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
反观圣人那边,战况却似乎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君寻原本只是为了报复容华,顺便揍一顿这个登了圣人境便愈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可与其对上招后,却发现容华于剑术一道进益不小,是以越打越起劲,如今已非教训,而是切磋了。
最重要的是——
君寻发现,容华竟能用出摧眉第六式,销魂。
剑术一道,有些招式内中含义非亲身体会而不可得,销魂亦是如此。
他自己从何而悟的此招君寻早已不记得,却能体会出招时,自己曾经的心境。
——肝肠寸断,心气摧折,是行至穷途末路时,痛苦绝望交杂,不得不付出一切、背水一战的剑招,故名“销魂”。
这样的一招,容华又是如何悟得?
君寻皱着眉,再次出招试探,一剑一式都在逼着容华用“销魂”抵挡。
终于,在他再次毫不留情刺向青年心口时,容华避无可避,只得手中逢春一转,剑式回旋,又是一式“销魂”。
这次君寻是真的看清了。
他骤然收剑,直接踏着满地被高温灼干水分的枯草走向容华:“什么时候悟到的?”
青年心知瞒不住了,只好同样收起逢春,垂眸道:“渊底。”
君寻默了默,原本攒了一肚子的气刹那消散。
正因为能体会曾经的自己是如何悟招,他才能想象出容华当时的心境。
……罢了。
君寻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没有下次。”
容华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师尊肩头,在那处被红衣掩盖的咬痕上停顿一瞬,旋即收回眸光,柔柔一笑:“是。”
君寻瞥了他一眼,总觉得容华最近有些奇怪。
虽说他无论何事皆认得飞快,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甚至比从前还要小心翼翼,但他总觉得容华应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连这五年的经历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似乎从未细说过。
看来此间事毕后,他要找个机会好好与容华聊聊。
君寻打定主意,终于转向不远处正在撤下结界的怀惑,眯眼一笑:“玄极宗主,好久不见啊。”
怀惑微微颔首,也是一笑:“许久不见,仙君的出场方式,还是这般特别。”
君寻想到小世界里那场啼笑皆非的“选妃宴”,却是一扬眉,回手拍了拍容华肩膀,咧嘴笑道:“我的好徒弟,学得也不赖。”
容华:“……”
他回握住师尊手腕,微笑道:“都是师尊教得好。”
君寻皮笑肉不笑地反手握住前者手臂,一字一句道:“还是好徒儿悟性尚佳,为师如何也无法调动一域之力,终究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为师自叹弗如啊——”
怀惑:“……”
思辩:“……”
……这就是思慎师姐说的明撕暗秀吧?
二人僵持不下,君寻冷哼一声,直接一把甩开了容华手臂,再次转向怀惑:“闻鹿呢?”
怀惑蒙着灰翳的眸子望向山居小筑:“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在下也有许久未曾见过了。”
君寻抱臂:“你关的他?”
怀惑摇了摇头:“阿鹿身负气运过于强盛,恐会遭人觊觎夺取,在下是为了保护他。”
君寻看了一眼容华,又道:“我们进去看看,玄极宗主不会介意吧?”
“怎会,”怀惑失笑,无奈道,“阿鹿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仙君能进去陪他说说话,是在下该谢过仙君。”
君寻点头,直接拉着容华走向山居小筑,抬手一推,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不说别的,单说这座大得少说七进七出的小筑,便足可以见怀惑对待闻鹿的手笔。
君寻拨开垂落眼前的藤萝花枝,又转向容华:“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后者含笑回应:“弟子已在世外岛范围留下灵念感应,不会有人能从我眼皮底下离开的。”
君寻一挑眉,神色微讶。
灵念感应,可并非说说那么容易。
若要留下灵念感应,且覆盖世外岛这么大的范围同时没有错漏,连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做到。
可此事在容华口中,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难度一般,仿佛真的只是随手为之。
君寻心念一转,忽然想到此前为容华锻体时,自己注入对方识海的灵识险些被吞噬淹没一事。
……莫非神火炼魂,真能将一个人的灵识提升到如此程度?
君寻有些纳闷,又随口道:“那你知道闻鹿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吗?”
容华略一思索:“弟子只知道,他们似乎是前世情缘,闻道友身上的气运如此强大,似乎也是因为玄极宗主所致。”
“……是吗?”
君寻若有所思,绕过回廊尽头的拱门,却见院内飞花绿柳,鸟语花香,竟是好一派闲适景象。
怎么看,都和闻鹿口中说的“把自己卖了”或“被困住了”不太搭边。
君寻面无表情地连过五道院门,所见尽是不同的景致,无一重复,各有新意,可见院落主人布置之用心。
君寻站在最后一道院门前,打了个呵欠:“……你猜,他是在斗蛐蛐,还是在睡觉?”
容华弯着眉眼:“我猜是在晒太阳,看话本。”
君寻瞥他一眼,直接抬手推开了院落大门——
只见院落中央,一株盘旋嶙峋的古木几乎遮天蔽日,将海域本该灿烂热烈的阳光遮掩得无比柔和。
二人抬头,便见一根横生而出的粗壮枝条上,垂下了一截白皙赤|裸的小腿。
小腿的主人似乎并不知有人到访,分外闲适地晃来晃去,露出脚踝上一截红绳,隐约有灵气牵动,在君寻眼中延伸出去,想必另一端是在怀惑手中了。
蓦地,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惊呼一声,应是在调整姿势,却并未拿好手中之物。
君寻立即拉着容华手臂一扯,便见几本书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砸落在青年此前站立之处。
“《傲娇仙君慢点跑》……?”
君寻拿起一本,翻到封面页一扫,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扉页的插图,怎么会如此巧合地与此前灵舟上他和容华的一幕重合?!
见他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容华也有些好奇,探头过来想看一眼,却被君寻提前察觉,“啪”地一声将书合上,直接背到了身后。
容华失笑,又捡起地上另外一本,看着书名念了出来:“《替身情缘:仙君的白月光竟是我》……”
君寻:“……”
容华:“……”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陷入沉默。
树上的闻鹿也发现自己掉了东西,才准备翻身下来捡,便听见两道声音毫不避讳地念出了他套在经文书封之下的话本名。
闻鹿惊叫一声,向下一探头,便对上两双色彩迥异,却同样漂亮炫目的眼眸。
“容道友!仙君!!!”
闻鹿几乎喜极而泣,手脚并用地从树梢翻下来,落地时还险些摔了一跤:“你们终于来了呜呜呜呜……”
君寻下巴尖一点,示意他自己看地上其余露出真面目的各式话本,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小道友,口味挺杂啊?”
粗粗一扫,地上还有《结契甜蜜蜜:夫君别太坏》,《别惹天价小娇妻》等等一系列单看书名便能猜到题材各异的话本,甚至还有连环画……
闻鹿尚未爆发的抽噎声当即卡在了嗓子眼里,一双纯良的小鹿眼眨巴眨巴,满是求饶意味。
君寻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把自己卖了’???”
闻鹿“嘤”了一声,可怜兮兮道:“可我、我是真的被怀惑那个大混蛋阴了!”
他提起裤脚,露出那根红绳,格外气愤:“仙君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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