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有蛊
大黑牛还在气头上,哪顾得上这些,快走几步冲上去就要把他太阳穴上的那颗痔给揭下来。张小狼的体质跟帅天师差不多,哪里是大黑牛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在地上,大黑牛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搓了半天,最后诧声说道:“怎么你这个……是真的啊!?”
骂也骂了,闹也闹了,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张小狼听后叹着气连连摇头:“你们呐,被人骗了!第一,我这身衣服是铺外不穿铺内穿,为的就是让大家认识我,哪有低调高调一说。第二,我和客户谈生意包括鉴定和交易,全程都在铺内进行,就像刚才一样,根本不会去其他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我根本不是这家铺子的主人,而且这《林廊坊》也不是一家普通的古董商铺,而是一个供所有人买卖的交易平台。不止是我,其他人也会来这里安安静静的谈价格,鉴真伪。”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那天假张小狼用来鉴定紫砂茶壶的那台仪器:“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什么专业的鉴定仪器,就是专家鉴定一件古董的成分和朝代至少还需要三到五天,几分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台仪器明面上是用来鉴定的,其实内部暗藏乾坤,启动之后散发出来的红色光线都是幌子,将提前放置在里边的赝品和真品相互调换之后这就算鉴定完成了。看这位黑人兄弟身上的土气很重,明显不是俗人,怎么也会被这种小儿科的手段蒙骗?”
大黑牛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当初我只顾着调查张小狼这个人在业内的声誉怎么样,却忘了人还有真假这么一说,真特么是阴沟里翻船!马勒戈壁的,别让我再遇见那小子,否则爷非得把他捏成个茶壶样!”
张小狼给我们重新斟满茶水:“正因为我的声誉很好,所以冒充我骗人的也不在少数,他们的目标就是你们这种不熟悉本地情况的外地人。这样吧,我给你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如果有东西想出手就联系我,这次绝对不会有假。”
刚说完旁边的帅天师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那块黄金腰牌和镯子递了过去:“不用以后,我这现在就有两件,你给看看值多少钱,能不能找到买家?”
张小狼接在手里边看边呢喃:“两件都是乾隆年间的玩意,而且保存的很好。腰牌是纯黄金打造,镯子是青玉材质,虽然不算稀有,不过毕竟有年限放在这里,市场价都在十五万左右。如果你真的想出手,我可以全部收掉,这样既省去了许多麻烦的步骤,还能免去其中的中介费用。”
对于这两件东西,大黑牛之前的估价是二十多万,现在张小狼一口开到三十万,帅天师自然一百个同意,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行行行,不过在交易之前,无论你怎么鉴定,这东西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张小狼微微一笑:“这两样都是乾隆年间的正品物件,特征明显成色饱足,只看一眼我就能辨出真假。你们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帅天师凑到近前悄声问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张小狼,刚才的这个靠不靠谱,他不会再骗咱们一次吧?”
大黑牛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紫砂茶壶的事情是个失误,老子不是那么好骗的!这笔生意就跟他做,即便这个张小狼也是假的,我也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在牛爷爷眼皮子底下骗走这两件东西!”
第五十九章 重回大连
等待了大约十分钟,张小狼拎着一个黑袋子走了回来,放在桌子上擦了擦头上的细汗:“这里是三十万现金,你们点点。”说着重新拿起桌上的黄金腰牌和玉镯子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真品没有被调换之后摆在面前静静的看着我们。
我们都愣了愣神,帅天师打开面前的袋子,里边果然是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这次几个人看的仔细,没有白纸没有假钞,一张一张全都是真真正正的人民币!每沓一百张,一共三十沓!
点完了现金,张小狼将腰牌和镯子收进怀中逐一跟我们握了握手:“交易愉快,我那边还有生意,就恕不奉陪了,希望我们下次还有机会继续合作。”
在三个人诧异的目光中,张小狼起身离开。我们盯着面前的现金还有些不敢相信,三十万的生意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完成了!
帅天师脸上的喜悦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抬眼看了看我们,从袋子里各拿出五沓放在两人面前:“按理来说这东西是我拿的,钱也应该是我的。不过本天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人五万块不用太感谢我。”
大黑牛眯着眼睛:“见过不要脸的,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要不是跟着老子,你能有命走到藏宝洞里边!要不是有小哥,你能有命活着出来。于情于理,这三十万也应该平均分配一人十万吧?”
帅天师一听立刻把剩下的二十万抱在了怀里:“当初我说多拿点古董,你死活不让,现在见到钱了又说的一套一套的。五万本天师都已经下了血本,想要十万,没门!”
我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几万块钱而已,反正我现在没有用钱的地方。这五万你们俩分吧,大黑牛十万天师二十万,全当我把那十万给你了。”说着我把自己的五万推到了大黑牛面前。
大黑牛见状立刻又推了回来:“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钱,五万块钱算个屁,无非就是逗逗这小白脸罢了。小哥你尽管拿着,小白脸的钱不要白不要。”
离开《林廊坊》,这件事情就算暂时告一段落,存了钱之后我们直接到机场买了去大连的机票,之后回到宾馆收拾好东西当天下午就坐上飞机,晚上就到达了大连。
得到我们回来的消息,二爷十分开心,电话里就说着一定要亲自去机场迎接。
晚上八点四十分,站在大连机场我一眼就看到了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大龙,他也看到了我们,微微挥手示意脸色似乎有些焦急。
碰面之后,我看了看四周:“二爷呢,怎么没来?”
大龙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小哥你得快点,二爷的病又犯了!”
坐上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几个人一路狂奔,沿着外环速度都超过了一百五十迈,半个小时不到在一座别墅院里停了下来。这里并不是别墅区,看得出来是专门买的地皮建造的别墅,别墅院内是游泳池,院外是高尔夫球场,一切都装扮的十分奢华,看的我们目不暇接连连咋舌。
进入别墅一路小跑冲上二楼卧室,只见二爷身穿睡衣躺在一张大床上,全身皮肤微微泛黑,脸上带着氧气面罩呼吸的频率比正常人快了几倍。他的意识仍然清醒,见到我之后微微张了张嘴,却因为要不停喘气最终也没能发出声音。这一幕就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一样,连旁边的几个医生都紧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我看得出来,全身泛黑那是血液的颜色,很明显是蛊虫的毒素开始扩散通过血液流遍全身,麻痹了神经导致他无法动弹。同时心脏也在慢慢衰竭,跳动的越发微弱。如此下去时间一长,等待着蛊毒的血液在周身循环一圈重新回到心脏的时候,蛊虫就会慢慢死亡,二爷的生命也就意味着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