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女人
"嗯,真是这样……那么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吗?"
"噢,大概是这样的……我并没有伸手去摸一下……我当时实在没有那种勇气.但是我想她是死了,从脖子那儿不断有直流出……很可能就是刚才那支帽针刺的,我想她是被帽针刺死的."
"如果您看见血从脖子中流出,那么那个女子是脸朝地倒在那儿的吗?""嗯,但是她的脸却扭在一旁,借着打火机的光线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那张可怕的脸."
金田一耕助盯着加代子那张因后怕而变得苍白僵硬的脸.
"会不会您认识那个女子?"
"是的."\
加代子神经质地用缠在手指上的手帕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岂止是认识,她还是我的情敌呢.金田一先生,这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过.而我当时发现是她后,就立刻逃离了现常"加代子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用充满期盼的眼光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什么也没说,在定定地注视了加代子一会儿之后,亢站起身从房屋的一角找出剪报,翻开今天<晨报)的社会版.
"这里登出了受害女子的身份,据说名字叫江崎珠树,她在一家叫京的酒吧工作.""嗯,我在十月末以前一直在京工作,由于在那里与珠树小姐不和,因此我就转到蒙帕纳斯酒吧干了."
"刚才您说由于与江崎珠树小姐是情敌,因此才从京转到蒙帕纳斯工作的吗?""嗯!"
加代子的自嘲一样微笑此时在嘴角僵住了.
"珠树小姐夺去了我深爱的男朋友.这件事,京与蒙帕纳斯酒吧的人都知道.因此……""我知道了,但是,夏目君——"金田一耕助盯着对方,继续说道:"那确实是偶然的事情?我是说您从那儿经过……""先生!""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么说来,您是怕自己惹人怀疑因此而逃走的吧.""这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不,虽然这是最重要的一条理由,但另外还有一条理由."
"您是害怕杀人凶手……"
"不,只是当我平静下来之后才会对杀人凶手感到害怕,而当时我根本没有时间想到此事."
"如此说来,那另一条理由是什么呢……""这是我在现场捡到的.当时就掉在珠树的身边……"加代子从手提包里取出的是一块纸边已经起毛的劣质信纸的纸头,在纸头上写着非常奇怪的一句话.
金田一耕助远远地望着这张奇怪的纸头,过了一会儿才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加代子.
"您对于这张纸头有什么想法吧!"
"我想这封信上写的阿珠应该指的是……是江崎珠树吧.
而且先生您是否知道一个名叫臼井银哉的人,他现在仍然是Q大学的学生,但已经是获得今秋世界冠军的职业拳击手了."
"名字我当然知道.但是,那个叫臼井的选手……""就是他埃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可是后来被珠树小姐抢去厂."
加代子的好像自嘲一样的微笑虽然僵住了,但是一说到臼井,她的眼睛里还是显露出一点兴奋的神色.
"是这样啊,那么说来这封信就是臼井君交给珠树的吧?""嗯,是,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丝毫没有理会尸体自己就跑开了.先生."加代子的眼神忽然又变得飘忽起来.
"但是昨天的晚报说珠树小姐的尸体并不是在那条胡同里被发现的.听说是在筑地区……""嗯,是在筑地区的人船桥下的河边被发现的.您对此是怎么想的?""怎么想?先生,如果这消息屉实的话,一定是谁把尸体搬到那儿去的.一想到只有我和凶手知道真正的犯罪现场,我就感到害怕."如此看来,加代子感到害怕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如此说来,凶手是在您离开之后,又回来将尸体搬走的吗?""是的……"
"但是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呢?"
"先生,至于原因我当然不知道.调查这种事情应该是先生您的工作埃"加代子用带着诘问的口气说道,但是又马上又将语调降低了.
"对不起,先生.本来应该对您表示感谢的,但现在却无端对您发脾气.""哈哈,不要紧,不要紧.我这个问题问得也比较愚蠢.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江崎珠树的尸体是在人船桥下被发现的?是在今天早上的晨报中看到的?"
"不,是这么一回事.在昨天的晚报中并没有关于在舟曳五谷神发生杀人事件的报道,相反却有关于在筑地区的入船桥下发现一具女尸的报道,而且该报道还分析认为该女生前可能是女招待,至于死因好像是被帽针刺死的……""嗯,嗯,后来呢……""我看过晚报后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发现尸体的地点与真正的现场完全不同.而女尸身上的衣服很像是江崎珠树的,因此我才感到害怕.但是,不能因此就不去上班吧,否则肯定会惹人怀疑,所以昨天晚上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到蒙帕纳斯酒吧上班.到了八点左右,筑地署的古川刑警过来调查,据他说在筑地发现的女尸的真实身份就是江崎珠树.
而且在今天早上的新闻中也报道了."
"啊,听说发现女尸的具体位置是在筑地人船桥下的河堤上,并且还堆上了许多垃圾.
后来呢?"
"嗯……后来刑警就走了,筑地的位置是在与去有乐町的方向是相反的.我虽然在舟曳五谷神像前耽搁了一会儿,但在一点之前就回到了位于五反田的公寓.因此现在我是不会引人怀疑的,所以现在总算有点安心了.但是接着就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事情?"
"就是那张纸头,因为我觉得内容很奇怪."
"就是写着请敲门、不敲的话不开……的纸头,是吗?""是的,就是那张纸头,我刚才也对先生说过,开始我以为是阿银……不,是臼井写给珠树小姐的信,因此想包庇臼井来着.但是……""但是什么……""嗯,昨天晚上从店里回来之后,对这件事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阿银是一个性格单纯的人,即使写信的话也不会写这种装腔作势的话.并且既不会称自己为银生,也不会称珠树小姐为阿珠的.珠树小姐是一位高傲……不,是一’位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被像臼井这样的年纪比自己小的男孩称做间珠的话,她一定会感到受了侮辱.因此,我想这封信会不会并不是臼井写给珠树小姐的,是不是另外还有一个叫做银生的人?当然,这样的话也太巧合了."
"您说得也的确很有道理.".···,·金田一耕助盯着加代子,好像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但是,笔迹如何?您既然与阿银以前是恋人,应该熟悉阿银的笔迹吧……"加代子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张明信片,隔着桌子默默地把它递给金田一耕助.
"先生,这是今年夏天,阿银给我寄的明信片……"金田一耕助接过明信片一看,内容大体就是说"我在哪里等您"之类的寥寥数语,与信纸上的字相比,笔迹上也有相似的地方.但是,署名写的是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