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软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
　　可那些已经是自己一辈子的阴影。
　　救回来的小燕子，还没有痊愈，就被南寒扔下楼。
　　理由是玩物丧志。
　　养过的小狗狗，也会莫名其妙失踪。
　　在一段时间后，花园的玫瑰丛中飘来恶臭。
　　叶青蔓喃喃道：“我喜欢玫瑰花，但他应该有病吧，心理扭曲，把做过的恶埋在玫瑰花丛里。”
　　“他好像对我们控制欲很强。”叶软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有件事妈妈没有告诉你，在怀你的时候，他病态到不让我出家门，不让我和任何一个男人说话。”
　　叶青蔓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所以……我才不敢。”叶软话音一顿，没再说了。
　　所以才不敢，不敢认识弹钢琴的男孩。
　　深夜，叶软偷偷打开自己房门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屋里一片漆黑，妈妈已经回卧室睡下。
　　叶青蔓身体不太好，天气一冷便会早早休息。
　　叶软只穿了一身白色睡衣，走到玄关正想拿自己的外套，倏地发现外套被妈妈取下来洗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叶软顶着寒风开门出去，做贼一样慢慢慢慢关上门。
　　咔哒一声，落锁。
　　叶软一脸紧张，屏住呼吸趴在门板上听屋内动静。
　　幸好，没吵醒妈妈。
　　等到兔子欢快地跑远，屋里叶青蔓打开房门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无奈摇头。
　　“唉……我家小兔子还能完璧归赵么？”  。
　　特种人基地的图书馆有三层，里面的书大多数是关于武器枪支之类的书。
　　二楼有一个吧台，有一片读书区装饰的非常温馨。
　　三楼放的书比较冷门，看得人很少。
　　顾城来到二楼，这个点图书馆早就锁了门，室内昏暗，只有窗外路灯散发的冷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
　　顾城拍掉方才爬排水管蹭到的灰尘，一路走到书架尽头。
　　这里有一个暗门，门上花纹和墙纸一模一样，因为在角落，很少有人知道。
　　以前这里是图书馆值班员工休息室，后来基地里几乎没什么闲人。
　　图书馆一天都不会来两个人，休息室也成了放破损书的杂物间。
　　顾城推门进来时，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
　　“小心，别被绊倒了。”
　　叶软打开腕表上的手电筒，屏幕亮起白光。
　　顾城站在门口没有动，等着小兔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我……把这里简单收拾了一下。”
　　叶软贴得很近，手从顾城身侧擦过，反锁上房门。
　　顾城预感到了什么，似笑非笑攥住叶软手腕。
　　入手一片冰凉，顾城眼中笑意消失，脱下宽大厚实的外套包裹叶软整个人。
　　“你就穿这些出来，不知道自己不能冻着吗？”
　　“我跑得快，没冻太久的……”
　　顾城气急，还要训他两句，却被叶软反手捂住了嘴。
　　火来的快熄的也快，顾城狠狠在叶软手心亲了好几口，这才算出了气。
　　

第49章 坦白
　　“有一些事，我想向你坦白的。”
　　叶软牵着顾城走到唯一能坐下的地方。
　　就是这间杂物间的那张木质小破床。
　　叶软只找到了几个纸箱，拆开来铺在上面。
　　没有办法，条件实在有限。
　　顾城觉得好笑：“宝贝，其实我可以让许初在研究所腾出一间舒适干净的休息室给咱俩用。”
　　用……
　　叶软红了耳朵，“我找你过来，不是要……。”
　　顾城故意问：“什么？”
　　“坏狼！”叶软看他不着调的笑，就知道这人又在逗自己。
　　顾城一把揽上叶软的腰贴上自己。
　　笑的不着调：“要和哥说什么？”
　　叶软手指搭上他肩膀，冷静分析。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你等我把南寒处理了，我们再……”
　　顾城二话不说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喊我过来就是要提分手？”
　　叶软摇摇头，仔细想想又点点头。
　　顾城气笑了，“合着下午我说那么多，都是屁话了？”
　　叶软唔唔两声。
　　顾城彻底怒了，把人摁在床上，黑沉沉的双眼紧盯叶软。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和我分开一段时间。”
　　叶软还没见过顾城这么冷，害怕地缩着肩膀，小小声说：
　　“不是分手，只是想让你装作不认识我，一个月就可以的。”
　　顾城笑了，“不好意思，我不答应。”
　　说罢，顾城握上想跑的小兔子细瘦的脚踝拉向自己。
　　“兔子，我很生气，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
　　叶软瞪大眼睛，“你不是亲口说过，就算我骗了你，你也不会生气吗？！”
　　叶软不断往后挪，直到被顾城握住双腕，抵在墙上。
　　“你得允许我食言一次，你跑了后，我他妈疯了一样找你，吓得要死。”
　　“不见你每一天，想你想到睡不着，吃不下饭，脑子里，全部都是你！”
　　顾城兽性再也遮掩不住，埋头在叶软颈窝，
　　叶软低声痛呼，眼睛氤氲出雾气，却躲不开。
　　顾城还是舍不得，轻轻在被自己咬红的地方一吻。
　　“李团团无所谓，不论他是谁的儿子，你想要拿他邀功，尽管拿去，我们一队不需要借他来往上爬。”
　　“他既然对你有用，你尽管带走，但是你不能和我分开。”
　　“但让我把你当做陌生人，我做不到。”
　　顾城手指收的紧，语气里的凶狠不再掩饰，眉眼间隐藏的戾气开始浮现。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只属于彼此，喜欢你那一天开始，我就想让所有人知道。”
　　叶软怔愣，片刻，眼泪滴滴答答落下。
　　小兔子咬着下唇，无声哭。
　　顾城静静等着。
　　许久，叶软终于出声：
　　“我用李团团，讨一个人情，我想让他们，放我母亲自由。”
　　“她很难过，她像一个生育机器，每一次手术前，她都是痛苦的。”
　　“所以我需要李团团，还我母亲自由。”
　　“对不起……顾城。”
　　叶软抬手勾上顾城脖颈，抽泣着去抱他。
　　“我害怕南寒那个神经病，他会伤害你的，害怕你像那只没了气息的小燕子……”
　　“害怕你会变成玫瑰花丛里腐烂的尸体。”
　　叶软哭得非常伤心，埋在顾城怀里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
　　“哥有能力自保，同时也有能力保护你。”
　　“只要你来到我身边，即使风尘仆仆，也远胜过所有温柔。”
　　大灰狼紧拥着小兔子，禁锢在墙角一方天地。
　　带着恶劣汹涌的爱意，在这一块迸发，似青藤匍匐一圈一圈缠绕而上，看似凶狠，实则温柔。
　　悄无声息包围他，仔细形成一个保护圈，把自己的心爱藏在里面。
　　叶软挣脱不开，或者说是不想挣脱，任由这只大灰狼霸道地留下的他的气息，印上标记。
　　——
　　——
　　窗外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户打进来。
　　形成一道光柱，映出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芥。
　　叶软看了一会儿，伸出细瘦白皙的手指去触碰。
　　身后大灰狼动了动，抓起小兔子的手裹进大衣里。
　　“还冷么？”
　　“不、不冷了。”
　　叶软缩着脖子，躲他呼吸。
　　顾城身上很热，这人好像是个火炉子，即使在冷天里穿的很薄，身上还是热乎乎的。
　　“兔耳朵烫手，又害羞了？”
　　“宝贝，咱俩现在的关系，还用得着害羞吗？”
　　叶软脸也红了，结巴着问：“什、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