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
忽然之间, 他开始对这件能够构造出完整世界的法宝有些感兴趣了。
容华没再看他, 毫不犹豫地点了第一个选项。
卷轴微微一亮,墨字消散融合,再次显出一行大字——
「道友高义,请迅速前往正门城墙与城主汇合,方便功绩计数。」
君寻轻笑一声,却是蓦地伸手,握住了容华手腕。
后者微怔,愣愣看了他片刻,终于福至心灵,反手回握,开始调动灵力,送入君寻体内。
喧嚣沸腾的血液被这股清冽温和的灵气洗礼,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领他们上来的侍卫并不能看懂这一来一回的哑谜,眼看这一会功夫兽潮已然向前推进了一半,吓得几乎要跪倒在地。
“城城城、城主大人!我我我我们什么时、时候开始着手防御啊!兽、兽潮就要来了啊啊啊啊——”
阴云之后,日头初升,整片天空亮起来的一刹那,城头狂风骤然喧嚣起来。
君寻仙脉之中满是水灵气,此刻被风一吹,竟是不着痕迹地打了个细微的寒颤。
只有与他相握的容华有所察觉,秀眉微蹙,却见对方向那侍卫长冷冷一睨。
“……慌什么?”
君寻哼笑,盯着缩成一团鹌鹑似的侍卫长,缓慢道:“你去,把后方离兽潮最远,最偏僻的城门打开——记得,从城内最显眼的大路跑过去,务必让越多人看见越好,知道么?”
前者闻言一惊,却是有些费解:“可……兽潮来临时,不是应该开启防卫阵法,躲在城内吗?”
这城主大人也不知怎么想的,非但不开护城大阵,还要开门,这不是明摆着要弃城,让人跑路吗?
君寻没理他,只打了个呵欠,恹恹道:“开门之后,你想去哪去哪,不必回来。”
侍卫长一惊,心中却又悄悄松了口气,忙点头应是,便一路跑下城墙塔头,风风火火地点上几名随从,一行人吵吵闹闹地顺着主干道跑远了。
容华望着远处各自分散,呼朋引伴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冷色。
只有他们这些外来之人才能明白,师尊打开城门的用意。
可这些侍卫,本应留下为守城殊死一战,却在得了赦令后,毫不犹豫将城主与不明就里的百姓置于孤立无援之境,自己竟拖家带口,逃命去了。
容华握住逢春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关节几乎有些发白。
蓦地,额角被人用力一弹。
少年吃痛,捂着头讶然抬眸,便闻一声嘲笑:“胡思乱想什么?”
容华不太高兴,闷闷道:“只是在想,世间之人大抵皆是如此。”
“十七岁的小娃娃,想得还挺多。”
君寻眯着眼,冷得不着痕迹地向他靠了靠,神情懒倦:“那若换做是你,父母家人|妻儿皆在,你是愿意选十足十的机会能够保护他们远离危险,还是赌微乎其微的几率,觉得一位不务正业的城主能够护住城池不受兽潮侵袭?”
容华一噎,小声反驳:“……可师尊明明不是那样的人。”
君寻又笑一声,却是有些含糊道:“……谁知道呢?”
他的笑声极轻,几乎要被狂风吹散,容华凝神细听,也仅仅捕捉到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他想反驳,却被对方狠狠挼了一把额发,活生生噎了回去。
兽潮愈发逼近,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几乎刺破云层,摄魂夺魄,令人胆寒。
君寻看着先后跑上墙头的四名少年,忽然一扬眉,向着其中一人招了招手:“你也来啦?”
终于换回正常衣着的哭包少年一瑟缩,怯怯应:“是……”
容华心中警钟乍响,转眸冷眼望去,前者又是一颤,本就湿漉漉的双眼立即泛起了泪光,整个人打着摆子语无伦次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来……”
“行了。”
君寻出声,将二人之间极其微妙的气氛打断,又转向另外三人:“没别人了?”
那三名少年有两人皆是玄衣墨绶,腰间配着夜明石玉坠,是长明宗的装束,像是一对双胞胎;还有一人道士打扮,水色道袍缀满海浪星轨纹样,手持卦盘,眼珠有些发灰,像是蒙了层翳,怎么瞧都像个算命的。
三人闻言,齐齐摇头,道:“没有了。”
兽潮已至一百里外。
君寻向着长明宗两人,笑眯眯道:“你们身上带剑了?”
双胞胎一怔,各自点头,一人从背后抽出一柄剑,双手奉上。
临行前,宗主吩咐之一,若有一位身着红衣白绫的美人提要求,无论如何都要满足。
兽潮已至五十里。
君寻松开与容华交握的手,一手一把,握住双剑,又转向小道士。
后者一颔首,言简意赅道:“我有一祝,赠与仙君。”
他说着,指尖在手中卦盘轻点一下,灰翳瞳仁刹那泛起金芒——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小道士高喝一声,单手一拂,卦盘金光大胜,十枚古字飞袭而出,绕上双剑,剑刃立时金光大盛,锋锐杀气直冲云霄!
兽潮已至二十里,风中已然飘来恶兽口中腥臭。
哭包少年也终于明白过来,未待君寻要求,便主动站出,声若蚊鸣:“我,我什么都不会……”
众人:“……”
少年被看得满脸通红,闭眼咬牙道:“但、但是我运气特别好!所、所有被我碰过的人,都能接连顺遂好几日!”
君寻扬眉,心中了然。
怪不得能见到这少年周身有一圈淡淡的光晕,原是气运强大之故。
他轻笑一声:“那你过来,摸我一下。”
容华脸都黑了:“……师尊!”
兽潮还有十里!
君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磨蹭,快点。”
容华气得站去一旁,少年在他几乎化作实质的冰冷视线中飞快跑过来摸了一下君寻手背,紧接着受惊兔子似的猛地窜回小道士身后,不敢冒头了。
七里!
城中警钟愈加刺耳,君寻回首遥遥望了一眼正在有序撤离的城内百姓,旋即转向城外魔气冲天的瘴野。
六里,五里……
就在第一只魔兽即将接近城外三里范围的瞬间,君寻面色一肃,飞身跃起!
手中双剑随着他的动作化作流光,与此同时,冲天剑气席卷苍穹,连厚重阴云都被卷动翻滚出一个几乎覆盖整座繁城的气旋,涡心电弧跳跃,顷刻落下苍茫雷霆!
整个小世界的气机几乎都被牵动,无尽剑意裹挟冷白雷弧、锋锐杀气,齐齐附着于双剑冷锋之上,向着兽潮席卷而去——
除了已经见怪不怪基本可以保持平静表情的容华,另外四名少年皆被这异象所惊,不约而同冲至城墙边缘,向下望去。
只见黑压压几乎看不见边际的兽潮,被这惊天一剑猝然割出横约数十里的巨壑,纵深却仍在向前极速推进,仿若一道破开长夜的璀璨日光,一往无前,势要将无边黑暗贯穿!
绵延百里的兽潮顷刻被屠灭半数之多,连魔兽厉吼都寂静了两个呼吸。
一片死寂中,哭包少年扒着小道士的衣袖,目瞪口呆道:“原来,这就是……躺赢啊……?”
没人回答他,因为四野骤然炸响的冲天怒吼,直接将他后半句压得如同蚊讷。
兽潮之中凶戾之气鼎沸,无数魔兽瞪着血红双眼,势要将城楼正中墙堞之上那抹红衣撕碎!
容华死死盯着下方动向,逢春出鞘,时刻准备出剑协助师尊。
可就在此时,君寻却忽而轻笑一声,竟是迎着狂风一跃而起——
与此同时,紫色虚影霎时以他为媒介绽放而开!
那是一只看不清具体形貌的巨鸟,双翼瞬展,有若垂天之云,横亘数里,将整座城池护在身后。
炽热气息并骇人威压蔓延扩散,顷刻将秋末繁城炙烤得仿佛酷暑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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