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
“今天是?”我转过头问复砚开。
“三月二十三日,复==活==节。”复砚开对着我满意的笑着,张开嘴唇,从那几颗已经泛黄枯老的牙齿中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你已经昏迷了将近3个月了。”复砚开继续说着,我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才发现,难怪天气如此暖和,湿润。
米莉亚向我走来,越来越近,她伸出手臂放在我的额头上,我的眼睛渐渐闭合,相反,我没有陷入无际的黑暗,而死看到了犹如幻灯片般的梦之画卷。
??那是一条黑而紧缩的通道,我的身体似乎也被束缚得难以忍受,终于我看到了一丝光明,拼命的朝前爬去,爬去?为什么我要爬着?当我感觉那光亮越来越强烈,知道刺痛我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是,我大声哭泣了起来,那声音洪亮而清脆。
肚脐上似乎有事么东西粘着,不过这种根绝很快就消失,身体黏糊糊的,仿佛刚从浓稠的液体中捞出来,模糊的视野里迅速闪动着几个人影。
??是一个你还,这是一个颤抖着的、虚弱的男生。
??是一个女孩!同样是这句话,却是一个激动先锋高亢的男声,这两句话并不是中文,可我却听得到。
接着我被一双大手环绕着,那样温暖和舒适,可是我开始抽搐,激烈的抽搐,这种抽搐让我感觉腹部的内脏都没绞到一起去了,肌肉间的纤维被大力的拉扯开来,口水无法抑制的从嘴边溢出,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我听到有些慌乱的声音,接着就是若有若无的哭泣,然后身体开始变得舒适,拿着我感受过的熟悉的分裂感与拉伸感环绕着我的身体,我的呼吸又恢复过来。
??她活了!真不可思议!又是另外一个声音,虽然并不苍老,可我记得着是杨伯来修士特有的带着磁性的沙哑声音,
??我被那双大手再次抱到一个温暖的床上,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额头,双颊,划过去的微微刺痛让我觉得很舒服,,但是那双手停留在喉咙处不动了,而且渐渐收紧起来,我犹如一个被关紧开关的水龙头,一滴水也无法通过,紧接而来的窒息感让我再次痛不欲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脑部了,我甚至感觉到下身一片温热潮湿。当我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忙完的眼睛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东西了。
??是那个男人,我见过他,在安德烈不是大屋的房间里,那个金发男孩交给我的画册上见过她,只不过这次更真实,更近。她的脸带着恐惧和激动,透着恐惧的眼睛圆睁着,一条条如细线的血丝布满着凸起的眼白,瞳孔也放大了,嘴唇在激动地颤抖,嘴唇上白色的沫子粘在厚实的黑色胡茬上,他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因为难以控制的激动上下交错着,发出类似鹅卵石碰撞的嗒嗒声。
??就是她,是的,就是她,米莉亚,你就叫米莉亚吧,这个男人将我高高举过头顶,我记得他的容貌,,就是在实验室里那张黑白照片上的高个的男人,安德烈博士。
真的是他将自己的女儿掐死的?
??我无心去猜想,因为我又能感觉到自己手拿着画板赫尔画笔坐在一张漂亮柔软的大床上,靠着厚厚的绒毛枕头,一群陌生人围绕在床边,高挑漂亮的金发女儿,有些害羞脖子上戴着跟银色钥匙的小男孩还有站在门前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的地方男人,以及坐在我身边的父亲,掐死过自己女儿的父亲。她的双手玩弄着一根紫色的细长毛线,绳子在他灵巧的双手中变化出各种图样,可最多的还是五角星。
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女儿?
??接着我开始画画,可是每一次眨眼,画面却是以最外面的那个东方男人的视角画的,随着画的完成,我开始明白了,最后我看见一只白色的小手在画的下方签上了“我爱的一家”几个字。
这画竟然是米莉亚画的么?坐在床上却画的是哪个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德复砚开的眼睛看到的景象?
我的眼睛开始变得剧烈的疼痛起来,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已经开始缓缓拿开,米莉亚毫无瑕疵的脸离我如此近,我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体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特殊雌性味道,还有她说话时呼在我鼻尖暖暖的带着微痒的气息。
“都看到了么?你的能力还真有趣呢,你的记忆力超群可以窥视到别人脑中的过去吧,即便那人自己都觉得忘记了,将它深深埋在潜意识里,你也可以如小偷一样吧它偷出来。”她带着嘲弄的对我说,用一根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那神情犹如对待一个顽皮孩子的慈母。
而我则说不出任何话来。
“救世主复活了,将责罚的紫色雨降落到人间去,完成末日的审判吧。。”复砚开走过来高喊着,朱洗他们也重复着他的话。
“我昏迷了三个月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苏阳呢?苏洛呢?还有朱远山?我不明白、”我对着复砚开喊道。
“我回到农场,在甘蔗林里将这棺材挖掘出来,对待着春分的满月过去的第一个星期日,也就是今天的复活节举行仪式,将神的女儿从死亡的泥土里复活出来,她会带领我们建立一个新的社会秩序,抛弃那些故有的肮脏的东西,对有罪者进行审判!”复砚开像一个老神棍似的激动地喊道。
“你们都是疯子。”我摇着头朝后退去,只有米莉亚望着我笑。
“你错了,他们都是布教者,如果说疯子,那只能是我才对。”再我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刚才的梦境中我似乎听过。
复砚开望着我后面的男人,一脸不解,米莉亚依旧微笑着,但已经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我该如何称呼你?博士?圣父?杀人狂?”米莉亚开口说话,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说最初那个听上去还有些许感动的叫法??父亲?”
我回过头,看到的居然是那个差点在安德烈博士家门前吧我勒死的小杂货店店主,那个被安德烈中哈皮瞎眼的男人,他的手里依旧翻动着那条紫色的细绳,他的手飞快的翻动着最后形成一个五角星。
我无法理解。安德烈博士就算没有死去,至少也该有八九十岁高龄了。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你那个复活仪式结束之前,所谓的神审判,不过是你对世界是人之,何必要将它强加给众人。世人皆有自由,亦有信仰的自由。”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在安德烈家大屋里他对着我的塑胶,说话的神情一模一样。
在我昏迷的三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看朱洗他们四个,仿佛被抽光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呆滞的站立着。忽然间我记起,从他们来到安德烈家打牌最后自残,又是三个三个月左右。
我无法想象,因为那种熟悉的分裂感再次袭来。就好像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在逐渐脱离精神的控制一样。
究竟灵魂与肉体是无法分开,共于一体,还是可以单独分来?
耶稣说从灵里来的人才可进入神的国度。笛卡尔也说过,灵玉肉是可以单独分开的,唯物主义经常地说法就是当一个人死去肉身希望,其精神也就是灵魂自然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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