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教尸
两天,两起命案,这完全超出我的接受范围,但我没想到,事情没有就此打住。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连续五天,一共死了七个孩子,而且还都是女孩……
每去世一个孩子,班级里都会出现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人数始终保持在三十四个。更奇怪的是,这七天,我没见过任何一个警察。每个孩子出事了之后都像石头丢进大海里,连点水花都没激起来就消失在西南沟壑纵横的山路间。
在第二个孩子出事之后,我曾经找过校长,但是校长含糊其辞,好像并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我犹豫了许久,说起了自己那个梦还有发现两个死者之前听见的声音。
校长眯着眼青吐了个烟圈,烟雾扑在我的脸上“奚老师,你可是人民教师,这种散播封建迷信的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我再三强调,我确定我清楚的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校长随便几句话就把我搪塞了过去。
我自己又偷偷的找过村长,没想到村长的态度和校长一样。说是把这件事情已经报告了上一级,让我不要散播谣言,可我却迟迟等不来人过来调查这件事。
事情一拖就拖了七天,这七天之内相继有学生失踪,也相继有新学生补充进来。死的是女孩,来的也都是女孩。而我在每一个孩子失踪之前,都能清楚的听到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三个,四个,五个……
第七天出事之后,却没有新学生到来,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意外的事,第八天早上,新学生来补缺了。跟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男人。
第2章 七颗朱砂痣
那男人背着一个不小的登山包,低着头直奔了校长室,半天都没出来。学生下课好奇去扒窗户听声,回来告诉我说又来了个男老师,长得可好看了。
我无心关注他的长相,只是奇怪这学校正是多事的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愿意过来。可转念又一想,这里交通闭塞,出了这个寨子也许根本就没人知道前些天的事,愿意过来也不奇怪。
我本以为多了一个老师,我身上的担子能轻松不少,也多了个说话的人。却没成想,这新来的老师,行为更加古怪……
从他来到现在也有几天了,除了上下课碰见了打个招呼之外,我基本没在学校里见过他。他住的屋子就在我宿舍的旁边,有时候早上天不亮就能听见他开门出去的声音。上课时间到了之后,他便会准时回来。
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有天早上我去上厕所,竟然撞见他从女厕那边出来。第二个孩子出事之后,那边的女厕已经被封了,校长找人在另一边重新搭了一个棚子,算是临时厕所。而这个男老师,就从那个已经被封了的厕所里面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我联想了一下他这几天各种奇怪的举动,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学生们朗读课文的声音停了许久,我竟然一点也没发现,依然看着课本发着呆。
“老师你在想什么啊?”
“哦……老师在想一个人。”我随口应道,拿起旁边搭着的抹布擦掉黑板上的字。
“是不是在想季老师啊?”底下一片哄笑。
“季老师?”我忽然想起,新来的那个男老师好像就叫季陆。我把书扣在桌子上,佯装严肃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想季老师呢?”
讲台旁边那个和季陆一起来报道的小女生,捂着嘴笑着说“因为季老师好看。”
他们笑的开心,我也跟着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你们也会结婚吗?”“对啊对啊,季老师上次盯着你看了好久呢,他一定是喜欢你。”“季老师笑起来那么好看,你就嫁给他吧。”底下的孩子七嘴八舌的越扯越远,几分钟不到就要给我们定终身。从季陆来到现在,别说是笑了,跟我连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就把这些孩子收买了。
我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安静。瞄了一眼窗外小声问道“奚老师偷偷问你们个问题啊,你们有没有人早上上学的时候,在学校外面见过季老师?”
角落的一个小男孩高高举手“我见过。”
我眼睛一亮“在哪里?”
“就在阿和山上,我来上学的时候,看见季老师从山里出来。”
我心下了然,这个季陆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合着是去阿和山了。
可这阿和山上一片荒凉,连个会出声的东西都没有,他去那是要干嘛?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不到二十分钟,旁边传来开门声。我掐算着时间,估摸着五分钟之后,蹑手蹑脚的跟着出去。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低头走在前面。好在这一路都有树木遮挡,我自认为跟的还算隐蔽。过了铁索桥之后,他直奔阿和山山腰。
脚下的路越来越熟悉,十分钟之后我发现,他竟然径直走向了我当时发现罗珍的那条小溪。
之前是女厕,现在是小溪,这个季陆到底要干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鼓捣一会之后放进水里。我远远的看过去,竟然是条纸船。别告诉我这个叫季陆的童心未泯,每天起个大早就为了来这放条纸船?
他弯腰的动作一顿,我暗叫不好,赶紧往旁边的树后躲去。半分钟之后,我压着脖子探出去看了一眼,溪边已经空无一人。
小溪对面没有下山的路,这个季陆也没有往我这边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去哪呢?
跟了一早上,除了看他放了个纸船之外,什么都没发现。我看了一眼时间,心里一惊,匆匆的跑回去上课。
小溪旁及腰的杂草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微微晃动摩擦,转瞬静止……
那天晚上,我再一次做了那个梦。
梦中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骑在我身上,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张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骨锁七阴。”
梦醒之后,我懊恼的搓着头发,揉的满头静电。这件事村里不再有人提起,一切平静的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村长的态度,校长的态度,所有的态度,让我心里却始终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怎么都透不过来气。
我想不通,又不知道该和谁说。在这个阴森闭塞的村庄里,没人和我说话,更没人听我说话。
我掏出包里的马克笔,走到挂历旁边又划掉了一天。余光扫到旁边挂着的裂纹镜子,我一下愣在原地。
在我左肩位置,赫然出现了七颗排列有序的朱砂痣,颜色猩红的盘在我的锁骨上。我震惊的用手搓了两下,发现它确确实实是长在了我的肉里。
我两腿一软瘫坐在床上,手里摸着肩膀发呆。这痣的排列顺序奇特,颜色猩红,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夜之间出现的。可是出现的这么突然,到底……
骨锁七阴?
我突然想起了这四个字,难道和我那个梦有关系?
我有种莫名的不安,赶紧掏出手机给远在东北的二姑姥打了个电话。
二姑姥今年快六十了,村里谁要是得了个邪病都找她去说道说道,不出半天什么毛病准好。以前我还觉得她神神叨叨的,现在想起来感觉简直就是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