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记事:密林诡境
如之前所见,门后的空间,类似于一条通道。
但是比起杨前辈那儿的窄道,眼前这条凿出的空间,要宽大不少。空间在门背后呈着几何线条,有规律的变大,整体来说,如果切一张平面图出来,里面的空间形状,大概呈一个梯形。
第一眼,能看到通道里明显的加固设施,之前从门顶穿进的管道与电缆,就一穿而过顶,往通道里延伸。大量的圆形管道中,果然有扁方的通风管道。进门的右手边,积聚着大量的电缆,但比起之前平台上那些,数量虽多,但扭束得很规整。
电缆之间连接着好几个挂在墙上的铁皮箱子,那应该是继电器一类的装置。电路旁边,就是一圈铁皮围着的电路开关。
而右手边,就是“梯形”扩延的区域。那里,堆放着一大排铁柜子。
井井有条的铁柜上,摆放的是混乱的杂物。那里面,好像有头灯,有发黑的手套,也有一些铁皮罐子和防毒面具。铁柜的高度差不多有人那么高,透过布着微尘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最为显眼的,是里边儿挂着的防毒面具。防毒面具似乎比我们配发的更高级,是那种面具下头连着一根气管子,气管子再连接大型滤毒罐的类型。这种防毒面具,用途更为专业。铁柜里的防毒面具大概有好几十个,横着一排挂在里头,那样子,晃眼一看,还以为是挂满墙壁的古怪人脑袋。
面具下,堆满了黄皮的橡胶衣。那肯定是和防毒面具一起使用的防化服。
“哇,这么多!”旗娃在铁柜的玻璃面前摇头晃脑。
铁柜旁边,还放着好多铁板架子。铁板架子有好几层,仔细一看,上面啥都堆着有,最多的,是一些铁罐子。不知道那是滤毒罐,还是什么毒气罐。
邓鸿超也凑在铁柜前,左右看看。而那王军英,则走到那铁架前,呆看着那些铁罐子。
除此以外,那一列铁柜子旁边,还镶着一扇紧闭的绿皮铁门,但杨前辈没有去碰它,而是径直领着咱们,往通道里走去。实际上,与其说这里是一条通道,我更愿意称其为是连通两个空间的“长廊”,因为在这个阔阔长廊的尽头,也还有一扇门堵着。
那扇门,和背后的那一扇,是相同款式。杨前辈走过去,照着上一次的步骤,将其打了开。
“那啥,咱要不要套上面具啊?”旗娃看着铁柜问,“东西都摆这儿了,不会是拿来展览吧!”
王军英警觉的一动脑,凑近铁柜往里边儿看。
“用不着。”杨前辈握着厚门上的转盘,肯定的答。
门拉开后,发现里边儿也是亮堂的一片。
“到了,”杨前辈说着跨过门框,走了进去,“就这里面。”
如果说身后这条在石岩里凿出的“长廊”,施工难度就已经够大了,那么与门背后的空间一比,就不免有些相形见绌了。怎么说呢,门背后的空间,更加巨大。放眼一看,里面大概是一个方形的空间。如果是在地表之上,也谈不上什么震撼,因为里面的空间也不过三两层楼那么高,一二十米那么宽。但恰恰在于,它是出现在地底之下,其震撼之感,难以言表。
应该说,里面是一个“大厅”。
我这辈子,与土木工程没什么联系,更不甚了解其中的专业知识。但我知道,要在石岩里开出那么大的空间来,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甚至说,那已经超越了成本与经济层面的问题,要凿出这个“大厅”,关乎的恐怕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
虽然老大哥的朽烂铁护栏,让我摔得不轻,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我眼圆嘴张,感叹起了苏联老大哥的专业能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施工现场
最震撼的是,在岩体里开出一个巨大的空间就算了,在眼前的巨大厅室里边儿,竟然修缮齐备,筑有大量金属物。解放鞋原本踩着的石岩,现在替换为了钢板。苏联人有意将钢板当成地板来使用,整个空间内,基本都被铺上了满满的钢板。
灯光引过了我们的注意,抬头一看,那上面管道交错,最上层,似乎还有金属天花板。十来盏大灯,就用钢架悬挂在上面,发出日光一样的光亮。其中有那么几盏,已经寿终正寝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些灯大部分都还能亮,不得不佩服苏联老大哥的工业质量。
几步迈进,里面的平面空间,大概呈一个“回”字形。脚下的钢板,就是这个“回”字的外围,它们共同形成了厅室内的钢板通道。通道上面,放列着一些铁坨一般的仪器,仪器似乎还在组装状态,各处都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组件,也还堆横着凌乱的黑色电缆。
也许是这里空气流动小的原因,这些组装未成的仪器,并不如入口处那般,发霉发黑,堆灰积垢,仪器上的按钮,甚至都还保持着亮眼的花花绿绿。
“这是哪儿?”邓鸿超抬头环顾,问了一句。
除了仪器之外,厅室内这个矩形的钢板通道上,上也散落着许多盖着油布的木头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木箱之中,还混搭着不少金属架,像楼梯那样的金属架。果不其然,苏联人似乎有意在这地方修建二层空间。在那左前方的岩壁上,已经用镂空的钢板和铁架搭起了二层平台。
但那只是一小块而已,看这情况,苏联人似乎搭到一半,就放弃了。
杨前辈的军官皮靴,在钢板上踏出悦耳的响声,他缓慢踱步,答道:“整个工程的一部分,冰山一角。”
由于空间太大,在这个方形的石岩空间内,竖立出了八根粗厚的铁柱,以便承重。
“冰山一角?”邓鸿超机敏的四处看探。
杨前辈没有搭话,他领着我们,走在钢板上,穿行于仪器电缆,以及铁架之间。四个人左顾右盼,前看后望,惊诧于这些人类智慧的结晶。连气沉不稳的旗娃,也被震撼到发不出一丝惊叹。
地上虽然铺着钢板,但墙壁上,就没那么讲究了。墙只是一些打磨得较为细致的岩体,岩体花纹分布,沉积明显,总得来说,原本密集的电缆,原本粗壮的管道,攀附在宽阔的壁面上后,显得并不如外边儿杂乱扰目。
不过,岩壁上倒是多出了许多个头很大的气罐,气罐跟舱门一样,上边儿带着一个船舵似的转盘闸门。
“我是说,”邓鸿超又问,“这里是做什么用处的?”
杨前辈还是不说话,他踩着钢板,侧身绕过一台仪器,两手抓在了面前的铁护栏上。事实上,我之前对这里的描述,也只是言说于表,没有讲到关键部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些铺着钢板的空间,实际上只相当于整个洞厅里的“过道”。
而这个“回”字空间内,“回”字中间的那一个“口”,却是凹陷于外,规整的陷了下去。这个大厅的关键,便就在这显眼的地方——整个大厅的中央。
“回”外边这个“口”,只是铺着钢板的通道,“回”字中间的那个“口”,才是核心。通道围立着一圈铁护栏,将两“口”之间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