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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记事:密林诡境

作者:二兵科林 时间:2023-01-13 08:52:02 标签:二兵科林

  工兵班的战士们恰好用手电筒探到了他恐怖的脑袋,一看之下,那还得了,自然哇哇吼着有鬼,有僵尸。杨前辈的呜喊,在他们看来,只是怪物的吼叫,工兵班匆忙还击,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杨前辈的腿骨,他应声倒下。

  再之后,在惊惧的吼叫中,工兵班的战士匆匆逃了走。身受枪伤的杨前辈,就这样被遗留在了地底工程下。说起来,那应该是一个相当惨烈的画面,被内鬼下了毒手不说,好不容易侥幸活下了性命,却又等来了自己人的子弹。

  所以,整个故事,并没有神叨叨的事情出现。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因素在作祟。比地底工程更加阴森的,终究还是人心。杨前辈不明白,那个内鬼,为何原因要痛下杀手,他更不明白,工兵战士为何会对他开枪。

  两个故事之间的出入,都在结局上。在黄班长的口中,这三名私自下洞的队员,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在了地底下,但实际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最后,坚韧的杨前辈,并没有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幸好,子弹没伤着动脉,子弹从肉里穿了出去。幸好,工兵班丢下了一支手电筒。否者的话,在彻底的黑暗中,他必死无疑。杨前辈强忍着痛苦,用实验室内的工具,奇迹般的为自己处理好了伤势。

  但是,实验室内的玻璃上,照映出了他那狰狞无比的脸庞。

  他这才明白过来,工兵战士为何会向他开枪。

  等到一瘸一拐的走出地底工程,已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了。四处一寻,黑暗的溶洞底下,哪里还看得到半个人。抬头一看,之前那吊降下来的洞口,只是隐隐透下来了那么点儿日光,绳索不见了,他们都走了。

  “他们都走了。”杨前辈望着电灯,缓缓说出这五个字。而这五个字背后,又是蕴藏着多少绝望与困苦。那种绝望,我甚至根本无法想象。

  再之后,困于溶洞的杨前辈,无处可去,他在上面的楼里待了几天,彻底绝望之后,只能原路返回地底工程。他胡乱寻找,找到了现在这个房间。这层平台,应该是苏联人当时的工程办公区域。而这个房间,正是高级领导的住所。

  幸好脑袋里装着大量专业知识,他认为,这么大的工程,必定有稳定的电力来源。一番探索后,他发现,这里的电路,都还是完备无损的。理清了电路,找到了闸门,杨前辈获得了稳定的光亮。

  困苦无援的杨前辈,搜集起了上下工程区的物资,堆攒在了房间内。这一住,这一留,就是十八年。十八年里,他一个人在地底下独享寂静,独受寂寞,直到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工程区里的静谧。

  至于说最后,那个内鬼是跟着考察队回了国,还是去了哪里,杨前辈不得而知。

  简短的一段陈述,却带来了无尽的压抑。我们楞在昏黄的灯光下,思绪回荡在两个时空之间,久久不能平息。

  故事后面的真相,令我震惊无比。在黄班长那个故事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情节。那甚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故事。在这之前,我们听到的,是工兵战士下来后,竭力寻找他们的下落,根本不知道工兵战士找到了人,并且开了枪。

  客观来讲,如果是我猛然看到杨前辈这模样,也会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开枪。但问题是,这个结局,为什么被硬生生的更改掉了呢?这未免有些赤裸裸的阴暗。是黄班长骗我们,我看不像。黄班长也不是当年的亲历者,他没这些闲心,去将这个事件写成另一个剧本。

  至于其他原因,我不敢接着想,也不方便在这里和各位讨论。

  这个时候,讲述完毕的杨前辈拿起桌上的一盒圆罐头,仰头喝了一口。喝完水,他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桌旁瘸缓的踱了两步,步伐间传出一声长叹。

  听完这个故事,我开始对面前这个人,有了更加深厚的崇敬之情。他,不仅仅是错误被批判,更还受了十八年的煎熬。比起后者,前者似乎算是好上千倍的结局了。

  这才注意到,个子有些高的杨前辈,背部有些佝驼了。我回想起了出发之前,李科长发给我们看的照片,恍惚记得,那照片上,正是有个个子比较高的知识分子。那想必就是杨前辈年轻时的掠影了。

  十八年的光阴,不仅让他那精神的面貌消逝,也让那挺拔的身子,压上了岁月的重量。那不断涌现的敬佩之感,也还夹在有一丝同情。当然,“同情”这个词语或许有些不对,但我实在是对那十八年里的无助与绝望,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回想起之前对他脸貌的排斥之感,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您,”旗娃支支吾吾的说道,“您真的在这地方待了十八年?”

  杨前辈点点头。

  旗娃眼睛晃动,嘴巴涌嚼,像是要情绪受了波动。

  “不成啊!”他爆起了粗口,“这他妈太不公平,太他妈下作了!您就没试试找个口子跑出去,找那孙子的状?”

  杨前辈摇摇头,他说:“当然找过了,谁想待在这里?我找到路,也出去过,但这张脸,根本禁不住太阳晒。”

  “再说了,”他叹了口气,松了松裹在头上的布条,“我这样子,就算走出去了,谁敢和我说话?”

  “不行的,年轻人。”杨前辈又喝了一口罐头里的水,“你想得太简单了。”

  “这里有路出去?”直直站着的王军英,抓住了话语里最重要的信息。

  “有。”杨前辈点点头。

  双手围胸,靠在墙上的邓鸿超跟着问:“在哪儿?”

  杨前辈楞了几秒,然后问:“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个问题倒也符合逻辑,是啊,我们既然走得进来,还担心走不出去吗?但恰恰就是走不出去。这次,旗娃自告奋勇的,向他讲述了我们这一路的磕绊。看得出来,听了杨前辈的讲述之后,连旗娃这大大咧咧满口脏话的小子,也对他有了敬佩之感。

  从遭遇敌人,到天坑,到顺水漂流,再到水电站,旗娃一顺溜的就讲完了,想必杨前辈听后也明白,咱们是通过“一次性”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

  杨前辈点点头,顿了一阵,他又坐回椅子,别开话题问道:“你们刚刚说,不远万里到这里来,是为了找我的下落,但是,我不太相信。你们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刚才和我讲俄语的,是哪一位?”

  “当然有了!”旗娃答道,说着就指向邓鸿超,“瞧,就这位,跟您一样,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呀,要来找什么东西回去!”

  “什么东西?”杨前辈立即警觉的问。

  “资料,”邓鸿超立直身子,放下围在胸前的手,“一些东西的资料,刚才我在上面的资料室找了,发现有的东西并不存在。”

  “我在想,”邓鸿超点头,“也许是到你这儿来了。”

  杨前辈和邓鸿超对视着,没有答话。似乎说来,遭受过背叛的杨前辈,不可避免的对我们还存留着有疑心。之后,他和邓鸿超进行了一些对话,内容涵盖一些专业知识,也还对几句俄语,但邓鸿超都对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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