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在哪里”

　　“不知道，这几年他洗钱和逃税失踪了，如果她和黄丽丽保持着关系那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苗建伟说林薇薇没有任何朋友。”

　　“也许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苗建伟，又或者他没告诉你。”

　　“这很有可能”我说。

　　我们要找的房子很容易就找到了，丁忠强瞥了一眼门之后看着我，我按响门铃，有人在里面应答“是谁?”

　　“我是王林。”

　　她屏住了呼吸“哦，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林薇薇的的事情，我可以进来吗?”

　　“是的，是的，当然可以。”片刻之后，门开了她跑了出来，穿着丝绸长袍，头发扎起来，她手中还抓着遥控器，我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七年前，第一次到我办公室委托我的时候，她仍然是单薄的身材，七年的时间已经席卷了她的脸，她的皮肤松弛了袭来，她向我们跑来，毛绒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丁忠强拿出他的徽章，她有些不安盯着我看，她忽然尖叫起来绊了一下，一只拖鞋飞走了，丁忠强和我同时抓住她，她的睡衣很不合身，她的身上没有一点肉，除了骨头就是骨头，我突然有一种孤独的味道的孤独，她过的不好。

　　我拿起拖鞋回到她的面前，她穿好后带我们走进房子，房子是黑暗的，她的双手颤抖着，她的哭声渐渐高了起来，丁忠强看着她突然变得沉默了，他的丈夫在哪里?

　　“对不起，事情就是这样，你不要太伤心”丁忠强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小时前才发现林薇薇的尸体。”

　　她点了点头，好像我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她不停地点头，丁忠强等她回应，当她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现在让你来回答问题是比较艰难的，但是……”

　　“你需要问什么”她紧紧抓住她的头，她的脸皱巴巴的“我的女儿究竟怎么了”她虚弱地说，她站不稳一只脚还赤裸的慢吞吞地走到隔壁房间，打开灯，这里是个餐厅“我马上就回来”她走了进去，然后消失了。

　　丁忠强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指着其中一个奖杯“嗯。”

　　“什么?”

　　“新人奖，作家协会的，这是他的丈夫的吗，你认识她丈夫?”

　　“不，我不认识”我说。

　　“难道是电视编剧。”门忽然被打开，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男人被她推了出来，她的粉红色长袍已经换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的黑色丝绸连衣裙，但是她仍然穿着毛绒拖鞋。

　　男人看起来有八十岁，或者更加的年长，或者更加的年长，一条棕色的羊绒毯披在身上，她站在他身后用手推着椅子来到我们身边。

　　“很高兴见到你，先生”丁忠强接近轮椅。

　　他伸长脖子想看看他的妻子“闹钟响了，亲爱的?”

　　“不是这样的，这是不同的，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王宝金忽视我们“多么可怕?我们都还活着。”他抬高中风的手，但是没有成功“这感觉太棒了!”

　　“宝金”

　　“现在亲爱的，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活着”。

　　“宝金!”她终于忍不住向前抓住他的手。

　　“亲爱的”

　　“别开玩笑宝金，现在不适合开笑话。”

　　王宝金的眼睛睁大了，脸上带一个孩子的天真“这是我的妻子”他告诉我们。

　　郭萍必须把他的手指因为他退缩了一下，说，“哎哟!”她走到轮椅上，跪在他面前。

　　“宝金，听我说，林薇薇死了，我的女儿死了”郭萍开始哭泣，老人盯着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起手摸她的头发，她把头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抚摸她的脸颊“林薇薇”他说，仿佛是个熟悉的名字，他闭上眼睛，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笑了“长的很漂亮的那个?”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说话很慢“林薇薇，我的女儿，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喜欢你的王德。”

　　王宝金转过身去撅着嘴了“他从不来看我。”

　　“那是因为王德”她突然停住了用手捂住脸。

　　“王德是个医生”他高兴起来转向他的妻子“你说我们要出去吃早餐吗?我们所有的人?”

　　她无奈的朝我们看了看然后把他推回了回去，她需要尽快的做好早餐，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门嘎吱嘎吱地开了起来，郭萍又回来了，她的眼睛凹陷红肿，她看起来很老“对不起，他现在有些痴呆!”她瘫倒在沙发上轻声喊道“他的儿子王德几年前去世了，是出去旅游的时候遇到滑雪事故，他是王宝金的唯一的孩子，他的前妻也病了一段时间，环游严重的关节炎，她不能动，他们额儿子的死使她变得更糟，她需要有人全天候的照顾，在我离婚后我去了护士学校，我就被王宝金聘请为私人护理，我一直照顾她直到她死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们都相处的很好，他有些幽默，她的葬礼结束之后我搬就出去了，在家休息了一段时候，两个月后，王宝金找到我让我去他家吃饭，我认为是想感谢我照顾他的妻子，但是当他出现在我的门前时手里捧着花，我当时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我不想伤害他的感情，所以我就答应了，我们在一起很久之后终于答应嫁给他，为了他的健康我都戒烟了，我知道我们年龄差异，但似乎没有什么。”

　　“不需要解释，夫人。”

　　“当然需要解释，我知道你在想我也许是为了他的钱，但是王宝金不是很富有，我从来没有要求他更改遗嘱，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直到最近我们……”

　　“夫人”

　　“我的女儿从来没有从她父亲哪里得到过父爱，所以她喜欢王宝金，这也许是我的错。”她哭着说，我坐在她旁边时不时的给他递纸巾。

　　“他说林薇薇没有来看过他”丁忠强说道。

　　“她总是很忙，她喜欢王宝金的笑话，我的前夫从来不会说笑话，我肯定你记得王琳。”

　　我点了点头。

　　“王宝金教我什么是真正的生活，然后一年前，他第一次中风，先是一边的身子动不了，接着就是另一边的身子，后来就是有些痴呆，让他在椅子上是没有问题的，是我平时的训练结。”她泪如泉涌。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皮肤很干燥“当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想我。”

　　“你需要做什么”丁忠强“我们将会配合你。”

　　“谢谢你”她举起双手笑得很可怕。

　　“我们有几个问题，如果你现在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回答我”

　　“可以”她说。

　　“这些问题中的一些看起来有些愚蠢，但是我们还是需要问，这是流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