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谜影
王福生看着这些照片,不禁又有些失神了,他对着那些照片喃喃自语道:“她是个好人啊。”这句话的声音很低,仿佛也只是对他自己说的而已。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仿佛又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
对于王福生这一时的失态,四个人都看在眼里,可是又都觉得在这个时候或许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所以都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一时间,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
稍微过了一会儿,陈子涵缓缓的开了口,他对着王福生表情认真、语气真诚的说道:“王先生,您也不必过于伤心了,王太太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保佑您女儿的。目前我们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您的女儿,也好让您太太的在天之灵能够安心,不是吗?”这些话虽然没有什么内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多少算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吧,所以这恐怕是在这个时候所能够说的最合适的话了。
因此,王福生听后,点了点头,说了句:“是啊。”便轻轻地合上了相册。他把相册放回了原来的抽屉里,便又回过头来,看着冯征他们四个说道:“是啊,我们一定要快点找回萍儿才行啊。这里应该就是这样了,其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看的吗?你们发现什么线索了没有?”
冯征很快的回答道:“哦,从这个房间的情况来看,房间很整齐,没有丝毫混乱的迹象,可见您女儿离开的时候应该并不是被人挟持或者是仓促离开的,而且您说她的一个衣箱和她最近会穿到的衣服被带走了,可见她是有时间做了一些准备之后才离开的,而且应该是做好了要外出一段时间的准备。至于其他的,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是有些细节我们还需要再思考一下。”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王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一定会尽快找到您女儿的。”
王福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辛苦诸位了。”
☆、17、禁地
走出了王萍的房间,王福生便对四个人说:“再前面就是我的卧室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吧,还用看吗?”
冯征连忙说道:“哦,不用了。”
于是,王福生便说道:“那要不我们就先看到这里吧。以后四位要是有什么疑问,再问我好了。”
这一回,冯征还没有开口,陆一美便已经忍不住开了口:“王先生,这栋楼后面是什么地方啊?我们能去看看后院吗?”
王福生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问,稍微有些愣了一下,便解释说:“噢,后院没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些废墟而已,多年前曾经失过火,后来也没有再修缮,现在没有人到那里去了。你们也不必去了,那里什么都没有的。”
陆一美还想说些什么,汪文舟从后面轻轻拉了她一下,她想了一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王福生看没有人说话了,便说:“我下午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可能会一直呆在书房里。诸位请自便,如果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找长生或者吴伯。你们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疑问也可以再和我商量。”
冯征连忙说:“好的,王先生,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
“那好,那我先走了。”王福生向四人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便先行离开了。他并没有回头再从刚才上来的楼梯下去,而是直接向前走到自己房间那边,原来在王福生的房间旁边、走廊的尽头就有一个小一些的楼梯,从这里他可以直接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下楼走到自己的书房门口。他便是从这里下了楼。
见王福生下了楼,留在这里的四个人中间气氛稍微放松了一些。陆一美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四周,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问冯征:“我们现在去哪儿?”
冯征不禁在心里笑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是谨慎啊。”可是这句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否则陆一美一定是会生气的,于是冯征只能收起笑意,挺严肃地说:“先到我房间去吧。”
在这四个人之中,冯征可以算是中心,要做这个中心,有的时候就需要贡献出自己的私密空间了。四个人中,陈子涵的性格是不愿意花费力气去做这个领导者的,而且他生□□好自由,又有着轻微的洁癖,是不愿意别人过多的侵入他的空间的。而汪文舟、陆一美年龄相对较小,入行时间也比较浅,相对还是比较需要照顾的,要他们担起这个领导者的位子,显然是有些为难的。所以冯征就只好免为其难了。何况,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性格,都有着不同的喜好,而冯征最大的爱好就是总结和推理,所以这份差事还是很适合他的。
来到冯征的房间,自然是先关上了门,四个人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一坐下,陆一美便开了口:“王先生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他家的后院呢?上回那个吴伯又说那里是禁地,说不能进去,我看这后院一定有问题。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的。”
汪文舟接道:“我也觉得一美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上次那个吴伯说那些话的时候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很严重的样子。所以这后院里一定是隐藏着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冯征听完他们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那里我们是一定要去看的。不过现在既是白天,王福生又在家里,而且刚刚他又明确地说了不让我们去,我想我们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还是再计划一下,找个合适的时机吧。”陆一美、汪文舟听了这话,都同意地点了点头。
冯征发现陈子涵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心不在焉地在想着什么,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奇怪,于是便专门问他:“陈子涵,你觉得呢?”
听到了他的问话,陈子涵抬起了头,对着冯征,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冯征的问题,而是问道:“冯征,你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总是把自己去世多年的妻子称作萍儿的母亲,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生疏了?”听到这个问题,其他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一时还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冯征知道陈子涵会这样问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他认真地答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陈子涵突然微微仰起头,眼睛望着斜上方的天花板,颇为感慨地说:“其实,真正的禁地并不存在于那些地方,而是存在于人的心中,只是因为人的心中有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才把那些地方变成了禁地。”
陈子涵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显得有些突兀和不着边际,但是其他的三个人却都觉得他这句话实在是很有些道理的,而且联系到现在的案情也的确是合适,于是都颇有些感触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大概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冯征稍微有些调侃地说:“怎么了,陈子涵,突然变成哲学家了?”此话一出,其他人——包括陈子涵在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事实上也并不是这句话的内容有多么的可笑,而是以冯征那样严肃方正的表情来说这样一句话,那场景就有些可笑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