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
这也是君寻可以暂时容忍那人把自己当剑使的根本原因。
容华闻言,有些疑惑地思索半晌,却还是没想明白。回首却见师尊打了个懒懒的呵欠,神情恹恹,没精打采起来。
“……困死了,睡觉。”
少年原本还想跟他问些什么,见状立即准备告退。
谁知尚未转身,腰间宫绦却被什么挂住了,用力一扯——
容华一个不稳,向着力道传来的方向一个踉跄,就被满溢清冷花草香气的怀抱接了个正着。
容华:“……?!”
他脸颊爆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人贴近耳边低笑一声,登时动作僵硬,连半边身子都麻了。
“嗯?乖徒儿,这么主动啊?”
君寻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却缓缓抬起,摸了摸少年后脑光洁柔软的青丝,笑得恶劣:“既然如此,不如留下暖床吧?”
容华欲哭无泪。
师尊的怀抱柔软温暖,不知是否因为内伤原因,他耳边分明贴着对方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却十分微弱缓慢。
反倒是他说话时的嗓音,经过胸腔共鸣后显得愈加缠绵缱绻,勾人心神。
少年挣扎的动作顷刻弱了下来,生怕哪里不妥当,伤到内伤严重的师尊。
可君寻早就疼习惯了,此刻反倒开始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容华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尖,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
“师尊,弟子还是去外面睡……?!!”
容华闷闷的嗓音响起,他边说边试探着起身,耳尖却被对方轻轻一捏。
他用尽全力筑起压制妄念的高楼,却能在师尊指间轻而易举坍塌消散,毫无作用。
容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握住那只作乱的手,直接反手一推,直接将毫无防备的红衣美人推至榻间,倾身压下。
“师尊!”容华磨牙,恨恨道,“您再乱摸,我就不客气了!”
君寻被他压倒,也神色如常,反倒是听见对方放出的狠话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你醒来,再不客气吧——”
容华一怔,垂眸却见颈间莲花玉坠不知何时滑了出来,正幽幽闪烁着几不可见的清光。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不知何时抵上眉心,只轻轻一推,少年便登时失去意识,倒上君寻胸口。
后者被他压得一阵咳,好不容易将人推去一旁,喘了半晌,这才缓慢起身,却是伸出一根手指,隔空虚虚点上了容华额头。
玄奥晦涩的符文逐渐在他指尖勾勒成型,君寻沉默片刻,旋即提腕一牵——
少年眉心登时亮起雪亮莲纹,紧接着一道虚影缓缓浮现,赫然是一朵琉璃质地的千瓣莲花。
莲花只是虚影,却仍旧清圣不可方物,在空中缓慢旋转盛放,露出花心处缺失的八处空档。
君寻垂眸默了默,另一只手一点自己眉心,直接将系统留在他识海之中的红尘万华召了出来。
两朵几乎一模一样的莲花并排悬浮着,折射出瑰丽绚烂的光华。
君寻心中了然,玉指轻收,符文连带着琉璃莲花皆刹那消散,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果然。
若君寻所料不错,容华的“灵相”,其实就是破碎的红尘万华。
他早就在想,容华进阶恁久,出招时却从未召出过自己的灵相。
按理来说,像这种才进入仙人境的新手,都是无法自如控制灵相出现与隐藏的。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他本来就不需要。
所谓仙者修型,乃是为了参透万物生息变化,融灵相成圣;圣人修意,是为了掌握天地运行之理,法随意动。
而一位神明,自然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怪不得那些花瓣看到容华像孩子见了娘,挤破了脑袋也要往他身上蹭……
君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若容华日后觉醒神格,想起自己少年时哭唧唧的模样,恐怕要气得再死一次。
君寻靠着软枕,阖起双眼。
……弑神夺宝?
听起来有些刺激,他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想必比起扮演反派被人追杀好多了。
按理说,他此刻应该毫不犹豫地让容华死一死,彻底断了莲神复苏的可能,这样才能将红尘万华据为己有。
可偏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回荡,让君寻收回了伸出的手。
那是一道温雅清和的嗓音。
他说——
等我。
再等等我。
*
穹顶之上,夜幕星河缓慢运转流淌,洒下祥和宁静的柔光。
容华立在群星浮雕的黑玉王座旁,看着比起上次见面更加虚弱的外祖父,隽秀的眉紧紧蹙起,满面担忧。
老者本在闭目养神,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苍老面容立即浮现出温和笑意,缓慢睁开了浑浊双眼。
“乖外孙来啦……”
华明风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他压抑地咳了几声,连说话都有些吃力,却还是一字一句道:“来,抓紧时间……”
容华有些心疼:“您看起来很累……要不改日……”
“不必,”华明风拉起少年的手,虚弱道,“来,抓紧时间。”
他态度坚决,容华只好作罢。
华明风紧紧握住少年手腕,紧接着灵力流转,再次向着少年体内涌去。
容华阖目入定,开始按照上一次的方法运转灵力,浅青色灵力不断融合汇聚,汇入丹田,少年周身气息开始稳定增长,由仙人境中期一点点攀升至后期。
琉璃莲花再次由少年头顶浮起,轮廓愈加凝实,几乎能够折射出穹顶投下的无尽星光。
一夜漫长。
容华缓慢睁开双眼,尚未来得及找回意识,便捕捉到了房中衣料摩擦的窣窣声。
他下意识移动眼眸,视野中却兀地闯进一袅红影。
美人绯裙曳地,乌发挽得十分随意,却愈发显得身形慵懒娇美,靡艳不可方物。
容华看过来时,那人正捏着一块曳地红纱摆弄,似乎想要蒙在发髻上,却意外地有些笨拙,不得章法。
少年迅速清醒,从软枕云衾间支起身体,试探开口:“……师尊?”
红裙美人终于放弃自己摆弄那块头纱,缓慢回首。
瑞凤眸中星海潋滟,在见到容华的同时漾起一丝笑意:“醒了?”
容华一时有些难言,却还是第一时间起身,仔细地帮师尊将缀满珠玉的头纱从缠得乱七八糟的发间解下:“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君寻心安理得地找个了把椅子一坐,边任由容华帮他摆弄,边闭目养神,恹恹道:“你谢师伯来信,说圣宫最近乱的很,让我们藏好狐狸尾巴,尽量低调一点。”
容华帮他梳理长发的手指一顿,面色古怪起来。
穿成这样……叫低调??
恕他直言,师尊这副打扮,哪怕是去极乐城选花魁,都能甩第二名五百条街,哪里低调了???
当然,容华也知道师尊最不喜欢别人夸他美,所以老老实实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认命地仿照记忆中母亲的手法,帮他松松绾了一个低髻,又研究了一下头纱戴法,旋即捏起一根珍珠小钗,仔仔细细地为他将绯纱别好。
无尽意尽职尽责地飞至美人鬓边,开始充当一件平平无奇的饰品。
君寻颇为满意地照了会镜子,却是抚掌一笑:“乖徒儿,该你了——”
容华:“……?”
师尊说的,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他试图拒绝,可君寻却早有预料似的,直接从身后抓出一套雪衣长裙,塞到了容华怀里。
晶亮紫眸中,满是期待笑意:“来,试试?”
这身衣服整体样式偏中性,领口也严丝合缝,并非很明显的女装,只是更为修身些,不若容华身上那一身宽松。
他抱着衣服看了师尊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开始更衣。
君寻倒是对自己如今的形象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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