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教尸
我再次四周看了一圈,忽然想通!
是光!
我没带手电筒,也没带任何可以照亮的东西。这里又是个井里的地下空间,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地方怎么会有光?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有点毛骨悚然。这种恐惧是比那具尸体贴着我的前胸,要更加恐怖的。如果在这里没有光的情况下,我仍然可以毫无阻拦的看清这里面的一石一土,那说明不是这个空间出了问题,而是我出了问题!
我试着闭上了眼睛,让我如坠冰窟的事情发生了。
我依然能看见我的手,我的鞋,我面前不远处一块尖锐的石头……
我颤抖着双手覆上双眼,确定我现在实实在在没有睁开之后,用手挡在了面前。
没有用,就算隔了一层手掌,我依然对面前的东西清晰可见。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里压抑的快要爆炸,我把季陆的名字喊了千遍百遍,但他却仍旧没有出现。我很怕,但是我不能这么暗示我自己。
人在恐惧的时候,不能反复提醒自己我怕。这样就容易陷入一个死循环,越怕越想,越想越怕。
我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想想如果季陆在他会怎么做。”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我不是他,我永远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做到冷静思考。我跺了一下自己不争气的跟着发麻的腿,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我要找到出口,我要赶紧离开这里……
走出了面前的这个山洞,前面进入了一条不宽不窄的墓道。我的幽闭恐惧在这一瞬间统统被治好,我满脑子只想着走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谁知道,走出了那段不到百米的墓道之后,面前竟然又出现了同样的一个墓室。
和之前那个雕像所在的空间一样,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最中间摆放着东西。
不过这次不是雕像,而是一个通体洁白的莲花座。大概有两平方米的大小,在我眼中白的发亮,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被它的洁白吸引,鬼使神差的走进。脚下刚刚向前迈去,不知道这一下踩到了什么,莲花座底的某机括被我触发,莲台的正中间慢慢塌陷。
几秒之后,再次升起的竟然是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人!
我惊慌过后,攥紧了手心上前去看。在看清这女人长相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液瞬间直冲脑门!
第109章 机关重重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卿酒酒会出现在这?
她现在难道不应该躺在季陆别墅的地下室里,被暂时冰冻住了吗?加上我之前眼睛出现的问题,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向着面前的那座莲台,一步一步小心的接近。高高耸起的莲花瓣将里面身穿嫁衣的卿酒酒团团围住,红与白的交相辉映,显得卿酒酒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更加美艳。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的把手搭在莲花瓣上,却被它冰凉的触感刺激的缩回了手。
有触感,这不是幻觉……
就在我慢慢靠近卿酒酒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莲台的一侧好像刻了一排字。我蹲下身,仔细的分辨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吾妻卿酒酒。
我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会不会只是两个长相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虽说长得一样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更不用提两个人长得一样,还都这么倾国倾城。
这个人的确是卿酒酒没错,那季陆别墅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们两个从活人禁地一路带回,在我家又住了那么多天的人,不是卿酒酒的话,还能是谁?
这吾妻二字我能猜到,多半是老校长刻上去的。
我放下了我们之前找到的卿酒酒这条线索不看,对眼前的情况稍作了一下整理。卿酒酒和老校长的故事应该没有错,还是那段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卿酒酒死了,被老校长葬在了这里。那么如果这个时候我要看这两个卿酒酒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幌子,我恐怕还要知道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卿酒酒,到底是什么时候葬在这里的。
此刻莲台上的卿酒酒仿佛睡着了一般,面容平和,朱唇轻点。虽然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紧紧闭着,但依然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魅力。
所以从尸体腐烂程度我根本无法作出判断,我只能试图寻找一些有年代特征的随葬品又或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卿酒酒身上的嫁衣有很明显的汉代风格,但自汉朝之后许多朝代的衣服风格都曾借鉴汉服的款式,所以仍然很难判断。
卿酒酒躺在莲台的正中间,为了看清她头顶的头饰,我不自觉的爬上了莲台。俯身打量。
“冒犯了,我也是为了能尽快离开这,甭管真的假的咱们俩还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被难为我了。”若想要脑子安静下来,身体就必须有别的器官开始忙碌。我嘴里碎碎念,想尽力驱散心中的恐惧。
爬上去之后我这才看清。卿酒酒头上戴的金饰竟然是只有古代王后才够资格佩戴的凤冠。上面的珠宝玉石镶的玲琅满目,看成色随便扣下去一个都足够我暴饮暴食一辈子。
顺着那头顶的金饰慢慢往下,我注意到这个卿酒酒的眉心之间画着一个赤红色的奇怪符号。
我心里奇怪。照着那个形状自己在手上画了一道,但却始终不认得到底是什么。我再次看向卿酒酒,企图从上面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可就在这时,本来一直双眼紧闭的她猛地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审视着我。
我噗通一声向后坐去,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她就这么看着我,直挺挺的从莲台上坐了起来,和缩到角落的我对视。墓室里异常安静,只能听见我胸膛里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声。
在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里,我的恐惧被放大到无限,紧张的牙关都在打颤。卿酒酒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
我用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往莲台下面蹭,可就在我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卿酒酒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她的方向拉去!
莲台轰隆一声,我本来蹲着的地方突然整个翻了下去。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噗通的一声,直接摔到了另一个墓室。
莲台座被倒置在头顶,那个卿酒酒也像是被人钉在了墓室顶端一样,嫁衣垂下,俯视的看着下面的我。不到几秒,那阵轰隆声再次响起,卿酒酒背后钉着的那块纯白莲台坐又再次翻了上去,严丝合缝。
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着这到底算什么情况,令人费解?拍拍身上的土一扭脸,却不料更令人的费解的情况还在后面等着我。
眼前围着墓室的一圈,少说也有四五十具的赤裸女尸被人挂在木制的架子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就那么浑身赤裸的被摆放在周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锻炼的本事,在面对这么多具尸体的时候,竟然也能在震惊之后硬逼着自己接受。
我握紧了拳头,用指甲死死的抠着掌心。我不能害怕,我不能在这么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害怕。反复这么告诉自己之后,我硬着头皮向周遭的女尸看去,企图找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