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养崽日记
在他眼中,予白给利玔送蓝莓,利玔说的一声谢谢,也是对自己说的。
身为第二部落首领的养子,是可以喊其他首领一声叔叔。
予白适时候开口:“利叔叔。”
这个称呼比利首领亲近多了,利玔应了一声:“好,去吃饭吧。”
予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和邬元还有小狼崽并排坐在一起。
利玔的目光跟随着它,随后放在较为沉默的小狼崽身上。
予白刚才的那声“叔叔”,也提醒了利玔。
邬元也是首领之子,而予白和邬元有身份,小狼崽又何尝不是,然而因为种种原因,它身为混血,还没了父母。
利玔暗自叹息,说道:“我年纪比你们的父母都稍长一些,若是愿意,短尾也可叫我一声叔叔。”
如果当初小狼崽的母亲没有离开第四部落,没有出覃四那档子事,小狼崽确实能喊他叔叔。
但这话听在小狼崽耳朵里,总觉得很别扭。
它知道利玔说的是自己,可是它父母是谁,利玔知道吗?它是个混血,利玔非要将它带回来,还让它叫自己叔叔。
还说什么愿不愿意……小狼崽只能安慰自己想多了,也许第四部落的首领就是这么平易近民。
它抬头乖巧喊了一声:“利叔叔。”
利玔心里堵着的大石头再次落下一截,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好。”
小狼崽埋着脸继续吃饭,心里的别扭感许久未散。
它回忆起上次来第四部落,先是那个叛徒覃四眼神怪怪地看着自己,然后是利玔,最后又是临烈……
不知为何,小狼崽在这事上总有些敏感和奇怪的直觉,又说不上来究竟怎么回事。
它心不在焉地吃饭,想不明白便不想了,赶紧吃完跟着邬元和予白去院子里继续玩。
趁着天还没黑,三只幼崽绕过院边,来到屋子侧面的角落。
予白十分紧张,挺直脊背蹲坐着:“现在就开始吗?”
小狼崽点头:“嗯,我准备好了。”
予白深呼吸几下,回忆起放学前,跟着小骨狼们嚎叫的每一个步骤。
它仰起头,小狼崽也跟着仰起来。
两只幼崽一起闭上眼,予白先压低音量,小声喊道:“嗷呜——”
小狼崽听着它的声音,克制了许久的冲动终于不再藏着,凭着感觉也喊了一声:“嗷呜——”
予白惊喜地看向小狼崽:“就是这样!”
看来不用它刻意教,狼族印在骨子的基因让小狼崽天生就会,只是差一点勇气。
小狼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忍不住又仰头“嗷呜”两声。
它的声音也不大,不想让别的兽族听见。
邬元见它俩都会,自己也不免开始蠢蠢欲动。
它试着学了一声,听起来却怪怪的,找不准音调。
邬元不肯放弃,三只幼崽躲在角落挨个仰头“嗷呜”。
直到邬元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接近了,才停下来:“我学会了!明天放学,我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喊了。”
它很是兴奋,等回去之后,父亲要是问起来它在第四部落学了什么,这个……也能算是一项技能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垣奇在院子里喊它们回去,三只幼崽这才从角落出来。
院子内外逐渐亮起灯光,这时予白发现有几个兽人在往利玔的房间搬东西。
那些物品有大有小,有一些还被小心地装在盒子里,予白站在门口,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利玔就在一旁,答道:“是之前白爪黑熊藏起来的东西。”
这两天,部落里将这些物件全都清理了一遍,一部分不知用途或是损坏严重的单独存放在库房,另一部分有待考察的,先送到了利玔这里。
比如几块不知名远古兽族的化石,暂未去掉铁锈的剑,还有几本破旧的书籍等等。
这些东西等利玔空闲了,再仔细研究研究有没有用处。
予白不自觉地跟在几位兽人的身后,看他们把东西挨个放在利玔房间侧面的木架上。
清理掉泥土和灰尘后,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再像是被丢弃的破烂了。
架子的最底下摆着一个泥土捏成的罐子,上面布满裂纹。
予白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在垣奇的催促下转头跑出房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来晚了一丢丢
第64章
存放进利玔房间的物品并不多, 一面墙的架子没有摆满,予白在门口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它很想再仔细瞧瞧,但现在已经很晚了, 这又是利玔的房间。
予白朝门边的利玔说了声晚安, 跑向垣奇, 跟他一起回自己的屋里准备睡觉。
临睡前,垣奇变回兽态, 蹲在软垫边问:“你们刚才玩什么呢,我怎么好像听见有谁在叫……”
小狼崽一下子紧张起来,闭上眼睛装睡。
予白连忙道:“是我, 我在学堂见到好多同学都会叫,所以我也想试试……”
它说着还给垣奇演示了一遍, 除去外表不太像,它闭眼仰头的姿势和声音还真像那么回事, 简直就是一只长毛的白色小狼崽。
邬元也道:“还有我, 但我学得不像。”
小狼崽歪着头似乎已经睡了,垣奇便压低声音:“你们俩又不是狼,学狼叫干什么。”
“不是狼, 就不能学狼叫吗?”予白不认同垣奇的话, “我也不是裂齿豹,没有翅膀,也没有鳞片。”
它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种族, 还不是跟邬元一起天天上学放学, 有一个鸟族和一个蛇族的父亲。
垣奇话音顿了顿:“阿崽说的也有道理。”
食魔鹫微微侧身, 让予白靠在自己温暖的羽毛上:“后天中午, 我就要回去了。”
三只幼崽第一天去学堂的状况还不错, 看起来也都挺适应, 垣奇基本放心,等明天再留一天,后天就准备回部落了。
予白仰起头:“父亲别担心我,有哥哥和利叔叔在呢。”
“不担心,”食魔鹫叹息,“就是舍不得阿崽,这一次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过来看你。”
以前在第一部落,他往返一趟连半天时间都不到,而第四部落却需要整整一天。
路程远倒是没什么,只是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太久,和予白相处的时间便也不多,如果每次来都住在利玔这里一两天,感觉也不太好。
既然当初决定了让予白过来,他也该彻底接受才是,就当它们是来这里玩的,顺便上上学见见世面。
垣奇深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忧心了,看看人家邬石两口子,临走时就隔空挥了挥手,不像他一样不仅亲自送过来,还要住几天。
予白歪头蹭了蹭食魔鹫的羽毛,思索着对垣奇说:“那……以后我想父亲的时候,就吹一声骨哨,父亲不用来看我,知道我在想父亲就好,如果连着吹两声,才是希望见到父亲。”
它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予白要是经常吹响,他肯定克制不住,丢下手边的事情也要过来看看它。
这一点垣奇没有说,一口答应下来。
食魔鹫顺势往予白的脖颈处看,翅膀尖轻轻扫过,想看看它戴的骨哨是否完好。
它金瞳一凝,动作也僵住了。
予白脖子上的细绳穿的东西有点多,一块从一开始就有的刻字小木牌,一根细细的骨哨,竟然还有一块金色的鳞片。
鳞片垣奇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然而他现在没功夫管这个,因为予白脖子上的兽牙……有两个。
予白毫无防备,半闭着眼都快睡着了,猛然觉察到垣奇的异样。
它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抬起一只爪子捂住颈侧:“父亲……”
食魔鹫语气平和:“另一颗兽牙是谁的?”
他没看清兽牙上刻的是第几部落,但其实已经基本能猜到了,又是鳞片又是兽牙……总不可能是邬石或者利玔什么时候偷偷把兽牙塞给予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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