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交叉
“这么说还是……”
耀子面色苍白地联想到了不吉之兆。如果说自己没有和他有沾上这个东西的机会,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浩一和那个“幻影之女”有了幽会之后没有清洗便沾在了裤衩上。
他说容易得膀胱炎啦、子宫癌了等等让妻子洗干净下身阴部,并不是为妻子着想,而是自己做了那种事后就入睡感觉不好而巳。
他知道不洁的性生活会导致疾病,但夫妻间的做爱后的清冼也是为了防止怀孕。
丈夫和那个女人幽会后为了长时间地保留她的“体香”而故意不清洗的。从此一点,耀子感到了自己与那个女人之间“待遇”的差别。
“丈夫是那么爱着那个女人。”
“和我完了事儿后就像对待卖淫妓女似的连忙清洗!”
耀子愤怒地把嘴唇都咬出血了,她站在水池旁发呆。
3
从那天起一个星期后的夜里11点多钟,耀子接到了一个电话。今天一天从白天到晚上就一直无聊地看着电视的耀子,心想会不会是丈夫的,伸手拿过来了话筒。
“啊?是夫人吗?太晚了,实在对不起,高原君回家了吗?”
耀子听出来这是科长安藤隆彦打来的。她连忙对平时对丈夫的关照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便回答说还没有回家。
“奇怪呀!今天7点左右他就离开公司下班了……”科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后又说道:“会不会中途又有了什么事情?那么明天再说吧。”
科长似乎要搪塞过去似地说了一句。这个科长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不想因为今晚的唐突电话给部下的家庭蒙上一层不快的阴影。
“有急事吗?”耀子问道。
“不,没什么事。因为我怕在明天早上的朝会上忘记说了。明天一早再说吧。这么晚了,实在抱歉了。”
“要不他回来后再给您回个电话?”
“不必了,反正明天还要见面的。”
科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都11点了还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了什么急事儿。但耀子更关心的是丈夫去了什么地方,而不是科长的什么事情。
安藤科长说浩一是7点多钟下班离开公司的,肯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今天不是星期五,但不是星期五也不会妨碍他们幽会。不过耀子已经把这个“幻影之女”和星期五联系在一起了。
“由于快要去国外出差了,所以他们的见面也频繁了。”
她已经在餐桌上摆上了丈夫喜欢吃的饭菜,他一回来马上可以热一下就吃。有酱汤、捞面,都这个钟点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但耀子希望他回到家后哪怕只吃一口。所以平时再晚,她也要给丈夫准备饭菜的。
让耀子心中不满的是丈夫事先一点儿消息也不给。也许这会儿丈夫正和那个女人采取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体位在做爱呢——一想到这里,耀子的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
她已经看不下去电视了,于是她关掉电视机。室外十分寂静,公共汽车在这个时间已经停驶了,也听不到行人的脚步声了。
这时,突然一阵汽车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晚,是一辆出租车送来了回家晚了的人。是不是丈夫回来了?耀子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下车的人朝另一栋楼走去。
就这样,12点过去了、1点过去了。
出租车的声音也没有了。以前浩一有过凌晨3点回来的时候。所以这会儿死了心还早。虽然耀子认为还不用担心,可她又想起安藤科长特意打来电话的事情。
“他会在干什么?”
要和女人幽会,这个时间也太晚了吧。以前他要是不得不在外面过夜,他一定会打回电话的。
“会不会出了交通事故?!”
可要真是那样,医院和警方早就来电话联系了。他身上总带着名片和月票,不会因“身份不明”而迟迟不来联系的。
“要不就和那个女人死死地粘和到一块儿,懒得回家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丈夫肯定铁了心要和自己分手了。在耀子收集丈夫不伦的证据之时,她就有了这个预感。
即使强迫丈夫留在自己身边,他也总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的吧?冷漠引起的不安,以及与外面的女人幽会。厮混的证据越发明显,耀子的预感也越来越清晰。
“这一天终于来了!”
耀子认为丈夫总有一天会抛妻弃子离开这个家的。他今天竟然发展到“不辞而别”了!这一系列的想法让耀子怒不可遏。
隔壁的房间里,独生子贤一坚信双亲的爱情是他的避风港,正无忧无虑地进入甜蜜的梦乡之中。他做梦也想不到父母的“龟裂”正一步步扩大。
“那个人舍得我,舍得了孩子吗?”
在公司里他是当仁不让的精英,而在孩子面前他则是一个十足的混账父亲!
平时他回来得再晚,也要去看一眼儿子的睡相,并亲一亲他那可爱的脸蛋儿。
要是头天晚上回来晚了可以多睡一会儿晚点上班的时候,为了送孩子,他也会勉勉强强地睁着惺忪睡眼起来一下的。
早先他是支持自由党的,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改变了政治观点,支持反对自卫队的政党。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征兵制复活的牺牲品。
“他为了孩子的幸福会和世界为敌的。”耀子这话并不夸张。
难道今天他真的会舍弃孩子和那个女人走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女人的吸引力比亲子的感情力量更大!
4
这天夜里,浩一终于没有回家,而耀子也就一夜未眠。因为丈夫这是第一次无故外宿不归。仅仅这一点,耀子就受到了重大打击。
为了慎重起见,她又向警方进行了打听,但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还没有接到因交通事故或因犯罪导致的身份不明的死者的报告。她又问了一下亲戚和朋友,丈夫也都没有去他们那里。对妻子来说,丈夫的无故外宿不归是最重大的打击了。于是耀子又猜想会不会是被狐朋狗友叫到什么地儿喝醉了酒,“沉没”到了什么地方。但她从安藤科长的话中又感到丈夫是不是又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丈夫可以因故不回家而会直接去公司,耀子只有寄托这一个希望了。
“就这么一晚上丈夫扔下贤一和我‘蒸发’到了什么地方,真让人心急如焚。”
耀子不禁想起来有时丈夫一夜不睡,伏案工作到天亮的身影。
这天早晨,耀子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后,等到9点半给丈夫的公司打了电话。如果按平时的上班时间,这会儿丈夫应当到了。她心中一边压抑着丈夫可能接电话时的百般辩解的紧张心情,一边等着总机将电话转到丈夫的分机上。
“是夫人吗?昨天晚上太失礼了。实际上我刚才给你府上打了电话。”
来接电话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安藤科长。耀子的心中猛然闪过一道不祥的预感。
“那我丈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