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记实录
刘萍等人一听,顿时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结论?”
王长贵慢条斯理的说道:“王化天说自己阳寿的早就耗尽了,可对于他为何能存活至今却只是敷衍而过,我想这与洞中石柱上所记载的东西肯定有关联,还有那道圆弧,看似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却为何圈有那么大的空间,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那个圆弧之内,以前应当有东西存在?”刘萍猜测道。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倘若我的推测属实的话,那么那些异兽泥俑先前应该都在圆弧之内,而石柱上所记载的除了王化天所说之外,应该还有关于这些泥俑的作用,他破解了其中的奥秘之后,方能借以存活千年。”
听了这话,大家的脑子里不禁又浮现起王化天扶着石柱感慨天意弄人的画面、以及墓灵的模样与一具异兽泥俑一模一样的情形来。
刘萍接过话头道:“照你这么说来,那石柱其实就是替王化天准备的,与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咯?”
王长贵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造洞的智者既然神通广大,那么他定然早已推算出我等看不懂那些字符,因此务必要有一个承前启后之人来替其传达寓意,也正因如此,方才有了王化天这个线人的存在。你们想,若没那石柱,王化天怎能知道如何开启占卜大阵?而若没有王化天,我们又如何破解石柱上的雕刻呢?所以说这两者缺一不可。”
徐云德点头道:“难怪他会感叹‘天意弄人’呢,想来他的不甘之心,其实早在破解了石柱上雕刻之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又猜测起来:“王化天既然是借助石柱上记载之法、以及那些异兽泥俑来存活,后又说大限将至,那也就是说所有的泥俑都已经用过了,千年来他多次幻化成各种异兽,而每个异兽的形态又只能维持既定的时间,而如今所有兽佣用尽,也就是他的真正死期?”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如此!他乃一代高人,又怎会叫别人见到自己不成人形之态呢,所以才以某种术法来掩人耳目吧,但时限一到,术法的功效消失,便又会打回异兽的模样,想必这也是他最后叫我们离开的真正原因!”
徐云德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每具异兽泥俑被用过之后,便会走出圆弧之外,从而化成了我们看到的‘摆设’,如今全部用完了,所以圆弧中才会除了石柱之外,空无一物。”
谈到这里,刘萍等人心中的疑惑也大多解开了,感慨的同时,也不由得钦佩起古时候的各种玄奇术法来,倘若那些高深的术法没有失传的话,比起盅繇科而言,兴许还要厉害许多吧。
许久之后,一行人终于出了狭长的甬道,来到了与遇见王化天的那间几乎一样的墓室之中,沿着石阶爬出来之后,大家立足环顾,见这里虽没有石棺,也没有石柱,但却陈列着许多石制的器具,像是陪葬品一样。
看着这墓室中的情形,徐云德感叹道:“这里才像个墓的样子吗!”
刘萍点头道:“倘若我们先前选择了右边的门洞,那么首先到达的便应该是这里,也就是说在进入那间祭坛洞穴前,根本就遇不到王化天,而没有他的话,我们就无从见到卦象……你们说这是巧合呢?还是有些其他的因素呢?为何千年前的王化天,与我们选择的都是左边?”
徐云德想起在右边门洞中曾见到的墓灵身影,接过刘萍话头说道:“妹子,你不要忘了,自打我们进墓之始,就已经在王化天的监视之中了,我们所走的每一步,他定然也都会有相应的应对之法,所以说不论我们选择哪一边,是定然都会碰到他的。”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以智者的神通,这些事情怎么会忽略呢,我们一行人,包括千年前的王家和徐家先祖们所走的路,他定然早已铺就,我们只不过是在走他所铺之路。”
第184章
穿过此间墓穴,又是一条狭长甬道,甬道之后便是与机关佣所在之处相仿的石室,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空荡荡的泛着阴森。刘萍等人没有在此多做逗留,在地底下呆的时间太长,人总会有些不舒服,所以大伙也没心情去闲聊其它,只想早些唿吸一口外头的空气,因此都是默不作声的赶着路。
出奇的是葛家兄弟似乎也不再对周围的黑暗恐惧了,一声不响的走在队伍中间,不知脑子里再想些什么,或许是突然见到了这些出奇的怪事,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吧,不过这也难怪,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些根本都是超乎想像之事。
当大伙回到墓前石门之处,发现这里已经积了不少水,应该是外头下雨了,雨水顺着盗洞流到了这里。徐云德见状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倘若盗洞被冲塌了,再想出去,可就要费大功夫了。”
大伙皆点了点头,随后便顺次爬进了泥泞的盗洞之中。在快到洞口的时候,便可以听见外头传来的潺潺水声,时不时的还有几声沉闷的雷响,看来这雨应该下的不小,并且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
出了盗洞之后,瓢泼的大雨很快便将大家身上的泥泞给冲刷干净了,但衣物湿透,加之山风一吹,倒是多有些阴冷,葛家兄弟在墓穴里头本就被阴气裹身,如今被又被雨一淋,接连的打了几个喷嚏。王长贵他们虽不怕雨,但在墓穴里折腾了这么久,加之注意力都是处于高度极重的状态,如今一松懈下来,也难免有些疲倦了,只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歇歇。
刘萍说道:“村子里的屋舍全被雷火大阵噼成灰烬了,这天色已晚,又下了这么大的雨,附近又荒无人烟,今晚咱得去何处落脚啊?”
葛五闻言,抱着胳膊哆嗦成一团的说道:“果林深处应该有几间木屋,是以前乡亲们替班护林的时候歇脚用的,今夜我们可以去哪里住一宿。”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甚好,咱别耽搁了,赶紧过去吧,周围有没有其他村落,大夫难寻,若是患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葛家兄弟连连点头,随后便带着刘萍三人往林中走去。好在木屋所在之处距离土山并不是很远,不多会儿功夫便到了,房子虽破旧,但能够遮风挡雨,并且里头还有些干燥的木柴,这对于刘萍等人而言,已经足够。
王长贵在屋中生起一堆篝火,大家团团围坐,一边驱逐着寒气,一边烘烤着衣物。徐云德却突然想起马匹和驴子还在村南头的山岗边上,若它们受了雷声的惊吓,挣脱了缰绳跑没了的话,那明日他们就只得步撵了。于是他便跟王长贵还有刘萍招唿了一声,随之又冲进了雨幕之中。
剩下四人,则一边烤着火,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没用一会儿功夫,阵阵困意便泛了上来,刘萍和王长贵怕扰他俩的清梦,也没在言语,各自眯起眼睛休息起来。
徐云德冒着大雨,一路疾奔,直到见着马匹和驴子还在,方才放下心来,但放在马背上的干粮却被雨水泡烂了,徐云德暗自骂了声娘,却有无法挽回,只有牵着马匹回了林中木屋,途中无意见一些熟透的苹果被风雨打落,满地红绿一片,心中不由一喜,急忙上前捡了一些用布包着,虽说比不上干粮压饿,但或多或少也能垫垫肚子,至少等雨停之后大伙不至于空腹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