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遗墓:长生冢
山谷并不宽,宽的地方,也只有四米多,窄处更是不到一米,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排前行,其中一个还不能太胖,至少我和炮仗并肩,肯定是过不去的。
越往里走,我越感觉奇怪,这山谷看起来像是自然开裂,但又有不少人工的痕迹,有些地方会露出一些青砖,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周围的崖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壁画和雕像,这些东西的面积并不小,先前没有主意到,是因浓雾遮挡,所以,走近了才能看得真切。
炮仗对这些好像爱不释手,每经过一处,就会伸手去抚摸几下,不过,他很小心,在抚摸前,会先戴上手套。
“炮爷对这些有了解?”我们正看着入神,板寸头突然出现在了炮仗的身旁,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应该是一个宋斗,只可惜塌出这么一道沟来,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炮仗一脸遗憾地摇头。
斗就是墓的意思,我自幼没少听爷爷讲,炮仗也听过,他知道这个词,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他对年代都这么了解,就有些不正常了,难不成这小子干盗墓的营生并非挖绝户坟这么一次?我皱了皱眉:“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历史才考了二十分,现在随便一张壁画都能看出年代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板寸头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又将目光落回到了炮仗的脸上。
炮仗嘿嘿一笑,拍了拍壁画,道:“这有什么,如果是其他年代的,还真不一定知道,不过,你看这些人的衣着、帽子,不是和清明上坟图画的差不多嘛……”
“清明上坟图?”我感觉自己额头的血管都快跳起来了。
“炮爷,那叫清明上河图。”板寸头补了一句。
“一样、一样,反正清明都得烧纸,在河边烧和到坟上烧也差不多。”炮仗摆了摆手,脸上丝毫没有尴尬。
尽管炮仗口中说着一样,但是,他的举动落在我的眼中,却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自从进入这山谷之中,板寸头对他的态度就完全变了,这让我不由得就产生了联想。
这时,炮仗又伸手去抚摸那雕像,一脸好奇地说道:“这他妈的都雕着什么啊?怎么还有戴大沿帽的?”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扭头看去,只见这里的雕像,和正常人大小一样,看雕像的服饰,年代和职业都十分混杂,有些竟然还是近代才有的,其中还有一个穿着民国军装的,唯一相同之处,就是这些雕像都十分的精致,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活人一般,而且,雕像全部都是闭着眼睛的。
我不由得也伸手摸了一下,触手粗糙,也不知是什么石头雕成的,正值疑惑之际,我背上的背包里突然传出一声猫叫,我这才想起,早在来村庄之前,因为走山路太累人,我就把猫放到了背包里,后来干脆把它忘记了,看来这小东西睡醒了,想要出来活动活动,正想取下背包把它放出来,突然,炮仗焦急地喊了一声:“小心!”
我一抬头,不由一愣,不知何时我的手搭着的一个雕像,竟睁开了眼睛,一对眼珠子长得十分奇特,黑眼球只有火柴头那么一点,其他部分都是白眼球,正盯着我看,我顿时感觉好似触电一般,浑身就是一麻,头皮也跟着便是一紧。
第五章 石鬼
突然睁眼的雕像,让所有人都是一懵,谁也没想到,这玩意儿会猛然间活过来,都吓了一跳,王老汉更是惊叫出声:“我的妈呀,快跑吧,是石鬼,要吃人哩!”说着,他和那年轻的村民,扭头就往外跑。
板寸头相对来说,倒很是沉着,眼见王老汉从身旁跑过,一把便将他扯了回来,同时对自己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
那年轻的村民也被板寸头的人给治住了,王老汉挣扎着,口中还不断地喊着:“老板,钱我不要了,这东西要命啊。”
我也心生退意,揪着炮仗往后退去,炮仗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摸出了他的弹弓:“管他是什么,先给他来一下子再说。”
慌乱间,那雕像却似乎比我们还害怕,脑袋一缩,径直朝着山谷里面跑去,只是他并非像正常人那样奔跑,而是四脚着地,手脚并用,和野兽似的爬着离去,看起来像猴子,又不似猴子,因为他的肘关节和膝关节似乎不会弯曲,似跑又似蹦,动作十分的怪异。
“看住他俩,炮爷我和你去。”板寸头一撩衣襟,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看得我头皮猛地就是一紧。
“二哥,我看着那东西怎么像王强?”从板寸头手中接过王老汉的人轻声对着板寸头说了一句。
“你是说傻强?他不是跟着老大吗?怎么会……”说到这里,板寸头的面色猛地一变,“先不管了,进去再说。”说罢,好似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妥,沉吟片刻,对着身旁的另一人说道,“小五,你先追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傻强的话,想办法带回来。”
“好。”那人答应了一声,也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匆匆地追了过去。
看着他们的举动,我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尽管我早就觉察出这些人不简单,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得有些简单了,看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不可能是警察,但不说那板寸头,便是他的手下都带着手枪,他们又是什么人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炮仗赎东西的万把块钱,就把我们带到他们的地方,除非我们对他们有用,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愈发的紧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炮仗,只见这小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心头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他这样的表现,原因无非两点,一是这小子的反射弧太长,还没感觉出其中的危险,第二点就是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不了解的内情。
按理说炮仗应该不会算计我,但毕竟我们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见过面,人总是会变的,我又有些拿捏不准。
“怎么了?”炮仗猛地在我肩头拍了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吐了口气,“没事,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那货说好像是他们的人,他们会处理,管那么多干嘛。”说着,就拉起我跟着板寸头他们往里面行去。
王老汉还在那边念叨着什么“石鬼”,但没有人听他的,那个年轻的村民想走,被板寸头的人对着脑袋来了一枪托,随后黑黝黝的枪口往脑门上一顶,就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变得十分老实,王老汉见状,也闭上了嘴。
又走了一根烟的工夫,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嚎,板寸头将手枪上膛,说了句:“跟上。”便率先朝里面跑去。
我们紧跟在后面,跑了不到百米,便见板寸头一脸凝重地盯着前方一处一人宽的岩壁裂缝,岩缝虽然不宽,但是极高,笔直的延伸到山谷顶端,约莫有三丈多高,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板寸头的眼睛微眯,双手举着枪,对着那边连开了几枪。
“砰砰砰……”
伴着枪声,从岩缝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形怪物,这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看着好像是一具腐肉包裹的骷髅,还有阵阵白烟从身体上冒出,那样子不单恐怖,而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