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遗墓:长生冢
“没事啦,我爸就是做工程的,销路是有的,只要他们肯吃苦,肯定能赚钱的。”
老妈似乎对魏心灵十分的信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明天吧。”
“你这孩子,也不说和你爸商量一下。”
“他总是想让我考公务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提前和他说,他未必同意……”
“那也未必反对……”
“今天他回来再说也一样。”
“他出差了,今天不回来……”
说着话,我感觉脸有点发痒,下意识地挠了一把,感觉抓下来一块东西,低头瞄了一眼,心顿时就提高了嗓子眼儿……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过去未来(四十一)
我没想到,这样轻轻一挠,居然会抓下一块皮来,我趁着老妈和魏心灵说话之际,连忙跑到了卫生间,看了看脸,这次脱皮十分严重,都已经出血了虽然不是很疼,但看起来很恐怖。
这样的情况,想要用化妆的办法遮住,根本就不可能。
我忙给炮仗打了个电话,听到他说已经忙完了,正往回赶,便告诉他,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赶紧将老妈支开。
炮仗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没一会儿,就听老妈说道:“小诺,你表哥出事了,我去看看,你陪着灵子,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听到了急匆匆地开门声。
听着老妈离去,我松了一口气,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就朝着镜子砸了过去。
就在拳头接近镜子的一刹那,我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有些泄气地垂下了手,抬头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那张已经变得十分恐怖的脸,摇头苦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
坐了有十几分钟,听到魏心灵在外面喊:“程诺,你在干嘛呀?”
“拉屎!”我闭眼回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些,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一次性口罩,戴了上去,对着镜子照了照,调整了一下,将掉皮的地方全部遮挡好,这才走了出去。
一开门,就看到魏心灵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探头探脑地模样,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上厕所也偷看?”
“谁偷看你了?”她的脸一红,说道,“我是看看你是不是掉进去了,是不是需要找一个打捞队过来。”
“打捞队留着你自己用吧。”我说了一句,摇了摇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么快就撵人走?你这是过河拆桥。”
“随你怎么说,我要出去了,如果你想留着,随你好了。”说罢,我便朝外面行去。
她急忙跟了上来,还顺手将门带了上去。
“谁稀罕。”说着,跑到了我前面去。
我没有理她,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了楼道口,她突然回过头来:“是不是你的皮肤病严重了?”
“没有的事。”
“那你干嘛戴个口罩?”
“我今天去医院,医生说有传染性,我那会儿才想了起来,所以,就戴上了,怕传染你。”
她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看她的模样,好似还想揭下口罩看一看。
如果被她缠着也是个麻烦,我急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是怎么搞定我妈的?”
“我呢,就说我爸正在做一个老小区改造的工程,很多旧家电都可以交给政府报销的,有些好的,他们收上去也是集中销毁了,所以,就把你们家的换了一下,顺便还填了一个鱼缸。”
说完,她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难怪老妈会那样说,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你花了多少钱,我让炮仗转给你。”
“谁要你的钱了。”她轻哼了一声,“也不说夸一夸我。”
“好吧,你好聪明,你好厉害……”
“哈哈……”她笑着说道,“好了,我原谅你了,今天车停到了小区里,不用送出去了,我走了,记得,你还欠我两顿饭,不对,是三顿,我那会儿还帮了你一次。”
我点了点头。
她似乎深怕我忘记,对着我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之后,快不跑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开车离去之后,这才想起,还没有和炮仗说什么建材公司的事呢,别让这小子说露了。
正想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你到底和舅妈说了什么?怎么又扯出一个建材公司来?”
“忘记和你说,你不是说露了吧?”
“哪能呢,我一听就是你搞出来的,就顺干爬了,舅妈也没多问,对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心急火燎的,让我把舅妈骗出来?”
“情况严重了,我今天就得搬过去,我妈呢?”
“打车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呢,那你怎么和舅妈说?”
“这个,你别管了,你今天在家陪着她,也好稳住,我一个人过去,钥匙在不在你身上?”
“在,那你过来找我吧。”
挂了电话,我便打车来到了炮仗这边。
炮仗面露担心之色:“严重吗?我看看。”
“回头再说吧,你先把我家里那边安顿好,就说突然来了一批建材,需要我去卸货,今天回不来了。”我拿了钥匙,摆了摆手说道。
“你最好还是给舅妈打个电话。”
“我知道。”我心情很不好,也不想说话,拦了辆出租车,就去了住处。
房子,炮仗布置的倒是还不错,虽然装修简单,但是,家具齐全,甚至连锅碗瓢盆都置办齐了,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放的满满的。
我取了几瓶啤酒,慢慢地喝着,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电话响了半天,我也没有去理会。
连着喝了十几瓶,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晕,回想起在长生湖的种种,好似做梦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便感觉手有些发痒,伸手挠了挠,一块皮顺着手指脱落了下来。
看着挂在手上一半,另一半悬在空中的皮,我拿起酒瓶,又是一口气灌下去,随后,一把将酒瓶丢在了地上。
随着酒瓶爆裂的声响。
我感觉自己好似要疯了一般,于其慢慢地等着皮肤溃烂,最后成为一团烂肉而死掉,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这时,脸和手臂又开始发痒,我使劲地到处挠着,即便抓出了血痕也不停手,直到将自己的脸和手臂都抓的鲜血淋漓,这才停下,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自己这张血肉模糊,皮肤开裂的脸。
我一拳搭在了镜子上。
镜子碎裂,却没有脱落,本来一张丑陋的脸,随着镜子的碎裂,变成了多张。
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也在嘲笑自己,我伸手抠下一块碎镜,正想往自己的脖子上捅,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摸出来一看,是炮仗,我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