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
护士做了个竖耳朵的手势:“这是有什么八卦吗,说来听听?”
虞氏家族的甲子大祭出了大事,很多人都有所耳闻,只是虞氏家大业大,虞渊出手果断,消息封锁得太快,并且很快被另外几件娱乐新闻给遮掩住了。
当事人在此,小护士忍不住八卦了。
太启说:“没什么八卦,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上午被骗了一千一百块钱。”
太启举起左手:“虞王陵门口有个装瞎的老头儿,他给我说,我要当三次寡妇——”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虞渊走了进来。
太启收回手,转过头问;“都解决好了?”
“嗯。”
虞渊走到太启身边坐下,护士问;“虞总,您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再处理一下吗?”
虞渊摆摆手:“不了,你也辛苦一天了,去休息吧。”
“好的。”
小护士端着托盘离开了。
虞渊看了一眼太启的后脑勺:“那个包没事吧?”
太启说;“没事,都消了,你呢?”
虞渊的右手缠着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看起来已经处理妥当。
“皮肉伤而已。”
“那就好。”太启转过身,打算继续看电视。
虞渊问:“今天的事情,你就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奇的?”太启找到遥控器,“封建迷信要不得。”
虞渊看了太启一会儿,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接着重重吻在太启的唇上。
太启心想,这该不会是吓到了吧。
亲完,太启继续给虞渊讲封建迷信的不靠谱之处。
“我们就打个比方吧,就当云婆婆真的中了邪,你看,他要害你,结果那个香炉,砸得都是歪的,这都什么离谱的封建迷信……”
“你还好意思说?”虞渊被气笑了,“这炉子就没到砸我,你倒好,把我往香炉下面推,你谋杀亲夫吗?”
太启争辩道:“这和我什么关系,要不是香炉砸得是歪的,我就顺带救了你一命,你还觉得我要谋杀亲夫?”
“香炉本来就没打算砸向我。”
太启怔住了:“怎么说?”
“云婆婆没想害我。”
“不可能啊。”太启摇头,“那今天搞这么大个新闻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
虞渊说:“进来。”
进来的是云婆婆的重孙女,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
“舅舅,舅妈,我太奶奶想见你们。”
太启问;“现在?”
小姑娘呜咽着点点头。
太启看向虞渊,虞渊拿过太启的外套站起来:“我们走吧。”
对于云婆婆想见自己,虞渊也很意外,他应该也察觉到了冥冥之中老人最后的念想,和太启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云婆婆的病房。
门口站着很多医生和云婆婆的亲人,看到虞渊和太启,纷纷让开了路。
虞渊问云婆婆的儿子:“云婆婆有说什么吗?”
云婆婆的儿子今天也在现场,母亲突然中邪谋害家主,让他见到虞渊便心生畏惧和愧疚,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还是他的妹妹在一边说;“妈/的声带被烧伤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是嘴型一直重复要见你们。”
“我知道了。”
太启和虞渊换上无菌衣,进了病房。
病房里,云婆婆全身都缠着纱布,整个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仪器声滴答滴答地响着,生命每一刻都在流逝。
听到太启和虞渊走进来的声音,云婆婆浑浊的眼珠挪在眼眶里乱转着,她被纱布包裹的手指动了动,示意两人走到跟前来。
虞渊和太启两人走过去。
就是这一刻了。
太启在心里倒数。
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甚至不能发出任何提示,太启不知道,云婆婆叫虞渊和自己过来,有什么意义。
就在他倒数十秒的时候,云婆婆的手费力地朝虞渊抬起来。
虞渊连忙接过云婆婆的手,云婆婆的手指又指向太启。
虞渊明了白云婆婆的意思,他托着云婆婆的手,和太启的手握在了一起。
在太启和虞渊的手握在一起时,云婆婆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接着,她的手便从两人合握的双手上垂落,机器发出一声拉长的悲鸣,最后化为了永恒的平静。
云婆婆就这样溘然长逝了。
“云婆婆果然不是要害你。”
走出医院时,太启对虞渊笃定地说道,如果她真是信奉偏神谋害虞渊,不会在辞世时,表情这么安详。
“她在提醒我。”虞渊看向眼前的漆黑的长路,表情有些凝重。
太启依然不在意;“封建迷信要不得,你绝对会长命百岁的,你信我。”
“鬼神不会害我,但是太启。”虞渊的英俊的面孔,在黑夜中晦暗不明,“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让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原生之神 (9)
“比如?”
太启有些疑惑,以虞渊的财力和地位来说,保全自己的性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虞渊身为虞王之后,若是要拿他的性命,和邪灵神魔的交易成本也绝非普通凡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这该是结了多深的仇恨,才会让虞渊说出这种话?
“很多,外部的内部的,虞王陵牵扯的利益,虞家的家族产业,虞氏家族的内斗……”虞渊抬头看向头顶那片来自亿万年前的星光,“古往今来,人啊,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太启问:“那你信命吗?信云婆婆说你活不过三十岁吗?”
“我当然信。”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虞渊打开后门,请太启先坐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但我更信我自己。”
“十五年前,也有人预言,我会成为我父亲那些兄弟的傀儡。”虞渊冲太启笑道,“你看,这些人的预言,不正是给我指了路吗。”
“上一次,我知道了我要对付的是我的叔伯,这一次云婆婆的提醒,也该好好准备了。”
祭祖过后,整个虞家上下,都笼罩在一股奇怪的氛围里,旁系宗亲好奇又不敢问,直系的亲戚心有余悸惴惴不安,这年年底到来年年初,全市各家道门神婆的生意都是在虞姓子孙手里开张的,唯有太启和虞渊和没事人一样,该工作就工作,该吃吃喝喝就继续吃吃喝喝。
尤其是虞渊的几位叔伯,心里打着些小算盘,又没胆子去问,便支使着家里的几个小辈去问太启。
太启第一次在家里招待客人,还是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对于鬼神之说,比上一辈还迷信,上一辈请道士请神婆,他们直接上网算命转发锦鲤。
“那天云婆婆真的推倒了香炉吗?”
“天啊,那个香炉可不得三四百斤,云婆婆怎么可能会推倒。”
“可能有什么上了身吧,力气会特别大。”
“噫,好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这些小孩,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有客人来,太启点了一大堆外卖,刚刚才和家里的阿姨一起,把送来的外卖装盘送上桌,一来就被这些年轻人缠住了。
“我们可不是小孩了。”
“嫂子,你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吧。”
“对啊,坐下一起聊天嘛。”
谁就比你们大一两岁了?
我年纪可要在你们年龄后添上三个零。
太启心道,果然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闲着没事就爱聊天。
他对聊天可没什么兴趣爱好。
太启在餐桌边坐下,无视了周围五六双眼睛,自顾自地吃着凤梨酥就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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