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
江连拿着手电筒跟在唐山的身后。
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黑暗中两眼一抹黑的鱼。
利用现有场地实施杀人,这已经是预谋犯罪了。
江连照着前路,唐山的背影在黑暗与明亮中显得异常的高大。
“你不相信他们?”
他犹犹豫豫的开口,他觉着唐山选自己一起而非别人,只是因为刚才应立峰失踪的时候,他正好在唐山的身边。
如果这真是杀人事件的话,这一点恰好是江连的不在场证明。
唐山笑了笑:“江连,看不出来,蔫儿了吧唧一人,你还挺敏锐的。”
还没调笑几句,倏尔正经:“恩,我不信他们。”
和应立峰失踪时在一起的人,都有犯罪的嫌疑,有外人存在只是一个设想,并不能排除另外一种,那就是凶手就在刚才的那群人中间。
“那他们……”
“别担心,如果他们之间真有凶手,那也只会是一两个人,要不然失踪的可就不止应立峰一个了。而如果凶手是外人的话,呵呵,你该为咱俩操心了,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活着。”
唐山大步朝前走去,江连停了下来,他有种直觉,这栋大楼里,并没有其他人,唐山应该也是知道的。
他不再多想,继续跟着唐山搜寻房间。
“江连,快来!”
江连小跑过去,一间房门洞开,露出黑黝黝的房间,似是黑洞,会吞噬来往的过客。
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唐山靠着门框,等江连走了进去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是之前Ameth游戏团队给的那张纸,折了几折,塞到了锁孔里。
然后回身往屋内走去。
身后的门还是大开着。
鉴于之前的线索,江连首先将手电光投向了天花板,意外的是天花板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盏吊灯。
江连将手电转开,唐山无奈叹了口气,拉过江连的手,继续将手电筒照向天花板。
“亏我刚才还夸你敏锐,进了门你就变傻了吗?”
江连不解,想抽回手,无奈唐山握的死紧,不让他动弹。
“恩?”
“唉,你再看看,天花板上有什么?”
江连抬起头,瞅了好几遍,就一个吊灯啊,没别的了。
唐山看出来江连没看出来。
“吊灯!吊灯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之前的房间里有灯?”
唐山说完也不再跟江连解释,绕过他走到一侧去按开关,灯没亮。
“照照周围。”
江连依言,手电筒环顾一周。
家具齐全,透明玻璃茶几,布艺沙发,手工地毯,大屏电视,甚至还有仍然插着花的花瓶摆在电视两侧。
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密室。
第 7 章
这间房间该有的全都有,就连卧室都摆了一张超大的双人床。
唐山从卧室里拐出来,对着江连叮嘱:“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相关线索或者说是钥匙,不管是什么多余的干扰线索,不要去管,凭你的直觉去找,暴力拆除都行,无需遵守游戏规则。”
江连点点头,开始从玄关处一寸一寸的找齐。
这个事件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他不清楚,只是被迫参加了一个真人密室游戏,却莫名其妙地和凶杀案扯上关系。如果不是李兴奇,他这会儿应该是玩着游戏,等到十点睡觉,明天一大早起床去上班的,想到此处,他又觉得庆幸,还好不是那个傻子来了这里。
外面的天其实早已经黑了,这群人沉迷游戏,身处黑暗之中,不知道五个小时已经过去,楼下的司机乘着夜色已经返程,南方的山影在藏青色带点黄白的天边显得遥远,道路上的路灯连成一片,向着市中心蔓延,远处的城市里,灯光迷乱,半个天空都是暗红的霞云,空气沉闷潮湿,一场雷雨将至。
李兴奇晚上回来后,给江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想问问他游戏玩儿的怎么样,有没有女孩子要他的微信号,奈何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心想:难道游戏还没结束?这都这个点了,或者……被妹子约去吃饭了?
他叹口气,心想再等等吧。
一声闷雷轰隆隆地从远山处响起,明暗的雷云从西边一路亮到了东边,新闻报道里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
江连站在卧室的床边,拨开窗帘看着远处的闪电,心底乱糟糟的,这个时候没工夫想其他的了,他转过身,将双人床上的被子翻开,借着外面时不时的电光,摸索着床的每一寸。
“江连,找到没?”
外面客厅的唐山还在喊。
“没有,我正在找。”
再没有回话了,只能听到外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江连把被子和床褥全部扫过,扔到地上,在床头与床板的缝隙之间摸索,地方很窄,他只能伸进去两个手指头。
唐山拿着手电筒,翻完了客厅。
江连听到了卧室门前的脚步声,问:“你找完客厅了?”
“什么都没找到。”语气里是止不住的颓丧。
江连闷了一会儿,劝慰道:“别灰心,继续找。”
唐山往床上一躺,握着手电照向卧室天花板,也没有什么线索,他移动着手腕,朝着四周墙上照了过去。
墙上有装饰画,还有一副结婚照,只不过结婚照上面的人脸被滑花了,认不出来谁是谁。
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江连摸完了夹缝,泄了气,问道:“我们现在找哪里啊?”
四处都被找过了,他们已经花费了好长时间了,理智告诉他们,如果应立峰真的在那间屋子里,他已经活不了了,但感情上不允许他们停下寻找线索的步伐。
唐山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又仔仔细细将手电筒从那副结婚照上移到了墙四周。
“江连,你有没有觉着墙上的画有些奇怪?”
“恩?”
“你会把卧室的四面墙都挂上一副画吗?”
江连摇摇头,心说,我卧室里一幅画都没有。
“尤其是这个。”唐山将手电筒转向结婚照,继续往下移,“都有结婚照了,为什么还要在下面挂一幅画?”
“主人强迫症?”
江连做不出回答,这个世界上有怪癖的人多的是,说不定真的是强迫症发作,非得在四面墙上都挂上画。
但是他们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处。
唐山将手电筒交到江连手里,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向那副画。
席梦思的弹性很好,唐山每走一步,脚底都要轻微地往上弹一下,带着身体晃动,从背后看起来就像是唐山垫着脚在走,江连有些想笑。
唐山暴力地将画从墙上拆了下来,握在手里。盯着那副画背后露出来的黑洞,若有所思。他向后伸出手去,江连知道他是要手电筒,就将手里的手电筒递了过去,唐山莫名回头看了一眼江连,没有说什么,继续看那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