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遗墓:长生冢
张春雷死了,我们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未能保住。
炮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有说话,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扭头看了一眼,现在几乎是人人带伤,就默了还好一些。
刘小珑和刘畅的伤,相对我和炮仗,也要略轻一些,但是,他们的身体恢复能力不如我和炮仗,此刻却显得要比我们更为虚弱。
刘小珑毕竟是个男人,尽管一惊一乍的,倒也能忍得住疼,刘畅此刻的情况很不好,后背上的皮肤都是水泡,刘小珑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涂抹着药,但这药显然也不是什么治疗烧伤的特效药,涂了比没涂也好不了多少。
炮仗拉着我来到一旁坐下,从衣兜里掏出肉干递给我一根,又给了我一些压缩饼干,我麻木地嚼着。
默了走了过来,伸手指了指一旁,又指了指地面,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去探路,便点了点头。
默了走后,炮仗低声说道:“这个娘们儿一直很怪,你说,她会不会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否定炮仗的说法,而是,我也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情况,我束手无策,对于默了,我谈不上信任,但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时间缓慢地过着,我们都没什么心情说话,过了一会儿,刘畅走了过来,在我的身旁坐下,轻声说道:“对不起,这次,我真的没想到……”
我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她,道:“我相信你。”
“真的?”她本来低着头,当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猛地抬起了头,望向了我。
我低叹了一声,指了指她的后背,道:“除非你很享受这种感觉,不然的话,我实在想不出不相信你的理由。”
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这是自从进入这里后,她第一次露出发自真心的微笑。
“你觉得在这里还能找到你的养父吗?”我问道。
她慢慢地收起了笑容,良久没有说话。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接下来,我们又沉默了下来,在这种地方,一个老人如果能活下来的话,那简直就是奇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兵强马壮,但至少要比她的养父要强盛的多。
张春雷他们三个,还有刘畅带来的那两个男人,都带着武器,而且,他们的身上也都不差,但结果如何呢?
我甚至现在对我们能否活着出去,也没有什么信心。
又过了许久,炮仗站起来朝着四处张望了一下,道:“妈的,那娘们儿是不是跑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说话间,突然,从头顶上方掉下来一个东西,听到风声,我本能地躲避了一下,一条筷子笔直地插在了我身旁的泥土中,我拿起来瞅了瞅,这筷子似乎正是默了用的那种筷子,下意识地抬头一望,却发现默了竟然出现在了树杆上方,见我看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让我们上去?”
他点了点头。
我有些犯难,我和炮仗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刘小珑和刘畅能不能爬上去,实在是有些摸不准。
我看了刘畅一眼。
刘畅对着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我伸手将她的包拿过来背到了自己的肩上,说道:“这样,你在前面。”
刘畅也没推辞,拔出匕首,先爬上了树根,然后,用匕首刺在树杆上,踩着树皮的裂纹朝上上方爬去。
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吃力。
应该是攀爬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但她却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啃。
刘小珑看着,竟然抹了一把眼泪,低声说道:“老师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老子还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呢,怪谁?”炮仗不屑地说了一句,助跑了几步,猛地跃上了树根。
第二百四十三章 树洞
“你他妈怎么说话呢?”刘小珑在后面急得跳脚,但炮仗并不理会,快速地往上爬着,很快就超过了刘畅,而且,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看来,炮仗对刘畅的意见还是很大,这也难怪,遇到了这种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炮仗这个人的性格向来不算是什么热心人,与他无关的话,他很多时候,都能心安理得的视而不见。
刘小珑随后也跟了上去,他很是在意刘畅,因此,一直爬在刘畅下方,似乎随时准备着接应。
我跟在最下面,握着匕首的手,每一次用力,都感觉钻心的疼,上面的水泡,早已经蹭破了,匕首的柄上一片血肉模糊。
我瞅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不去理会。
我都已经这样,刘畅就更不用说了,她一个姑娘更是难以忍受,冷汗只往下滴。
默了此刻站在巨树的一个枝杈上,冷眼看着我们,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便是刘畅已经接近,他也没有理会,倒是炮仗伸手拽了一把,将刘畅拽了上去。
不过,刘小珑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力气爬上去的。
这树杈也是十分的巨大,上面很是平坦,刘小珑一爬上去,就趴在上面喘气。
我随后跟上,将刘畅的背包放下,有些疑惑地看了默了一眼,问道:“这上面有什么?”
默了指了指左边,我扭头望了过去,只见,在树杈与树杆连接的地方,有一个洞,约莫两米多高,十分的光滑,周围还有一些木屑,看起来倒像是被虫子啃出来的。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家伙把我们叫上来,是要喂虫子?
“只……这里……走……”默了张开了口,结结巴巴地说着话,依旧如同学语的婴儿一般,依旧听不出男女。
听得我有些发懵,我不理解,他是因为太长时间不说话,声带和舌头不适应呢?还是口中含着的那些药物的关系,亦或者,先天就如此?
不过,现在也不是研究他是如何发声或者是男是女的问题。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只有这么一条路?”
默了点了点头,又瞅了瞅我,似乎在问我,走还是不走?
我看了看刘畅,见她又咬着牙站了起来,甚至将她的背包提了过去,便回过头,对默了点了点头。
默了再没有任何反应,扭头便朝着那个树洞行去。
炮仗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我,又瞅了瞅默了,问道:“真进去啊?万一是个虫子窝,你也见到了,这里的东西,都他妈大的出奇。”
“不管了,走吧。”我说了一句,大步跟上了默了。
炮仗无奈只好也跟了上来。
树洞里很暗,他们几个的手电筒丢的丢坏的坏,只有我带着的,拍了拍,居然还可以用。
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发现,这里并没有岔道,入口到里面的直径都是一样的,洞壁什么的光滑,好似被打磨了一般,在脚下,依旧是一些打磨的十分细的碎木屑,就想是被被电锯锯过的木头留下来的锯末一般。
这样走了约莫十多分钟,炮仗往前凑了凑,道:“我他妈怎么感觉越走越渗得慌?你确定这不是虫子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