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刘医生没了。”
　　方辞低叹，“逝者已逝，现在我们应该操心的，是……他。”
　　顺着方辞的目光看过去，是赵全的背影。
　　于晶晶低骂：“这货真特么命大，这几次逃亡我都故意把他丢下，没想到这货还能追上来。”
　　“不过好在汤承和汤怡丢了，也算折他一个狗腿子。”
　　赵全那一夜和汤承两人在收废品场内的对话，第二日顾城就告诉了几个队员。
　　众人防备他们的同时，也一直找机会除了这个隐患。
　　可惜赵全这货惜命的很，每次一有危险第一个蹿上大巴车。  。
　　另一边，生化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于晶晶留下的布条。
　　顾城放下心，转头去哄兔子。
　　叶软叼了一根胡萝卜条，像黑社会老大抽烟似的，一只脚还搭在矮箱上，脸色臭的很。
　　顾城清清嗓子：“宝贝，饿了吗？”
　　“不饿。”叶软小嘴一动一动，胡萝卜清脆水灵，咬一口咔嚓响。
　　“我这不是不想看见你受伤，你自己说你虎不虎？你疼不疼？”
　　顾城看到一根布条，拐了一个弯驶向一条坎坷的路上。
　　“明明你自己刚才都要哭了。”
　　叶软低声吐糟，如果不是察觉到顾城的不安，以及一丝愧疚和绝望，他不会干脆上手去打开车门。
　　他们每个人都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但当真的要面对生离死别，还是无法释怀。
　　顾城沉默许久，低声说：“对不起。”
　　叶软走到副驾驶坐下，拿出那一捧已经完全蔫了的茉莉花。
　　“没关系，你没有错。”
　　叶软转头朝顾城软乎乎一笑。
　　“我们永远都不要吵架好不好？”
　　顾城没有一秒犹豫：“好。”
　　坐在最后排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任菲儿松了口气。
　　两位哥哥吵个架都像在调情一样。
　　不，吵架都算不上。
　　任菲儿觉得，她叶软哥哥明明是在撒娇。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没法再继续赶路。
　　顾城道：“只能明天再赶路了，布条已经很久都没看见，说明他们应该在这附近。”
　　“嗯，那边有一个菜市场，要停里面吗？”叶软红眸透出一抹光亮。
　　他们夜视能力都不错，能看清楚百米内的东西。
　　顾城更厉害，如果是变回狼，可以在晚上看清楚一至二公里内的一切事物。
　　生化车直接拐进菜市场，靠墙停下。
　　叶软从副驾驶翻出去，装了消音器的枪几下打倒藏在这里的十几个丧尸。
　　菜市场不大，摊子围成一圈，五分钟走完。
　　确实没有危险后叶软转身回去。
　　车内顾城正用卡式炉煮粥摊饼，“看天气要下雨了，晚上睡觉穿厚点。”
　　叶软笑了下，坐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仰头看他。
　　“我抱着毛茸茸的东西就不会冷了。”
　　顾城啧了一声：“又给哥下套是吧？”
　　“你是在害羞吗？队长？”
　　叶软站起身凑近盯着顾城耳朵看。
　　“反了天了！恃宠而骄！”
　　顾城捂住不争气的耳朵，一边往粥里放地瓜块。
　　“你竟然会害羞……”叶软黏糊地抱住顾城一条胳膊，手指在他耳朵上搓了搓。
　　“啧，你是不是欠？”
　　顾城一把抱起叶软，本来想狠亲这只坏兔子一口，但余光看到任菲儿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闭眼假寐。
　　这闺女睫毛都快颤出虚影了。
　　后知后觉这样不好，顾城只能偷偷摸摸捏一把叶软的腰，手却恨不得拿502沾在上面。
　　

第28章 光头猩猩
　　等到任菲儿睁开眼，粥都煮好了。
　　叶软朝她招手：“过来吃饭啦。”
　　任菲儿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拿过干净的抹布擦拭桌子。
　　叶软摸摸她后脑勺，“坐着就可以。”
　　任菲儿笑了下，“哥哥带我离开那一天，妈妈的朋友宋阿姨嘱咐我要听话。”
　　顾城放下两碗粥，意有所指看向叶软。
　　“小朋友要听话，软软。”
　　叶软没搭理坏狼，低头搅弄碗里黏稠软糯的粥，地瓜块也软烂，吃起来甜丝丝的。
　　顾城摊了几张鸡蛋煎饼，对面这一大一小都很喜欢。
　　叶软偷偷借着口袋的遮掩拿出一包番茄酱给任菲儿。
　　任菲儿眼睛一亮，“谢谢哥哥！”
　　“不客气！”叶软和任菲儿一样，同步挤上番茄酱把饼子卷起来。
　　顾城在心里乐了一会儿。
　　一家三口。
　　叶软咬了一口加番茄酱的饼子，腮帮子鼓起来。
　　他吃饭还保持着兔子的习性，塞一口食物闭上嘴巴嚼得很快。
　　有时吃的愉悦了，鼻头也会微微动两下，如果兔耳朵出来，还会掸两下耳朵。
　　吃饱喝足，顾城承担洗碗工作。
　　叶软从生化车中找了几本军事书给任菲儿看，耐心给她讲解。
　　可惜任菲儿对军衔没有兴趣，反而看枪械书看得津津有味。
　　“哥哥哥哥！”
　　任菲儿指着一处图画问：“这把枪为什么是这种样子？”
　　“这把是以前的枪，叫左轮手枪。”
　　叶软顺便吐槽：“看着不好看对不对？”
　　任菲儿附和：“对呀，好丑的。”
　　顾城擦干净手走过来，坐在叶软身旁揽着他，“好看的枪很多，等你长大，就有机会配枪。”
　　叶软软了骨头，往顾城怀里瘫。
　　任菲儿翻了几页，又问：“那这个是什么？”
　　“白磷弹，很恐怖的一种炸弹。”
　　顾城下巴抵在叶软肩膀，大手覆盖在他手背。
　　“上一次我和你叶软哥哥扔了一个白磷弹，烧着一大片丧尸。”
　　任菲儿：“哇，好想看看。”
　　叶软额头蹭蹭顾城脸颊，低声回道：“以后会有机会能看到的。”
　　“行了很晚了，早点睡吧。”
　　顾城一把抱起叶软。
　　“车里给你留一盏小灯，如果害怕就还睡在大纸箱里，我和你叶软哥哥在车顶守夜，有事喊我们。”
　　任菲儿点头，自己躺进车尾处放的一个原本是装挂式空调的纸箱，铺了毛毯小枕头，睡在里面有安全感。
　　顾城打开天窗，一只手攀着天窗边沿，单手引体向上带叶软翻上车顶。
　　顾城本就结实的肌肉，在用力时鼓起，现出流畅的线条。
　　叶软视线快速瞄了两眼。
　　“风好大。”
　　一出来就喝了一嘴的风，叶软打了个冷颤，缩在顾城怀里，顺势摸了一把他的手臂。
　　顾城笑得不行，抓住叶软的手往自己贴身背心里放，直接搁在腹肌上。
　　“请随意蹂躏我。”
　　叶软还真没客气 仰头软声撒娇：
　　“那我能掐吗哥哥？”
　　顾城傻眼：“为啥？”
　　叶软认真想了一会儿：“破、破坏欲？”
　　顾城：“……”
　　“那要这样，你能让我咬你吗？”
　　“咬哪里啊？”
　　“嘴，侧颈，还有……”
　　“坏狼！”叶软一把摁住顾城的手，隔着衣服狠狠打了他手背一下。
　　顾城呼吸沉下来，把人捞怀里暖着。
　　叶软侧头问：“不是说今天晚上会下雨吗？”
　　“嗯，咱俩聊一会儿再回车里？”
　　顾城亲他一口。
　　叶软刚才被他欺负，眼睛湿润，“我怎么感觉你是想亲一会儿呢？”
　　顾城：“能亲吗？”
　　叶软摇摇头，现在只有他俩，耳朵也没收着，跟着摇晃，软乎乎打到顾城脸颊。
　　“我们可以聊聊。”
　　“聊什么？”顾城攥着兔耳朵，爱不释手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