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遗墓:长生冢
他骂了一句,似乎没了兴致,摆了摆手道:“程诺,我们走吧。这女人他妈的就没想着出去,咱们两个跟着她走这么久,就他妈的是两个傻X……”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复杂的厉害,我明白炮仗说的对,这个女人的确没想着要出去,她说的那个长生湖或许真的存在,即便她以前还有一丝怀疑,估计这个时候,也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她一直都带着我们在深入。
虽然看似之前我们都在商量着来,但大多线索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什么有四层古墓,什么地震破坏了地形,这里面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我们根本就无法确定。
因此,做出的判断,也大多是被她所引导。
如果从这方面来说,我该恨她,但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却又恨不起来,甚至觉得她有些可怜。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和炮仗笑,笑的很他妈吓人,先是没有声音,后来出现的出声了,最后放声大笑,笑声十分的渗人。
“别他妈笑了……”炮仗猛地一拳打在了她的头上,她的后脑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岩石,发出一声闷响。
她底下了头,半晌没有抬起来。
我想要过去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被炮仗给打死了,却被炮仗紧紧拉住:“别过去,谁知道这东西是怎么钻到人身体里去的,万一……”
炮仗的话音刚落,她却抬起了头,伸手对着后脑摸了一把,鲜红的血液出现在了手掌上,她放到了眼前看了看,随意地将血涂抹在衣襟上,缓声说道:“现在才注意,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什么意思?”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尽管自己已经想到了她想要说什么,却依旧忍不住问了出来。
“咱们一起走了这么久,该钻进去,早就钻进去了,你们敢保证,现在你们两个身体里就是干净的?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长生湖,你们两个白痴,懂吗?”她最后的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胡扯什么?”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真他妈会拉仇恨,别说炮仗了,就是我现在也想给她一拳。
但最终我还是忍不住了,即便我再不想承认,但理智告诉我,她说的可能性的确很大,我们两个,很可能身体里已经有了这种黑色的虫子了。
第四十一章 墨汁
炮仗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眉头紧凝,神色间露出几分犹豫,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正好与我的目光相对。
我们两个,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盯着看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你们要是不相信,或者说不确定,不妨试一试。”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传入我两的耳朵,恍若突然丢入水面的石块,让我们从呆滞中惊醒过来,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试?”我问道。
“不知道。”她缓缓地说了一句,眼看炮仗就要急眼,却听她又道,“这虫子至少目前对我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这里不那么疼,不然我不可能跟着你们走这么远的路。”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给自己一刀,看看疼不疼?”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也不确定这样是不是就真的能试出来。”
我看着她,眉头紧蹙起来,她的话能信吗?我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女人十句话里,怕是有八句都是坑,一个不小心就会跟着她设好的陷阱走下去。
因此,对于她所言,我并没有贸然去尝试,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这种虫子到底是怎么进入人的身体的,是因为饮水,或者是无意中沾染到了虫卵,亦或者是空气,这些都无法确定。
但通过伤口进入,这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还很大,这女人的伤是我们之中最重的,而她身体之中有虫子也是被最先证实的。
我正在思索着,却见炮仗猛地将刀拔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我见状心下陡然一惊,炮仗自从进来之后,基本上没有受什么伤,要试这个方法,也是我去试,毕竟我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少,也不差多一道。
万一这虫子真的是通过人的伤口进入身体,那炮仗这样做,不是引火烧身吗?
我急忙去拦他,却见炮仗已经将刀拿开了,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想让你家炮爷上当?等下辈子吧。”说着,炮仗一把揪住了那女人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手中的刀刃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女人脸上依旧带着笑,笑容之中依旧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
我抓紧了炮仗的手腕,深怕他泛起浑来真的做出杀人的勾当,即便我已经见识到了这地下的黑暗,却依旧不想炮仗也变成这样。
炮仗看了我一眼,手一松,将她丢到了一旁,道:“算了,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和陈子望都他妈的疯了,一群疯子,老子玩不起,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炮仗便朝前行去。
我看了那女人一眼,从衣兜里摸出两个打火机丢给了他,就追上了炮仗。
我们两人都没兴趣说话,一直走到前面的台阶出现了断层,再没有了路,这才停了下来,炮仗一屁股坐下,长叹了一声,道:“如果有根烟就好了。”
“要是能出去,我就戒烟。”
“我他妈也戒。”
两人说了两句废话,又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又沉默了一会儿,我转过头,问了句:“你说,咱们能走出去吗?”
“能吧。”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陈子望倒也是个痴情的人。”
“真的?你信?”
“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至少感觉上会好一些。”
“大概吧。”炮仗说罢,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又道,“老陈为了救老婆,或许有可能,毕竟他的脑袋只要正常,就不会去寻找什么长生术,你见过几个人没事去找这个?不过,要说那个娘们儿是他的侄女,我是打死都不信的。估摸着,最多也是他的姘头……”
“你这是扯淡了,刚才还说他来这里是为了救老婆,又弄出一个姘头?有心情找姘头,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他老婆?”
“你还太年轻,这个你不懂。”
“好像你比我大了多少似得。”
“那不一样,我自小是被我爹妈放养的,你是老舅管着长大的,有些东西,你不经历是不会明白的,就拿男人和女人这事来说吧。一个男人,心里可以装着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能做很多事。但是,有送上门来的,也不会拒绝,这个不矛盾……”
我苦笑了一下,无言以为,我知道炮仗其实也有些绝望了,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和我在这个时候闲聊这些。
我们说这些有的没得,其实也是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内心的恐慌不要浮现出来,只是收效甚微。
我甚至连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都有些懒得再进行下去了,没有再去接炮仗的话头,感觉胳膊有些痒,顺手挠了一把,突然我的心里猛地一紧,手指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