尸体,他甚至还摸过她的脉搏,他可以肯定她死了。怎么会……
“赵局,赵局,你有没有在听?”
“额……”他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赵局!”
“我,我在……你说郁乘风已经……”
“对!你明天可以去看她。我会把她住院的区号和床号发給你的,你去看了就明白了!”
“好吧。看起来是真的。”他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虽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你现在在哪里?”他问道。
“我在我男朋友家里,他不是张元安,他是大学的教授,他叫李奇石。我现在就在他这里。他会协助我,把所有的案子都理一遍,到时候,我向你作总汇报。”
“好吧,那你……”
“请让我休假三天。”
除了同意,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其实,只要她不給他惹事,或者惹事之后能把所有的事都摆平,他才不管她要干什么呢!
“进来!”他道。
麦晴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这是那次电话之后,他第一次看到她。她果真还活着,并且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除了胳膊上的纱布和额头的那两根血道之外。
“麦晴,坐。”他客气地招呼,又问道,“你受伤了?是跟郁乘风……”
麦晴摇头。
“当然不是。赵局,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伤是我在跟被超自然能力控制的鸟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被超自然能力控制的鸟,我没听错吧。赵镇华想。
她看出了他的心思,忙道:“这事一时说不明白。就算说了,你也不信。得了,赵局,我还是说案子吧。”
“好。你说。”他根本不知道她要汇报哪些案子。
“首先是我跟郁乘风师父的案子。郁师父,她因为被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所控制,完全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她看见我的时候,就把我当成了敌人,于是就向我射击,我出于防卫,还击了她。其实,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向我射击的,她的意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她是不是被人下了药?”赵镇华觉得这样的解释更说得通。
她勉强点了点头,“跟这种情况相似,昨天有师兄給她作了一份详细的笔录。她现在答应接受心理治疗。”
“那就好。”赵镇华松了口气,对他来说,郁乘风也是局里的一个麻烦,“现在你跟她的事解决了。——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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