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猫?
响彻如雷,堪堪振过他的胸膛。
乔墨不知猫咪的内心,过分的“撩拨”还未停止,他烂漫地抿起嘴唇,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无半点睡意。他扬起嘴角,笑弯了眼睛,哪怕眼梢带着些红,也丝毫不影响这愉悦的气氛。
乔墨的视线欢喜,悄声发出邀请:“一起睡吧。”
砚池近距离与乔墨对视,怦然心动。
这一回,砚池是开了窍的,他不仅不恼乔墨大胆的举动,还伸出猫舌头舔了乔墨的额头,主动示好。
乔墨被这刺刺的感觉弄得心痒痒,居然有样学样起来,果断亲上了对方的脑袋,是一个时间很长的慢动作。
乔墨将此归纳为“幸福吸猫”,但它对砚池来说,是一个长久的吻。
不同的定义总会演变成不同的结果,砚池心动难耐,已然独自进入了热恋期。
可他时而清醒过来,清楚地知道他和乔墨的关系未定,往后是朋友还是恋人,目前都是未可知的。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喜欢乔墨这一点。
砚池艰难地抵挡着摆在眼前的诱惑,他轻着力道,用小肉垫推开了乔墨的脸。
乔墨固执地就是要贴过去,委屈地说:“小黑,和我贴贴吧。”
砚池:“喵!”
【别突然装可爱!】
心脏受不了。
扭捏间,砚池欲迎还拒。他无数次地将快要涌到嗓子眼的悸动咽下去,被迫无奈,他一扭身体,狠心背过身去。
只有这样,他的呼吸才能正常,他也得活命啊。
乔墨闹够了,不打算继续为难自家喜欢生气的小猫咪。
安分了半晌,乔墨说出了一段虎狼之词:“小黑,我知道你特别喜欢我。但你不用偷我的衣服啊,你要是想闻我的味道,直接来我床上和我睡就行。”
砚池闻言,眼睛瞪得像铜铃。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无奈他嘴里蹦不出人话,“喵”个半天也说不清。
“我来猜一猜你在说什么。”乔墨得了甜头就不知东南西北,傻傻的笑脸上没有一点昔日冰山的影子,“你是不是在说‘太好了’?”
“呃……”
“你不用说谢谢。”
“喵嗷……”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以后都一起睡。”乔墨说着说着就改了用词,“小黑,你真的好爱我,我也会很爱你。”
砚池听得晕乎,一对耳朵骤然充血。他悄悄把身体转回去,与乔墨面对面,享受着乔墨那羞人的语录。
砚池也不免安静下来,久违地感受到了他人的爱意。
原来被爱包围,浑身都会变暖。
乔墨说累了,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当困意重重袭来,他闭上眼睛喃语:“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小猫。”他越说越轻,意识变得模糊,“下次不用偷我衣服了……”
在他怀里的猫咪哑口无言,却感到非常幸福。
无言的是偷衣贼这罪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幸福的是乔墨的表白直率得像一碗蜜浆灌入了砚池嘴里,齁甜。
砚池好像从未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他不讨厌。
第31章 放个屁崩死他(今日第二更
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
窗外乌云堆叠,如同数片黑色的羽毛交织,沉甸甸地盖在小区的头顶。
“轰隆隆——”
一大清早,乔墨被雷声惊醒,臂弯里的猫咪跟着仰起脖子,四下张望。
暴雨降落,豆大的雨珠夸张地拍打窗户,形成了无数道垂直而下的水流。
乔墨蒙了少顷,一个鲤鱼打挺,赤着脚就奔下了床,往外跑去。猫咪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喵!”
【怎么了!】
乔墨顾不上答话,抵着手肘推开了客厅与阳台之间的玻璃门,火急火燎地将阳台的窗户关上了,这才惊险地救下了昨晚刚晾的衣服。
砚池立刻趴倒在地,萎靡不振地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哀嚎。
“喵嗷……”
这几天里,砚池白天要做一只监督扫地机的普通小猫咪,晚上就以人形的姿态做游戏任务。随着他每天维持人形的时间变长,他做的任务数量也随之增加。
除此之外,他还得在任务结束后,老老实实变回猫,钻进乔墨的被窝里,与之共度每一个美好夜晚。
没错,他们现在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了。
苦于猫咪夜间的视力太好,砚池每每要入睡了,一扭头,乔墨漂亮的脸就不讲道理地闯进他的眼底,清晰到令他情难自禁,辗转失眠。
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次日的一场雷阵雨就让他们如临大敌。
乔墨自知理亏,抱歉地戳戳猫咪的耳朵:“是我不好,吵醒你了……”
砚池有气无力地埋着头,抬起爪子轻按在乔墨的手背上。这猫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好,对乔墨几乎千依百顺,就差站起身来端茶倒水,亲自打扫卫生了。
乔墨不可能没察觉到猫咪的变化,他愉悦一笑,把懒洋洋的猫咪抱起,重新放回了床上。他打了个哈欠,一人一猫闷头睡了个满足的回笼觉。
等乔墨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猫咪仍在酣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他怀里的,正扒拉着他的睡衣不放爪。
乔墨轻轻拨开了猫咪的爪子,没什么声响地下了床。砚池睡得太深,在被窝里簌簌地调整了睡姿,便不动了。
乔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先去客厅回了个电话,然后马不停蹄地洗漱换衣服。
临出门时,他在猫碗中放上几勺猫粮,又添了一个金枪鱼罐头在旁。
八月下旬的雨扑灭了酷暑大半的燥热。
乔墨撑着伞小跑,少数雨点顺着风斜打在他的身上,深深浅浅地点出不少颜色。他停在一辆私家车面前整理了下衣服后,收起伞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腰钻入其中。
“对不起,我睡迟了。”乔墨很积极地道歉,问,“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开车的人正是乔屿。
“最近休息几天。”乔屿低眸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先去吃饭,妈已经在餐厅了。”
乔墨点点头,还未应声,就瞧见副驾驶上蜷缩着一只白团子,毛茸茸的。
这白团子今天大抵是心情不佳,纹丝不动得像个毛绒摆件。
乔屿寒着脸,指尖颇有力道地点了点方向盘:“你要继续闹脾气吗?”
乔墨面色一滞,茫然地解释:“哥,我没闹脾气,我不是故意睡迟的——”
“没说你。”
三个字的话音刚落,白团子不情不愿地扭动了下,埋头缩得更紧了。并且,他倔强不屈地将圆滚滚的屁股对准了乔屿。
乔屿的语气中染上了冷意:“小白。”
白团子闻声飞快地抖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颤悠悠地抬起一张漂亮的猫脸。上面嵌着一对明亮如宝石的圆眸,晶莹透彻,就是看着委屈,眼眶里含满了水汽。
显然是受欺负了。
“喵……”小白凄声喊道,在乔墨同情的目光中,这只猫以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完美演绎了什么叫作“猫猫流泪,见者必须伤心,不伤心也给我伤心”的歪理。
乔墨心思单纯,连家里的砚池都斗不过,不出意外地成功上当。他急忙伸手,想要摸一摸小白以作安抚。
乔屿抬手便制止道:“不用哄。”
“它好像要哭了。”
乔屿倏地扯了下嘴角,对小白的演技早就免疫了,他轻扬下巴,冷不丁地道:“那就让他哭。”
小白:“……”
窗外大雨瓢泼,天气很是恶劣。
乔屿专注地开车,不苟言笑的态度严肃得像一个死板的长辈。在他无声的压迫下,不仅小白“蔫”了,乔墨也蔫了。
两个小可怜在车内大气不敢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乔墨是真的小可怜,小白则是装的。
没过一会儿,在乔墨难掩拘谨的端坐下,小白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