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有蛊
我也开口相劝:“这座小山的风水的确不太吉利,况且二爷的事情咱们还没有办妥,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免得……”
话没说完,深坑底部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仿佛有千百根铁链在相互碰撞一样。虽然看不见什么,可是这种声音震人心弦,让人听了就感觉心中又慌又怕,只想尽快离开。
大黑牛心里也有些发颤,早就没了贪财的念头,毕竟赚再多的钱也得有命去花才行。于是三个人不做停留,拿上各自的东西匆匆离开。
可能是因为紧张,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快步钻出林子回到公路刚好遇见一辆黑色吉普疾驰而来。一阵刺耳的轰鸣之后,几乎是贴着三人的鼻子尖踩住了刹车,接着一条纹着黑龙的胳膊就伸出了窗外:“我尼玛,你们几个,把眼睛塞裤裆了?!”
第十三章 舍命之灾
望着那条熟悉的胳膊,帅天师招了招手:“大龙兄弟,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呐。”
大龙也是一愣,看清楚我们之后连忙从车上下来:“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想出去别墅里有车,直接找门卫拿钥匙啊。”
我微微一笑:“没事,我们就是结伴出来晨跑,锻炼身体。你这是要去别墅?”
大龙点点头,抬手一指吉普上的大包小包:“你们需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还有两天,咱们好好准备准备。行了,上车吧。”
回到别墅,大龙叫人把车上的装备拿下来全都摆在了客厅,清单上的东西果真一样不少,不但被他弄到了,而且还都是最好的。从头到尾检查一番时间已是中午,大龙开车离开,我们也拿好各自的东西回去打包。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出发前一天晚上,二爷请我们吃了顿饭。不谈事情,只是聊了一些家常。虽然所有人都叫他二爷,可是他今年刚满二十三,跟我同岁。从小忍受着病痛带来的折磨,纵使有父辈的家产不愁吃穿,却活的很累。
几杯酒下肚,大黑牛直接拍着胸脯应道:“二爷你放心,什么时候找到这金蚕蛊虫,我们哥几个就什么时候离开,你就在家晒着太阳等好消息吧!”
饭后回到别墅,我突然想起几天前二爷开出的价格,于是询问大黑牛和帅天师这手指头代表什么。以二爷的经济程度,两根手指头没准就是二十万的意思。
帅天师听罢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大黑牛见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当道士的就爱故弄玄虚,二爷的意思是,没找到金蚕蛊虫,每人二十万酬金。成功找到了金蚕蛊虫,后边再添个0,每人二百万酬金。不对,你是三根手指头,那就是三十万和三百万……”
我做了个深呼吸用力咽了口唾沫,本以为二十万已经天价了,没想到事成之后的最终酬金竟然是二百万!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换做是我,哪怕用全部财产来换一条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六点二爷的人准时来别墅接人,二爷亲自到机场目送我们离开。除了大黑牛帅天师我们三人之外,大龙也跟着一同前往,在到达双罗山之前的一切衣食住行全部由他来解决。
在天上飞了三个半小时,我们进入内蒙古自治区从赤峰机场降落,坐客车一路北行,当天晚上在齐齐哈尔停了下来。根据帅天师提供的位置,双罗山在齐齐哈尔以北临近大兴安岭的一片树林之中,接下来只需要转到去往大兴安岭的客车再走四个小时,中途下车就能到达那片树林。
下车之后大龙立刻再去买票,但是因为时间太晚,今天已经停止发车。没办法只好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票,四个人直接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旅店凑合了一宿。
睡了六个小时,四个人在路边的小摊简单吃了点豆浆油条,回到车站正好检票上车。
这是一俩中型客车,里边已经坐了三十多个人,刚刚上车就有一股醉人的香味扑面而来。那香味十分独特,不是香水不是花香,闻起来如同毒品一样让人上瘾。不时还有乘客询问司机,到底给车里喷了什么东西。
帅天师问着那股奇香忍不住开口感叹:“都说南方的空气新鲜,我看北方也不是很差,这种味道令人醉生梦死,真是悠哉,妙哉……”
我也仔细感受了一下,果然香气仿佛麻痹了整个大脑,让人莫名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
车上的所有乘客都满脸享受,唯独大黑牛从闻道这种味道开始就变了脸色,找地方坐好之后从背包里摸出几个鼻夹递了过来:“把窗子打开,尽量少呼吸!”
大龙轻声问道:“怎么,有问题?”
“这不是香水,而是尸油的味道,普通人闻多了易伤元气。”说着大黑牛用眼神指了指最后一排的角落:“味道是从那边传过来的,看来,咱们遇见同行了!”
几个人一听连忙把鼻夹带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头查看,只见在客车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奇怪的影子。外侧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黑色风衣,一顶长沿大帽子几乎盖住了整个脑袋。
里侧那个影子的装扮跟他一样,却包裹的更加严实,半点皮肤都没有出来。两人低着头均是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那两人始终没有活动,我盯着瞧了半天最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得重新坐好:“他们好像睡着了,除了衣服打扮的怪一些,别的好像没什么不同。”
大黑牛眯着眼睛轻哼一声:“不同的地方大了去了,尤其是坐在里边那个,身上一点活人味道都没有。罢了罢了,反正咱们是同行不同路,别理会就行了。”
平常做客车,大部分人都会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而这次可能受到了那奇怪的香味影响,前后左右的乘客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谈天说地,一路上就像菜市场的早市喧闹不止。
原本我们想继续眯一会,等下了车好有力气赶路,但是前后左右都嗡嗡嗡说个不停,没办法也只好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算一算出来已经快半个月了,想起婆婆给的任务,我试探着询问大龙:“上一次你们去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全军覆没呢,那个法师真的已经死了?”
说起那件事,大龙长叹口气:“位置是那法师掐算出来的,坐车到了云南贵州就没了具体坐标,我们十几个人走了两天两夜来到一处巨大的深沟。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下到沟底进行定点爆破的时候发生了坍塌,所有人顷刻之间被埋在了底下。
我和一个手下跑得快,找到两块坚固的夹缝躲了起来,坚持了一天一夜才等到二爷来救人。离开的时候我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整个深沟几乎都被填平了,其他的人就是再有神通也不可能活下来。现在想一想,真是命大……”
“塌方了?”大黑牛眉头一紧:“按理来说遇到这种地形下沟之前都得做好实地勘察,容易坍塌的地势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的队伍里有没有专业人员,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