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书
马藏原笑道:“好徒儿,你不要小看了你曹师叔,《厌胜经》里千余种秘术,他可样样精通!使个易容的法子,大变模样,又有何难?”
曹步廊道:“先生,您可能真的认错人啦。什么师叔,什么厌胜经,什么易容,说的,怎么我都听不懂啊?这大半夜的,您带人过来砸门,可是不大对头啊。”
“曹师弟,何必如此呢?”马藏原道:“你敢不敢让我进院子?”
曹步廊道:“您进我家院子干什么?”
马藏原道:“你变了样子,弟妹未必也变样子了吧?我可是记得弟妹长什么模样的,你要真不是曹步廊,就让我进院子,拜见一下夫人。怎么样?”
曹步廊暗骂马藏原奸猾,嘴上却道:“我又不认识您,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马藏原道:“曹师弟,你要是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不认我这个师兄,那我这个师兄也就不客气啦!我的人多,硬闯进院子里,惊扰到了弟妹和侄女儿,那可是不妙。”
曹步廊见实在是糊弄不下去了,便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咄咄逼人!”
郑国彬从暗处蹿了出来,喝道:“你们这些恶人,我看谁敢骚扰我师娘、师妹!”
罗金盘看见郑国彬,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即骂了一句:“小王八蛋,你也在!”又看曹步廊,道:“就是你!你就是曹步廊!”
马藏原笑嘻嘻道:“曹师弟,不装了?”
“冤家路窄啊,我变成这副模样,还是叫你们找到了,此乃天意!”曹步廊把院子门关上,厌恶的看了马藏原一眼,道:“咱们多年没有来往了,你忽然夤夜来找我,要干什么?”
马藏原说:“师弟,我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啊,出了大牢之后,我就四处打听你的信儿,好不容易才得了你在这附近的消息。我是片刻也不敢耽误,扮作了气功大师,在这附近一个镇一个镇的演,声明只收木匠、泥瓦工做徒弟,终于找到了你所在的镇上。亏得你还做着本门的行当,我新收的徒弟里恰有认识你的,这才找见了你呀,可没想到,你防师兄像防贼一样,河边明明瞧见了我,却转身走了,现在我带着徒弟们提着礼物来拜访你,你却又把着门,连院子都不让师兄进,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想当初,在厌胜门的时候,我可待你不薄啊。”
郑国彬忍不住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谁稀罕你们的臭礼物!”
马藏原瞥了郑国彬一眼,道:“师弟,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吧?”
曹步廊指着郑国彬,道:“这是我的徒弟,就跟儿子是一样的。”
“啧啧……”马藏原道:“你这位徒弟,看着年纪不咋大,脾气可不小啊。师侄,师伯送你一句话,做人太躁,可是要吃大亏的。”
郑国彬道:“我自有师父教我,哪个劳你多嘴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罗金盘忍不住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郑国彬道:“姓罗的,别以为找了个恶人做师父就有靠山了,你下半身不遂的毛病,你这位师父治得好吗?”
罗金盘勃然大怒,这正是他的痛处,几年来,寻医问药,始终没有好,偶然看见了马藏原声称是气功大师,四处表演本事,就连忙投奔,想着能不能用气功治好自己那毛病,马藏原也看重了罗金盘有些本事,俩人一拍即合,后来一聊,竟提起了曹步廊,马藏原喜出望外,便带着罗金盘四处打探曹步廊的下落,而今终于找到。
眼瞧着罗金盘要跟郑国彬开骂,马藏原一笑,道:“金盘,让着师弟点。年纪小,不懂事嘛。”
罗金盘恨恨的瞪了郑国彬一眼。
曹步廊道:“你到底来找我是干什么的?说的明白点吧。”
马藏原说:“那我就明说了。刚才提到师弟有个女儿,为兄要是记得没错,侄女叫晚春,对吧?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还没嫁人吧?”
郑国彬一听这话,急了,嚷嚷道:“你打听我师妹干什么!?”
马藏原没有理会郑国彬,而是继续说道:“师弟,你有个女儿,却没有儿子,我恰好有个儿子,没有女儿,我那儿子今年也十六岁了,正好跟你女儿年纪相仿。而且我那个儿子,长得也不算赖,本事他也从我这里学了七八成,咱们俩是师兄弟,不如亲上加亲,结个亲家,怎么样?”
“放屁!”郑国彬已经是勃然大怒,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也不看看你儿子的德性,我师妹能看上这东西?撒泡尿照照再来胡咧咧!”
郑国彬从前走南闯北,见识过骂人的多了,平素里是不张口,张了口也骂的厉害,马藏原虽然恼怒,但又不能跟小辈一般见识,和他对骂,只能是挨了不还口,假装没有听见罢了。
曹步廊暗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马藏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沓子钱,伸到曹步廊面前,说:“师弟,这是彩礼钱。”
曹步廊没有接。
马藏原说:“师弟现在不喜欢钱了?或是嫌少?”
曹步廊说:“这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人,不过,你这骗来的脏钱,我可不敢收。”
马藏原脸色一变。
曹步廊又说道:“我女儿还小,也配不上你儿子,师兄还是不要惦记了。我知道你的来意,无非是冲着《厌胜经》来的,你直接开口说就是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要跟我结成亲家?”
马藏原把手缩了回去,干笑了两声,说:“那依师弟的意思,是不愿意把《厌胜经》拿出来了?”
曹步廊说:“不是不愿意拿,是《厌胜经》已经没了。”
马藏原脸色一白,惊道:“怎么会没的?!”
曹步廊说:“那是不祥之书,我给烧了。”
马藏原喝道:“我不信!你怎么可能舍得烧了那书?!那可是本门至宝!”
曹步廊说:“厌胜门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本门至宝?师兄还是打道回府吧。”
马藏原愣了半晌,忽然赔笑道:“师弟,就算是书烧了也没事,你就是活着的书!你再写出来不就成了?”
曹步廊摇了摇头,说:“这几年,我的记性大不如从前,许多事情都忘了,尤其是厌胜术,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马藏原说:“师弟,你如果能写出来,我给你一万!”
郑国彬吃了一惊,这时节,政策刚刚放开,人人都想发家致富,可是一个镇子也难出一个万元户,马藏原从哪儿弄的那么多的钱?
曹步廊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是淡淡的说道:“师兄就不要为难我了吧,我真是忘了。”转身又对郑国彬说道:“咱们回去睡觉吧。”
第十七章 走为上计
两人开了远门,往院子里进,马藏原咬着牙,恶狠狠的低声说道:“曹步廊,你别想糊弄我!你是斗不过我的,马吃草马吃草,我是马你是草,你不听我的话,迟早要被我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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