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陈浩说……

　　潘泽站在陈浩身后的白板前做了一个标记，他环顾四周说“这可能是我参加过的最疯狂的事，”他说“我们谈谈王钰的故事。”

　　他停下来“那么，这件事实际上是这样的”他开始让陈浩在白板上分别做好记录，他讲了差不多三十分钟，然后讨论了将近三个小时。

　　吴勇坐在王辉身边，他们的会议结束了，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分钟后，吴勇站起来与老同志握了下手后朝门外走去。

　　吴勇收拾公文包打车去了火车站。上了火车听着坐下来想了很久，然后开始写，他写了差不多半页纸才停了下来，伪造文件是他的专长，这里面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下了火车后吴勇乘出租车来到城市酒店，在那里王辉已经为他订了一个房间。潘泽几天前曾住在这里，他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他筋疲力尽了，他今天一天只吃了两片面包，但是他一点也感觉到饿，他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王钰的门忽然被开了，她立刻惊醒过来，她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夜班护士。她睁开双眼，看见门被打开一个狭缝，门口有拐杖的剪影。王利正透着光线从走廊望着她。

　　她瞧瞧的看了墙上的数字时钟，3.50，然后她看了看床头桌上，桌上有个玻璃备，是平时用来cha花的。她计算距离着玻璃到床的距离。她算着自己有几秒钟的时间可以拿到玻璃杯，如果王利进来俯身卡住她的喉咙的话。玻璃杯是她唯一的可以碰到的武器。

　　她努力使自己放松，王利站在门口，两分钟一动不动，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他悄悄地退出门，走廊里依旧能听到微弱的声音，他的拐杖刮着地板的声音。

　　五分钟后，她终于拿到身边桌上的玻璃杯，大叔了一口气后喝了一大口的水，她把她的腿搭在床边费劲地站起来，她用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去平衡他的身体，他站不稳摇摇晃晃，她蹒跚地走到门口，靠在墙上喘着气，她的床离门只有几步的距离，就这几步距离让她除了一身的冷汗，她觉得异常的愤怒“去你妈的王利，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她需要一个武器，她正咬牙切齿的想着该拿什么武器防身的时候她听到走廊里有高跟鞋的声音。

　　倒霉，她不仅心理咒骂道。

　　“你到底在干什么?“夜班护士说。

　　“我……去……去厕所，”王钰上气不接下气。

　　“回去睡觉吧。”

　　她扶起王钰的手，把她付上了床，然后她把便盆递给了她。

　　“当你想去去厕所，就打电话给我们，这个按钮就这么用的。”

　　潘泽醒来是星期二早上10.30点，起床洗了个澡，前一天晚上开完会议之后，他回到家，一直工作到凌晨5点，报道故事终于初具规模，王利传记仍然是模糊的，这次报道里王钰的故事是漂亮得多，他一步一步的解释她是如何遭到一伙战争贩子谋害和关在精神病院。

　　他对这次的报道很满意，但是仍有一些漏洞需要他去填补，这是有关于一个地狱的故事，如果这篇报道被杂志公布出去，不仅是王利的丑闻，更会牵扯到高高的政府官僚。

　　他点上一支烟陷入沉思。

　　王钰整天想着王利，她知道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两道门，他晚上在走廊里徘徊，昨天半夜3.10点甚至还到她的房间来。

　　她已经跟踪他到这里并且打算杀了他，但是她失败了，王利还活着，蜷缩在床上，和他距离仅十米。她现在身处的坏境水深火热，她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糟糕，但是她不会坐以待毙，当初被关在精神病院时候就想办法逃了出来，现在他也不会放弃，问题是，她的身体情况。不过她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在恢复，尽管恢复的速度她不满意，头痛仍然存在，但已经不像当初刚醒那样时常头疼，在她的左肩疼痛减弱一点的时候，她试图下床练习走动。

　　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看到一个护士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裤子的女人，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夹克。她是个漂亮的苗条的女人却留着一头黑发像是男孩的发型。她带着一个黑皮包。王钰看着她，她的眼睛很像一个人，那就是潘泽。

　　9.-王利被杀，潘玉被抢

　　“你好，我是潘玉”她说。我可以进来吗?“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她接受了这个女人做她的律师。

　　潘玉走了进来，关上了门，然后拉了一把椅子，上下打量着她的客户。

　　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很可怕，她头上缠着绷带，在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周围有青紫色的瘀伤。

　　“在我们开始讨论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想让我做你的律师。通常我比较擅长的是民事案件，我代表qiangjian或家庭暴力的受害者打官司，我不是一个刑事辩护律师，但是，知道你的案子的细节后，我非常愿意代表你，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哥哥你也认识，我想你已经知道，他和陈浩支付我的费用，所以你不用考虑钱的事情。”

　　她停了一下，接着继续说“如果你想让我做你的律师，我才会正真开始我的工作，我会接受一个支持你的人的建议，他是个老男孩。”

　　“张青gren?“

　　“是的。”

　　“你看到他了吗?“

　　“是的。”

　　“他现在怎么样?“

　　“他非常愤怒，对于你的遭遇他很不满，但是似乎他并不担心你的处境，他说你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王钰歪着脸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笑。

　　“你今天怎么样?“

　　“象一堆屎。”

　　“那好，你想让我做你的律师吗?“

　　“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我做你的辩护律师吗?“

　　“我将自己支付你的费，我不想再去接受潘泽的好意，但是现在我还没办法支付你，你知道的，我被困在这医院里，基本与外界隔离了。”

　　“我知道，我们会处理这些问题，在任何情况下，国家将支付我薪水的大部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但你要同意我来代表你?“

　　王钰给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开始谈话，我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是我哥哥让我说的，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他说你应该会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的。”

　　“其他的事情我基本都清楚，但他坚持认为，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来告诉我，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如果你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告诉我，他说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是的。”

　　“那太好了”然后潘玉突然犹豫“我有点对我的哥哥不满意，尽管他雇了我，但是他只会告诉我他想告诉我的，你打算也对我有所隐藏么?“

　　“我不知道“王钰说。

　　“我们要经常互相交谈，我这次来和你没有一个很长的谈话时间，现在已经快四十五分钟了，我这次只是想确认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律师，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