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十宗罪
小年轻一路上没有躲避砸过来任何东西,就算额头,身上都被划伤了皮肤,流着血,也没有伤害到他坚定的眼神分毫,一直隐忍着,直到穿过一个牌坊,他才顶着满头的血,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多了一分冷漠。就像看着一群蝼蚁的那种冷漠。
冷漠的双眼,冷漠的睁开,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成熟女人,就是那个大闹酒吧的女人。
“原来,你跟我有着一样的过去。”苏美没有了焦急,却变得柔情似水,“我一直以为,你才不会理解我呢,原来,不了解的人,却是我。”
“如果没有当时的欺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公平,是靠自己争取的。”司寒难得的煮了一锅鸡汤。
“根据本台最新的到的消息报道,轰动一时的猎城高层坠楼事件主角,苏美,在生前曾经因为性别歧视而遭受不公平对待,由她生前的所做的最后一份企划书被公开,其中区域总裁对这一份企划案赞赏有加,并提出执行这一份企划案的内容,他相信,这一份企划案,注定会令猎城的商业市场更友好。”
这个报道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猎城,其中关于企划案中大幅度提高对女性消费观的关注,令整个猎城都竞相模仿,消费重点从男人,小孩,转移到女性消费身上。女权组织也因为这件事,当天宣布成立了好几个办事处。她们开始关注女性在职场上受歧视与不公平对待的大量资料和投诉。
“这,就是你要的公平和改变。”司寒,站起来面对着面前的苏美,举起手中的契约卷轴,说道,“你的契约完成,你的灵魂,归我。”
“谢谢。”苏美说罢,身着红裙的熟女,化身成一缕酒红色的光斑,凝结成一颗珠子,轻轻的着陆于司寒的手心。
再次成功收集到一颗灵魂,标签上写着,苏美/感恩灵魂。
全城都疯传的报道,怎么不会传到督察局呢。
心情烦躁到极点的苏正阳,只好散散心,散步散步,没有任何方向感的散步着,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了一个陌生巷子里,周围僻静到了无人烟,偶尔听到一些汽车的鸣笛声,明明很近,但是却看不见任何一辆车经过的车灯和影子。他仔细的观察着周围,就像民国时期的砖墙,年代感十足。
正当自以为没有办法走出去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寻找声源跑去,他本能的躲在暗处看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一个扶着墙的身影,面对着对面三个举止轻浮的社会人,背对的他尽力保持着站立的平衡,不知道是醉倒了还是被打倒了。天然的正义感驱使这个七尺男儿挡在柔弱一方的前面。
“你们干什么!”浑厚的声音总是带有天然的恐吓作用的。
三个社会青年,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魁梧的身影,终究会吓到的,但是“行走江湖”的人,怎么着也要看起来镇定一些。
“哟,小可爱都要人保护啊,你不是男人么?”似乎,对话的对象,不是那个魁梧的身影,相反是背后的那个扶墙的身影。
“人多欺负人少,你们倒是挺正义啊!”苏正阳倒是挺护着身后的人的。
“废话什么,直接干掉就完了!”一声令下三个社会青年的,拳头就开始挥动,作为保护市民安全的警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这些兔崽子越过防线。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三个兔崽子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丧失了战斗力。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不详的地方。
终于安全了,苏正阳终于有空照顾身后的那个人了。
只是,靠着墙苦苦支撑的那个人,抬起了他的脸,红扑扑的双颊安置在稚嫩的一张脸上,是那么让人提升自己的保护欲。墙角一阵消化物的味道,也证实了这个人的身份,“契”酒吧的老板,司寒。强撑着即将合上的双眼,似乎是为了看清前方的这样一个人的样子。
只是,强撑的,不只是双眼,还有酒精支配着的身体。失去支撑的身体,倒向了身旁的怀抱中。
“呵,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原来,你还是会醉的。”看着眼前熟睡的司寒,似乎,忘记了之前他有多可怕。
司案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只流浪狗回到原主人怀抱一样的安心,平稳的呼吸,就好像周围的黑暗,危险,都已经用这副身躯隔绝掉一样。
他抱起司寒,前后看看,他突然发现原来没有的出口,出现在了面前。
他没有犹豫,直接走出去。他发现,这居然是自己的家楼下。他停了下来,再看看自己的怀抱,那张熟睡的脸。
他,真的是那些凶杀案的真凶,还是,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苏正阳,最终还是选择把怀抱里的这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看着在床上安稳的睡颜,好像出现了另外一种魔力,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本来敌对的那种紧张感消失了;他花了一些时间,仔细地观察着这个睡颜。就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个人看透了一般。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梁法医曾经对他说过:“你知道么,如果一个有城府的人在你面前可以展现他的睡颜,就是说,潜意识里面,你很安全,是他值得信任的人。”
“我,值得你信任了么?”难得展现的笑颜,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甜。
他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缘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结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了窗户,透了进来,正好打在苏正阳的脸上,挤了一下眼睛,终于醒了,顺着手的感觉,看过去,自己的右手,手铐,别人的左手,一张稚嫩的脸,一双盯着他看的清澈的眼睛。
“醒了,是要打算把我送警局去,是么?”司寒拎起左手的手铐,顺便提起苏正阳的右手。
“你犯了罪,我就要逮捕你,只是,昨晚你醉了,还被人欺负,就送了个人情。”
“犯罪?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不应该拷我。”
“也许,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是,一定可以找到的。”
“好,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自证清白。”
“我不放心,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能催眠我。”
“可以,你给一副墨镜给我,你看不到我的眼睛,就不会被催眠。”
“所以,你是用眼睛催眠的?”苏正阳打开身边的床头柜,取了一副墨镜递给司寒。
司寒带上墨镜后,便用余光看着被迫使用了手铐变成连体婴的那个他,用萌萌的声音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要上厕所。”
就这样,在磕磕碰碰中,他们两个熟悉着当连体婴的生活。
唯一奇怪的是,一到晚上,司寒便吵闹着要喝酒;不喝酒便显得很不舒服,尤其是左胸的地方。
“你小小年纪,就酗酒成性了?”好像是训斥孩子一样,看着眼前的痛苦的小表情。
“我不是酗酒,我只是……需要……酒精麻……麻醉痛苦。”司寒顶着心中要命的疼痛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