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温如玉想到,前夜夜探侯府,确实听到福伯说连夜打造了一块新匾,想来被偷福贼光顾这件事传出去对定国候府影响不好,解鼎天为了侯府的声誉悄悄把匾换下,藏了起来。但是,匾额上的蝙蝠怎么会自动消失呢?温如玉敛了敛心神问道:“有谁接触过那块匾?”
“福伯和几个侍卫,不过事发后,大哥和我也都去看过。”仿佛看出温如玉的疑惑,解忧补充道:“福伯和那个几个侍卫都在侯府多年,不会有问题。”
听他这样说,温如玉皱了皱眉:“那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旁人接近,那匾上的标记怎么会消失呢?”
“我们也奇怪。”
“那……”温如玉还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小厮的声音传来:“二少爷,大少爷请您和温公子过去。”
二人不敢耽搁连忙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解天愁在一个隐蔽的偏厅等他们,三日不见,他看起来要比解忧疲惫的多,但面上还算平静。
两人进来坐好,下人端上茶便退了下去,解天愁对着温如玉道:“如玉这几天在府里住的还习惯吧。”
温如玉心想:你还有脸问!但脸上还是摆出微笑道:“有劳哥哥挂念,小弟在府里吃的好住的好,门口还有人站岗保护,怎么会不好呢!”
解天愁装作没有听出他的挖苦之意,只是笑了笑:“侯府正逢多事之秋,天乐和筠蘅已经出事了,为兄再也经受不住另一个弟弟也出事的打击!如玉和解忧情同手足,如果被我们连累,让为兄如何是好。”
温如玉心里“呸”了一声,你们是信不过我吧!不过面上还得装作道谢:“多谢大哥厚爱,不过小弟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虽然不才,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现在侯府出了事,小弟却只能待在府中无所事事,心里也确实过意不去!有什么能让小弟出力的,大哥尽管提!”温如玉客套道。
“还真有一件事想请弟弟帮忙。”解天愁抬头,目光诚恳的看着温如玉。
温如玉心里暗想,怎么感觉你是专门在这儿等着我呢!嘴上还得问:“哥哥请讲,小弟一定尽力!”
“现在侯府的情况兄弟一定也听说了,眼下筠蘅中毒,方阁老一口咬定是父帅所为,定国侯府百辞莫辩。为今之计,只有等筠蘅醒来才能了解真相,化解两家的恩怨了。”解天愁放下手里的茶盅,看向温如玉道:“现在,侯府的希望就寄托在贤弟身上了,冰蛇心的解药已经托贤弟去找了,不知可否寻到?”
原来是这事呀!温如玉悄悄松了口气,连忙道:“侯府的事,弟弟怎敢不尽心。前几日弟弟出入不便,不好探听!今天能出门以后就马上回了堂口,得知温风两日前就已经送信,说已经找到了冰蛇心,现在正往京城赶,估计再有几日就到了。”
听他这样说,解天愁连忙站起来走到温如玉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如此,贤弟真是侯府的大恩人。”
温如玉嘴上客套道:“大家自己人,客气什么,大哥太拿我当外人了!”
解忧也道:“如果冰蛇心医好筠蘅,事情真相大白,方阁老定然不会再为难父帅。”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解天愁转身回自己位置坐下:“筠蘅毒发之时,父帅便通知了皇上和阁老,方阁老当时并没有责怪,却在进京之后却一口咬定定国侯府害人,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解忧大惊:“大哥是说,方阁老受了京城某人的威胁!”
“不好说,方家三世单传,筠蘅是阁老唯一的孙子。”解天愁叹了口气:“冰蛇心近几十年没有在中原出现过,京中御医竟无人知晓,幸好我们请来了胡太医,不然筠蘅的命,恐怕就没了。”
解忧沉思道:“为了筠蘅的命,恐怕让阁老做什么都不是问题。”
“现在温风手中的解药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解天愁看着温如玉。
温如玉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解天愁接着道:“父帅目前被夺了兵权幽闭在府不得擅动,定国侯府处于风口浪尖上,行动处处受制,加上敌暗我明,实在不能轻举妄动。所以还请如玉多费费心,亲自去迎温风,务必把解药带回京城,救筠蘅一命,也好为定国侯府洗脱不白之冤!”说完站起来,朝温如玉一拜,解忧也站起来,跟着一拜。
原来在这儿招呼着呢!温如玉心里极度不甘愿。但眼下侯府危机,似乎只有这条路好走。既然解天愁开了口,也不好推辞,温如玉只得站起来扶起解天愁道:“大哥这是折煞我呢!不过一点小事,何至于此!你放心,我一定安全的把解药带回京。”
“情况紧急,还请如玉即刻启程。”解天愁用力握住温如玉的手,殷切的道。
温如玉推辞不得,只得同意。
谁知刚出门,便遇见杜少康。温如玉暗恼:刚才几人忙着商量事情,倒是把他忘了。
温如玉问道:“先生这是哪里去?”
杜少康拱了拱手,道:“侯府现在事多,在下一介书生,也帮不上什么忙,实在不好意思在侯府打扰,就此告辞。”
解天愁道:“照顾不周是在下失礼,不过现在侯府蒙冤获罪,皇上命侯府全家上下闭门思过,不得擅出。先生继续留在侯府,只怕会受牵连,我送先生出去。”说着便给杜少康引路。
路上解天愁抽空拉住温如玉走在后面,悄声道:“这个杜少康来路不明,又跟翠屏镇有关,他知道温风寻找冰蛇心的事情,万一心怀不轨,恐怕……”
温如玉了然道:“大哥放心,我自会把他留住。”说完便走上前去拉住杜少康道:“本来是想和先生同游京城,可惜小弟也要离京几日。京城的一笑堂是天云山庄的地产,先生如果不嫌弃,可以先去小住几日,我让堂里的弟兄好好招待先生可好!”
杜少康推辞道:“怎好打扰。”
解天愁接过话头道:“如玉说的对,现在侯府自顾不暇,恐难兼顾先生。杜先生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有天云山庄的人照顾,也好让我们安心。”
杜少康笑了笑便没有继续推辞。
温如玉见他同意,得意的向解天愁抛了个媚眼。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向大门走去,忽然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叫骂声,四人连忙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道路旁边有一个小院子,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解天愁皱了皱眉,大步朝院子走去。
温如玉他们不明所以,也跟着进去。
里面原来是侯府的浣衣院,一个中年妇人正对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厮破口大骂:“小王八崽子,怎么那么不醒事,那么好的缎子,看你洗成什么样了!”妇人弯下腰,从盆里捞起一件雪缎真丝长衫。温如玉看了眼,貌似是解天愁前几天身上穿的那件。
妇人指着衣服上道:“这缎子,不知要比你这贱骨头贵重多少倍,怎么能用搓衣板揉搓!”说完抬手就给了小厮两大嘴巴,打的小厮鼻孔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