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教尸
我目送着季陆离开,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嘱咐。但转念一想,这时候还是假装轻松的送他走他才能安心一些。
院子里只剩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老八的对我的态度都不能说是不友善,而是欲除之而后快。
“你随我来。”老七转身带我去厢房。老八不太想理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刚才二人下棋的屋子。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老八叫谢必安,我叫范无言,将军管我们二人叫老七老八,你以前……罢了,你想叫什么都行。”他开了锁,进屋之后把窗幔勾起,不紧不慢的说。
“谢必安……范无言,你们俩是黑白无常!”我惊呼道。
他没说话,继续收拾手边的东西。
“那我也叫你老七吧。”
听我这么说,他手上的动作一顿“那怎么敢。”
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道“老八,好像不太欢迎我。”
“他就那个性子,你不用往心里去。”他收拾完走过来对我道“无常府之内你可以随意活动,但不能出去。我和老八要是有事要离府会事先来告诉你,你就放心住下便好。”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老七走之后,东面的窗户中传来老八的抱怨声。我听不真切,但隐隐约约全是在说我。
我不好惹事,早早地上床休息了。眯了一会,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一会梦见自己掉下悬崖,一会梦见季陆被万箭穿心。几番下来,搞得我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东面的蜡烛已经熄灭了,我实在睡不着便裹紧衣服到院子里坐一会。
季陆说的那棵玉蝶花树下还有两张躺椅,我看四处无人,便大字型躺下。地府的天空中自然没有月亮,更没有月光。
但是想起季陆在阴阳案堂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感觉皎洁的月光此刻就洒在我的身上。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季陆的不言明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阴魂,现在事情早已不是骨锁七阴那么简单的事了。
我本是敏感的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敏感出大天来,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头疼愈烈之时,东边窗脚好像有一人影一闪而过。
我以为是老七或者老八半夜出来做什么,便试探的问了一声。
院子里一片寂静,静到我误以为刚刚那个黑影是我的幻觉。
我有些纳闷,刚要躺下,树上哗啦一下就掉下来一张人脸,两眼正对着我的鼻尖!
第48章 我的牙! 精彩~
我吓得妈呀一声往后仰去,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面前的那东西。可等了一会,依旧风平浪静。我眯缝着眼睛再睁开,面前已经空无一物。
我窜到地上踮着脚去看树梢,果真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自己真的最近精神压力有些大,产生幻觉了?我晃了晃脑袋,不敢在院子里继续呆下去。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八和老七的屋顶上正盘踞这一团乌云。
黑压压的,看得人喘不过来气。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没多想,全当是地府阴天了。
我没曾想过地府之中也有昼夜轮转,住了一段时间我也逐渐明白了,季陆走的时候说的玉蝶花落下一次,大概就是阳世间的一周。四周的时间,我每天都掐着手指头过。
老八对无常府的其他人都一脸笑嘻嘻的,唯独在对着我的时候板着一张脸。老七我没啥好说的,除了和老八能多说几句话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基本跟个哑巴无异。
日后我才惊觉,当天进府的时候,老七对我说的那些话,竟然是我从他口中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长句子。
我白天基本就呆在厢房里,不出去添乱也不和府中服侍老七老八的人说话。一是因为没啥好说的,二是因为她们大多满脸铁青,身体冰凉,意识到那是什么人之后我也不太敢说话。
奇怪的是自从那天季陆在我眉心点了一下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想吃饭的欲望,更没有要上厕所的想法。怪不得季陆能一脸禁欲,气质出尘,原来地府中的人都不用拉屎撒尿。
一想到自己还会打嗝放屁,便更觉得配不上他了……
我在外面捡了几节树枝,每睡一觉醒来就放在床头一根,掰着手指头数着季陆回来的日子。
不知道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多少天,那天晚上我照例做恶梦睡不着,总觉得在屋里躺着有些莫名的心慌,便穿上鞋去院子里溜达。
有了上一次的事之后,我便不太敢去井边坐,只好脚不停的在院里溜达。
无意中看到老七老八屋子上方的那片乌云,怎么都觉得比第一天的时候打了不少。我就这么一直盯着,足有几分钟的时间。
后来突然惊觉,那团乌云好现在慢慢变换形状。里面似乎正有一个东西在挣扎而出,没多大会,一只手已经从厚实的云层中抓了出来,伸向他们二人的屋顶。
我顾不上没穿好的鞋,赶紧狂奔着去敲他们俩的房门。
老八开门看见我掉了一只鞋,一脸慌张的站在他门口不耐烦的问道“干嘛?”
“你们俩的放上有一朵黑色的云,那,那云彩里面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我尽量表述出我要形容的东西,但是老八好像没太听懂的样子。睡眼熊松的出来看了一眼,那房顶上的乌云竟然奇异的消失了!
“哪呢?”
我也纳闷,转来转去的找,连一丝乌云的影子都没找到。
“可我……”我话还没说完,老八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房前屋后的转了两圈,嘀咕着刚才还在怎么这么一会就没了呢。如果真是我的幻觉的话,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我打定了注意明天再出来看一眼。
第二天。
无常府中所有烛火都灭了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会便偷偷摸摸的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抬头看一眼,那处乌云变化的已经十分惊人。昨天还只是伸出一只手,今天他的半个身子都已经从里面探了出来。那像一个由阴云堆积而成的人,狰狞的向房顶伸出手,像是要把里面的人一把拽出吞噬一般。
我生怕速度慢了又被这东西察觉,于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我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口,咣咣的砸着门。
“那东西又来了,快出来啊!”
老八扶着额头拉开门,恶狠狠的警告我“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起床气大。你要是再敢来捣乱,我一巴掌我,我打我自己脸上。”
我顾不上解释那么多,一把拉过他出来“你看!”
我们俩纷纷朝房顶看去,头顶的天泛着青光,空无一物。
“哎?这真就邪了门了,刚才还有呢。”我百口莫辩,内心纠结的像是被陆振华暴打的依萍。这叫怎么回事,难不成那玩意还怕人?
这时候老七从那房间的另一边走出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老八瞟了我一眼“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说完掀了一下衣角,转身走进屋子,拉过老七关上了房门,我又被砰的一甩丢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